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桐这三个字的威力果然不小!
沈绮芸吓得将纤细的手腕缩回来,亦是一脸惊恐的望着眼前这个蒙着面纱的神秘女子,眼里写满了震惊。
“你……你是沈青桐?”
脚下的凳子被绊倒,沈绮芸放佛见了鬼般的往后急退,若不是有丫鬟搀扶着,怕是要摔得很难看。
云晴有些好笑的站起身来,道:“我不是沈青桐。”
“不……你就是……你身边的那两个丫鬟可假不了,我认得……”沈绮芸这会儿也想起来了,身子更是颤抖的厉害。
她的那张脸,那张让她每天晚上做噩梦的根源,就是拜她所赐。
苏叶和佩兰的脸色也是雪白一片,似乎觉得真的惹上了麻烦。唯有云晴依旧镇定自若,缓缓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朝着沈绮芸靠近。“我,不是沈青桐。”
“你骗人!”沈绮芸尖叫着,颤抖着指着她大声的喊叫。
云晴抬起手,举止优雅的将面纱取下,露出那张美得倾国倾城的脸,笑意盈盈的说道:“我说过了,我不是沈青桐!”
看着那张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容颜,沈绮芸是又嫉又恨。原本她以为五姐沈漪芳已经美得倾国倾城,美得叫人厌恶了。没想到这个传闻中的女神医,竟然也有着一张令人惊心动魄的脸,看着就叫人不舒服!
她身边的丫鬟也个个张大嘴,一脸震惊的模样。
“不可能……她明明就是……”最为惊讶的当属白芍。她自以为是的指认神秘女大夫的身份,以为可以在自家主子面前换回一些颜面,可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
苏叶和佩兰先是心慌意乱,在见到自家主子揭开面纱露出真容时又忽然冷静下来,以嘲讽的口吻质问道:“你这无礼的婢子,真是好没道理。我家小姐好心的替你主子医治,你却倒打一耙,破坏我家小姐清誉,是何道理?”
“我……你们明明就是沈青桐的丫鬟,谁知道……”白芍有些心虚的望了望沈绮芸,头愈发的低垂下去。
“难道我们就不能令投其主?”佩兰杏眼圆睁,反驳道。
沈绮芸狐疑的在这主仆三人身上打量了良久,发现眼前那女子的确不是沈青桐之后,这才定了定心,稳住身子,让随侍的丫鬟替她整理好仪容,极力的克制住内心的嫉妒之心,重新回到凳子上坐好。“是本小姐的丫鬟无状,冒犯了。”
“希望七小姐能够约束好下人,莫要像条疯狗一样,见人就咬。”云晴云淡风轻的说着,就好像在讨论琴棋书画一样。
沈绮芸脸色很是难看,但却不得不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打算先将脸上的疤痕治好再找机会好好地修理这个不识抬举的女大夫。
云晴见她将手腕伸过来,却没有继续把脉的意思。“伤及筋骨,不过还有救。”
“真的?”沈绮芸听到这句话,不由惊喜的大叫出声。
云晴轻轻地嗯了一声,继续补充道:“想要完全将疤痕去掉,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七小姐诚心的在佛前祷告,再佐以祖传秘方的药粉煎熬冷敷,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可痊愈。”
沈绮芸一边暗暗期待着恢复花容月貌,一边想着那个许久不曾出现在沈府的情郎,一颗心忽上忽下,坐立不安。
“若真的能治好我家小姐的脸,我们夫人必定重重有赏。”白芷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白两的银票,趾高气扬的往桌子上一放,就准备扶着沈绮芸离去。
云晴瞥了那银票一眼,喊了声:“慢。”
“还有什么事?”
云晴眼神从那银票上收回来,不紧不慢的说道:“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一百两还嫌少?不就是一包药粉么。”沈绮芸回过身来,眼底是满满的不屑。
云晴却在此时笑了,笑得格外的灿烂。“七小姐可莫要忘了之前的约定。所谓一分价钱一分货,若是七小姐觉得你那张脸只值区区一百两,大可以就此离去。至于脸上的疤能否完全去除,那就不关我事了。”
沈绮芸听了这话,差点儿没气晕过去。她的脸,自然是价值连城,岂是区区一百两银子可以买的来的。
狠狠地瞪了白芷一眼,沈绮芸咬了咬牙,从袖袋里掏出一张存了许久的银票,丢到桌子上之后才昂头挺胸的离去。
云晴扫了那银票上的数额一眼,嘴角微微翘起。
“一万两银子,这七小姐还真是出手大方啊!”佩兰感叹着,心安理得的将银票收进抽屉。
苏叶却不以为然,哼哼道:“一万两银子,太便宜她了。”
云晴摇了摇头,重新坐回椅子里,端起解暑的梅子茶浅浅的抿了一口。这时,柴慕璃从外面走进来,隐藏在面具下的脸带着淡淡的担忧。“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云晴态度依旧冷淡,与往日没什么不同。
柴慕璃轻咳一声,道:“若是有人找麻烦,直接打将出去。”
云晴手微微一顿,抬眸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不劳公子费心,我自己能解决。”
柴慕璃碰了一鼻子的灰,有些悻悻然。
想他堂堂一国的王爷,手下精兵良将无数,掌握着全天下的经济命脉,却被一个小丫头当做无关紧要之人视若无睹,真是可气又可笑。
可正因为她的与众不同,才吸引了他的目光,令他一次次违背自己的原则,整日没事往医馆跑,不是么?
微微叹息一声,柴慕璃犹豫了片刻,最终什么都没说就转身离开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苏叶才喃喃的开口。“小姐……这柴公子是不是来的太过勤了一些?”
虽说这医馆也有他的一份儿,可是也没必要时常过来盯着吧。更何况,那醉翁之意不在酒也表现的太过明显了一些。
云晴心如止水,也没在意苏叶这丫头的话,命人收拾好了东西,就一头扎进了后堂里。
沈府。
沈绮芸从外面回来,就迫不及待的让丫鬟去煎药,自个儿则匆匆忙忙的去了二太太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