这里说另外一个猜想,我刚刚提到“冻脸有痕皆是血,酸心无恨亦成灰”暗隐国亡家破之痛是极为明显的。李纹之时曹公书中一个点缀之笔,可能确实牵扯到现实中的某个人,但与曹公的大作没有太多的联系,曹公让他写下这样一首十分重要的诗,就是为了让年幼的李纹来写出这样心痛的诗句这样一种奇怪的迥异的笔法来使读者警醒:这里是一个隐喻,而且是一个很重要的隐喻,关系到曹公自己的思想状态。所以读者在这里多半会想,这样年幼少不经事的深闺女子,怎能咏出这种肝肠寸断大呼国破家亡之叹的诗句呢?”所以就猜测这首诗中是在描写一个人物:石涛。石涛即朱若极,他本是明藩王之子,生于明亡之前两年(1642年),以善绘画著名,其作画构图新奇。画擅山水,兼工兰竹。其山水不局限于师承某家某派,而广泛师法历代画家之长,将传统的笔墨技法加以变化,又注重师法造化,从大自然吸取创作源泉,并完善表现技法。作品笔法流畅凝重,松柔秀拙,尤长于点苔,密密麻麻,劈头盖面,丰富多彩;用墨浓淡干湿,或笔简墨淡,或浓重滋润,酣畅淋漓,极尽变化;构图新奇,或全景式场面宏阔,或局部特写,景物突出,变幻无穷。画风新颖奇异、苍劲恣肆、纵横排奡、生意盎然。其花鸟、兰竹,亦不拘成法,自抒胸臆,笔墨爽利峻迈,淋漓清润,极富个性。石涛的绘画,在当时即名重于世,由于他饱览名山大川,“搜尽奇峰打草稿”,形成自己苍郁恣肆的独特风格。石涛善用墨法,枯湿浓淡兼施并用,尤其喜欢用湿笔,通过水墨的渗化和笔墨的融和,表现出山川的氤氲气象和深厚之态。有时用墨很浓重,墨气淋漓,空间感强。在技巧上他运笔灵活。或细笔勾勒,很少皴擦;或粗线勾斫,皴点并用。有时运笔酣畅流利,有时又多方拙之笔,方圆结合,秀拙相生。他好游历,足迹遍大江南北。明亡后朱亨嘉自称监国,被唐王朱聿键处死于福州。时石涛年幼,由太监带走,出家,法名原济,字石涛,别号大涤子、清湘老人、苦瓜和尚、瞎尊者等,曾拜名僧旅庵本月为师,性喜漫游,曾屡次游敬亭山、黄山及南京、扬州等地,晚年居扬州。他既有国破家亡之痛,又两次跪迎康熙皇帝,并与清王朝上层人物多有往来,内心充满矛盾。(石涛号称出生于帝王胄裔,明亡之时他不过是三岁小孩,他的出家更多的只是一种政治姿态,这与渐江的“受性偏孤”是不同的,石涛的性格中充满了“动”的因素,因而他身处佛门却心向红尘。康熙南巡时,石涛曾两次接驾,并山呼万岁,并且主动进京交结达官显贵,企图出人头地,但权贵们仅把他当作一名会画画的和尚而已,并未与之计较,故而攻败垂成。因此他是在清高自许与不甘岑寂之间矛盾地渡过了一生。将这样一个人物与书中的人物联系起来我们确实可以发现许多隐射的成分存在。曹公的心境和宝玉一样经过了很多的阶段,也有过十分矛盾懵懂的时候,曹府四次接驾,也曾攀附权贵。但是雪芹终久是终老于野外。
“误吞丹药移真骨“真骨“就是指石涛从前作为皇室贵胄的身份,”移真骨“说明石涛后来放弃了他作为皇室的身份,削发为僧,修习佛法,潜心师法自然,寻求丹青之真谛。“吞丹药”是一种道教的说法,这里有出家为僧的意思。而作者在这里用心再点出一遍它,是借“丹”字强调红色,一方面照应诗题中梅花的颜色,一方面照应诗中红色”朱楼梦“的主题。第六句中的“瑶池”本为天界第一重天,极南之尽。是传说中西王母所居住的地方,位于昆仑山上。传说中的西王母瑶池有多处。因为“西王母虽以昆仑为宫,亦自有离宫别窟,游息之处,不专住一山也”(《山海经校注》)。此处代指皇家的宫廷或王府。瑶池仙子下凡也是指石涛放弃皇家身份流落凡间。这一句总体来说:石涛由皇室成员流落为成为一个平常僧侣。最后两句是说:他漫游江北江南,人们不必对他过去皇族身份有所猜疑。“蜂蝶”是代指各界人士。
这一首是薛宝琴所作,明显地较前两首有千金豪华之气概。薛宝琴是薛蝌之眉,薛宝钗的堂妹,在四十九回才正式出现。宝琴出身于豪门富商之家,随父经历四方,宝琴的出色是大加渲染过的,不论是性格容貌才情,都是上品女子。宝琴来时,探春说:“据我看,连他姐姐并这些人,总不及他。”又引来宝玉一大感慨:
然后宝玉忙忙来至怡红院中,向袭人、麝月、晴雯笑道:“你们还不块着看去!谁知宝姐姐的亲哥哥是那个样子,他这叔伯兄弟,形容举止,另是个样子;倒象是宝姐姐同胞的兄弟似的。更奇在你们成日家只说宝姐姐是绝色的人物,你们如今瞧见他这妹子,还有大嫂子的两个妹子,——我竟形容不出来了。老天,老天!你有多少精华灵秀,生出这些人上之人来!可知我‘井底之蛙’,成日家自说现在的这几个人是有一无二的;谁知不必远寻,就是本地风光,一个赛似一个。如今我又长了一层学问了。——除了这几个,难道还有几个不成?”一面说,一面自笑。
此点也是宝玉博爱的体现,宝玉不仅仅是对女子又爱护之心,凡是不俗之人,宝玉皆会有所亲近。宝玉的言语中透露出了一点就是薛宝琴是个十分重要的人物,她甚至越过了群芳之冠宝钗,所以贾母一见就“逼着太太认了干女儿了”,并且给了她一件金翠辉煌的凫靥裘而下文又有宝钗自己的一句:宝钗忙起身答应了,又推宝琴笑道:“你也不知是那里来的这段福气!你倒去罢,仔细我们委屈了你!我就不信,我那些儿不如你?”
薛宝钗是一句自嘲的话语,但可见宝琴的重要性是不可忽视的。文中关于宝琴的正面笔墨并不多,也很少写道宝琴真正的内心,宝琴一直是以他人口中的美丽温柔活泼带有异域风情的形象活跃在红楼梦中的。实际上宝琴有自己的象征意义,最重要的是,宝琴有一首诗:
昨夜朱楼梦,今宵水国吟。
岛云蒸大海,岚气接丛林。
月本无今古,情缘自浅深。
汉南春历历,焉得不关心。
这首诗看起来是宝琴在异乡思念故土的诗文,实际上确有很深的含义。“朱楼梦”明确的点出了“朱”字,也是在旁敲侧击的提示,红楼梦,即是朱楼梦。朱楼梦,就牵扯到红楼梦的大民族情结。“昨夜朱楼梦”一句是在怀念过去的大明王朝,朱楼梦,还有富贵之家的意思。想昔日大明王朝还算繁盛的时候,却一转眼就已是“今宵水国吟”,水国吟本来是指承上文写在外时在岛国之上漂泊。这里应理解为作者大明之梦已逝,在清朝的生活仿佛是在孤岛上的人生,只有依靠着对过去朝代的思念减轻此时的孤寂和困苦。颔联实在描写这个岛国是一个十分荒芜的地方,大海上蒸腾的水汽成为岛上的云朵,丛林一望无际,雾气人影两茫茫。这是在写诗人对现境的不满和期望回到从前的念想,诗人在如丛林一般的人海中,已经找不到还有谁能和自己一样,一然深念着大明,所以感觉到大明复国之梦渺茫,自己的报复也不可能在有生之年实现了。昔日朱楼之梦已终成梦幻。颈联是作者的感慨,月亮本来就无所谓今古,只因个人心境感情有深浅悲欢,才引出不同的诗歌。作者虽然将民族大义藏匿于闺阁细语之中,被迫通过一系列的情感跌宕来传达不为众人所知的往事何不为众人所理解的对旧朝廷的思念,但作者却用着与“抗清英雄”一样的深情来惦念旧国,这一点是不会因为任何形式上的区别而更改的。尾联的典故出自于庾信《枯树赋》:“昔年移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庾信前期仕梁,西魏破梁时,正出使西魏,后被强留下来;历仕西魏和北周。由于他曾亲经侯景之乱和西魏破梁、国破家亡的巨变,亲见黎民百姓在战火中颠沛流离、哀哀无告的惨象,所以他后期的作品,一变仕梁时期诗赋轻艳奇巧的风格,而多抒发亡国之痛、乡关之思、羁旅之恨和人事维艰、人生多难的情怀,劲健苍凉,忧深愤激。这首诗在这里点化,金人从北入关,以大清一统天下,故国南方的春景喻指明王朝繁盛时的景象。而今诗人身在异国他乡,满目荒蛮之地,而无英雄用武之力。怎能够不思念故土!
小说第七十回宝琴曾留下一篇柳絮词,其中有一句对家附后来的衰亡很有指示作用:“三春事业付东风,明月梅花一梦”,有薛宝琴的柳絮词,这个三春应该是三年后,贾府就彻底崩溃坍塌了,元春病死,贾府败落。至于后一句“明月梅花一梦”,还是和咏红梅花诗中用的典故都是是隋代赵师雄梦断罗浮的故事。这里不再赘述点过来龙去脉。经此点与宝琴的种种相互映衬着看,此样“淡装素服而又言极清丽、芳气袭人”的仙女是十分相像。可见曹公实在用些仙女之笔来写宝琴的。宝琴在这一回中化身做了梅花仙子。另一种可能是暗示着她最后并未能如约嫁到梅家;那么,她没嫁给姓梅的又嫁给了谁呢?其实从她那十首怀古诗的最后一首就可以得出答案:“不在梅边在柳边,个中谁拾画婵娟。团圆莫忆春香到,一别西风又一年。”宝琴没有能够嫁给梅翰林,但却在柳边得以复活宝琴也经历过一段比较难过的日子,而使宝琴重新生活的人却随机出现了。这样一个人是谁还不能盖棺定论,有人说是柳湘莲,这个我不能同意,柳湘莲与宝琴虽然都是漂泊之人,但性情绝不一样,不一定说“柳”即指柳湘莲。还有另外一个猜想就是在这第一回中,宝琴抽到了“花”指明宝琴与“‘花’字”有关。而也是在这一回,再次说到了“‘花’字”。李纨出了个“萤”字谜让众人猜射一字,众人猜了半日,宝琴笑道:“这个意思却深,不知可是花草的‘花’字?”李绮笑道:“恰是了。”众人道:“萤与花何干?”黛玉笑道:“妙得很!萤可不是草化的?”众人会意,都笑了说;“好!”
这里,作者再次点出宝琴与“‘花’字”有关。可以猜测,“‘花’字”就是宝琴结局的重要暗示,她的夫婿姓名中应有一个“‘花’字”。便说宝琴之后会嫁给花自芳。
宝琴在众姐妹中是很特殊的一个,年龄虽小却是才思敏捷,且一来就压倒众芳,就连书中的三位举足轻重的女主角都是“深为奇异。黛玉湘云二人斟了一小杯酒,齐贺宝琴”。”连诗才最敏捷的黛玉、湘云也对宝琴的诗才表示佩服。第五十回有脂批曰:“此回着重在宝琴,却出色写湘云。写湘云联句极敏捷聪慧,而宝琴之联句不少于湘云,可知出色写湘云,正所以出色写宝琴。”可见宝琴是出秦可卿之外又一超脱群芳的女子,秦可卿的身份自是众说纷纭,但是宝琴一定和秦可卿一样绝非池中之物。至于他有什么样的政治寓意,也有很多猜想。这里不再多言。
全诗用的是上平麻韵首联是写红梅疏枝密朵,艳是点名红色的深重,下句将红梅比喻做女儿红妆争奇斗艳。颔联写得十分精妙,是一语双关,余雪,落霞。既是指景色春时冰雪融化,红梅如霞光一般开满山坡。二来也是将白梅比喻做白雪,红梅比喻做落霞,在庭院山岭只看见红色梅花开满视线,而不见白梅影踪。这一句话是作者的隐喻,白梅自然还是指满族政权,红色是指大明王朝。一来是将大明喻做“落霞”即便还有些许余晖但已经注定消散了,作者十分惆怅,另一方面也是在表达自己的忠诚,即便落霞即将消散,但在作者眼中仍然只会看得见漫天的红光,在人世间,作者认定的仍然只是大明的基业,对于白色政权的盛放和将要更加强盛的趋势作者既然无法阻挡,也绝不会背叛自己的忠心。颈联是说梅花随着红袖的少女走入了清冷的梦境,乘上了银河的木筏,随水漂浮,红梅的香气已经弥漫了整个仙境。绛河是指银河,之所以特地用“绛”而不用银河是要突出红色的主题,而与上句的红袖的“红”双双强调。据晋时张华的博物志记载,银河与海通在每年八月都有木筏漂泊来去,有人曾乘上木筏随水而去就到了银河,遇见了牛郎星。这是作者运用了一个想象,这一句话有两个“红”字,是作者自己给自己的一种幻觉,呈上木筏就能到达银河这是一种幻觉,作者希望自己还存活在满是红色的朱朝天下,仿佛自己通过某一条道路就能忘记尘世现实重新回到他魂牵梦萦的天下。当然这是不现实的。另外一种理解是针对文中的“红袖”一词,说“红袖”这一意象在红楼梦里出现过很多次,香菱的咏月诗甚至卷端都有“谩言红袖啼痕重”一句都反复出现红袖这个词,红楼梦中队红色的运用很广,如果说他不是用来穿的民族主义思想的话,或者说不仅仅是要传达民族主义思想的话,那么这个红袖就不再仅仅是一个飘忽不定的意象,而是一个真真切切的人物了。这样一个人物对宝玉的情感是至关重要的。首先想到的自然是成作为绛珠仙子的林黛玉。但是如果说前两首诗已经分别写了林黛玉和薛宝钗的话,那么这首诗就很自然的是在写史湘云。从这方面思考这首诗就是在写后来的史湘云了。再有一证,史湘云是枕霞旧友,而颔联确有“流水空山有落霞”之语,在“白茫茫”大地后,贾家的轰然倒塌,亲人的死伤离散,却是只剩下一幅大自然之境,只有流水和空山作为景色依托,而是这流水空山异常美丽的是“落霞”,用“落霞”强调“落”,即是强调二人的感情发生的时候已经在一切大梦落下之后了。
尾联用“色相”一佛家语来写梅花颜色较浅,此联的意思是说这红梅的前身必是西山王母所种,千万莫因为它的颜色的浅淡而怀疑他。这一联仍然用两种思路解读。第一种还是大民族主义,作者身处清朝,势单力薄,无法找寻力量,还其河山,甚至在大清的统治下苟且偷安,但这样的遮掩和隐藏却不能说成是背叛。这是作者对自己的无奈的一词声明,无能为力,爱莫能助,只有说,此心不变,此心不变罢了。
第二,就是在谈论林黛玉和史湘云的关系了。我们都知道,在宝玉的怡红院中,是蕉棠两植,蕉是隐喻满屋翠色竹香的林黛玉,而海棠自然是写身为海棠的湘云了。海棠是史湘云这毋庸置疑,不论是抽花签还是写海棠诗都已经说得明明白白的了,二林黛玉有绿色的隐喻,书中也通过林黛玉书房卧室的布置写得清楚。但是怡红院仍然是取“红”作为主色调,只能说是在宝玉的生命中,占红色的湘云所陪伴的时间会更长一些,但这并不能说明史湘云在贾宝玉的心中就一定比黛玉重要,作者为黛玉将绛珠仙子的称号留下“红”色,就是为了暗示,在真正的精神里是没有人能够和绛珠仙子相提并论的,但在现实生活中,湘云确实也占有很大的分量,虽然在前半部的作品中,作者并没有用太多的比默写宝玉和湘云的感情,所以看上去,他们确实很淡很淡,比起宝玉黛玉的鲜明就逊色多了,这句是就是在提醒读者,千万不要因为这就觉得史湘云没有什么实际含义,实际上她是最终陪伴宝玉的人,这一点是不可能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