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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元朝佛教(1)

元王朝给予佛教厚遇,甚至元帝即位之前都要受戒,佛教得到空前的发展。据宣政院至元三十八年统计,全国寺院有2.4万余所,僧尼合计约2.13万人。其中最受重视的藏教喇嘛成为一个特殊的阶层,有些僧人甚至无恶做,严重影响了元朝的社会、经济发展。

国家财富,半入西蕃——元代佛教西藏喇嘛教(藏密)及其代表人物和寺庙

元代佛教包括从成吉思汗1206年统一蒙古,至1368年元代灭亡,蒙古族所辖区域内的佛教。最早为元王朝所注意的佛教派别是藏传佛教的喇嘛教,早在成吉思汗开国之初,他就注重通过喇嘛教联络西藏上层人士。忽必烈即位后,明确以西藏地区的著名僧人八思巴为帝师,命其掌管全国佛教,并统领藏族地区的政教事务,推动了喇嘛教在蒙藏地区及北方汉地的传播。喇嘛教享有了国教的地位。从此以后,元代诸帝一直以喇嘛为帝师,继承此位的有八思巴同母弟亦怜真、答儿麻八刺乞列等。喇嘛僧不仅负责管理全国佛教,而且还享有一些政治经济特权,如元帝就位之前,必先就帝师受戒。元代管辖全国佛教氍西藏地方行政事务的机构宣政院曾颁令:“凡民殴西僧者,截其手;骂之者,断其舌。”元朝的统治者之所以给于喇嘛僧如此的厚遇,除了信仰本身的原因外,更重要的是试图利用喇嘛教稳定西藏和中央政府的关系、加强对汉民族的精神钳制。《元史·释老传》指出:“元起朔方,固已崇尚释教,及得西域,世祖以地广而险远,民犷而好斗,思以其俗而柔其人。”在帝王的庇护下,部分喇嘛僧人为所欲为、无恶不作,成为社会中的一个特殊阶层,同时也给元朝的社会经济带来了严重后果,史书中有“同家财富,半入西蕃”的说法。

白塔寺(妙应寺)

妙应寺白塔始建于元代至元八年(1271),它是当时兴建元大都的一项重要工程,是从吐蕃传人的第一座藏式佛塔。据寺内碑文记载:元朝开国皇帝忽必烈,对这座白塔的营建十分关注。他亲自察定塔址,并令“国师”亦怜真安排建塔的一切设施与要求,并由尼泊尔工艺家阿尼哥主持建塔工程。白塔经八年精心修建而竣工,由须弥座、覆钵形塔身和十三天轮塔刹组成。通体白色,高59米。忽必烈看后十分满意,重赏阿尼哥。又命以塔为中心.划出界址,修建一座大寺院(面积约16万平方米)因祝祷皇帝生辰而取名为“大圣寿万安寺”。此寺修建工程共延续了五六十年,它那“一如内廷之制”金碧辉煌的殿堂,掩映在葱茏的林木之中,因此又有“西苑”之称。

大圣寿万安寺香火鼎盛近百年,它是元皇室在京城进行佛事活动的巾心。朝廷规定每年各重大节日所举行的盛大朝仪,“前期三日,在大圣寿万安寺习仪”。当忽必烈于至元三十一年(1294)去世后,皇室为他在白塔西侧修建神御殿(又称影堂),里面安放由阿尼哥制作的遗像画帧,每月派大臣前往祭奠,直至元终。元贞元年(1295),铁穆耳皇帝到大圣寿万安寺参加“国忌日”佛事,饭僧竟达7万之众。元末至正二十八年(1368),一场特大雷火焚毁了大圣寿万安寺的所有殿堂。幸免的白塔,是元大都城及这座著名寺院兴衰历史的见证。

元代其他佛教宗派

元代诸帝虽崇奉喇嘛教,但对其他宗教也一并提倡,并不排斥。元世祖忽必烈有一定的佛教信仰,经常于政务余暇,手持念珠,口诵佛经。为了表示对佛教的支持,他曾下令免除所有对寺院m产征收的税赋,使僧侣安心修行。赐建有大乾元寺、龙光华严寺等寺庙。1285年曾召集全国僧侣四万余人在_西京普恩寺举行资戒会七日,并且屡次命喇嘛僧举办大型佛事活动。在元世祖的带动下,其后诸帝对佛教也采取了政治上保护、经济上支持的政策,形成佛事活动、建造佛寺、雕刻经藏都由国库开支的局面。元代佛教有了自宋以来最大规模的发展。据宣政院至元二十八年(1291)统计,全国寺院有2.4万余所,僧尼合计约2.13万人,加上私度僧尼,至元代中叶时,僧尼总人数约超过百万。

元代时汉地佛教仍以禅宗为主,北方有万松行秀、雪庭 福裕一系的曹洞宗师和海运印简一系的临济宗师。南方则有云峰妙高、雪岩祖钦、高峰原妙、中峰明本、元叟行端等临济宗名师。

行秀在金代即已知名,入元后应耶律楚材的请求, 著《从容录》,成为文字禅的又一代表作。海云印简(1202~1257),曾为忽必烈讲授佛法并传戒。他的弟子刘秉忠是元代著名政治家,原为云中南堂寺僧人,后受忽必烈器重,开始参与军政大事,设计了大都城。

当时南方临济杨岐派相对兴盛,云峰妙高(1219~1293)曾北上参与元世祖召集的禅教律三宗的辩论,获得胜利。雪岩祖钦(?~1287)主张儒释一致,高峰原妙(1238~1295)原学天台,后从雪岩祖钦习禅,有“高峰古佛”之称。中峰明本(1263~1:323)是元代的重要禅师之一,得法于原妙,其弟子天如唯则、千岩元长等皆名振一方。

禅宗之外的华严、天台、慈恩、律宗等仍有传人。华严宗主要在五台山地区传播,仲华文才(1241~1302)是其中的佼佼者,先在洛阳白马寺任住持,后到五台山佑国寺作第一任住持。弟子有大林了性、幻堂宝严等。天台宗的传播主要在杭州、天台一代。著名僧人有湛堂性澄(1253~1330),至治元年(1 321)应诏人京校大藏经。弟子玉岗蒙润(1275~1324)著有《四教仪集注》,为天台宗的入门书。慈恩宗有普觉英辩(1247~1314)、云岩志德(1235~1322)等著名禅师。律宗在元代的唯一宗匠是光教法闻(1260~1317)。

元代时期,佛教除传统的宗派之外,在江南还盛行自莲教、白云宗等教团。这两个教团都起源于来末,白莲教的创始人是南宋江苏吴郡延祥院僧人茅子元,该派提倡吃斋念佛,男女僧俗共同修持,并且允许有妻室,因主张断肉吃莱,其教徒号称“白莲莱人”。白莲宗发展极为迅速,引起了当局的极大不安,宋绍兴初年以“食莱事魔”的罪名将茅子元流放到九江。元代时也曾诏令“禁止白莲社,毁其寺字”。后经普度等人的努力,一度得到官方的认可。但其后教派发生分裂,在下层秘密传播的白莲教则为朝廷所不容。

白云宗原来为华严宗的一支,由北宋时期杭州白云庵的沙门孔清觉(1043~1121)创立。基本主张和白莲教大同小异。白云宗的信徒多集中在浙江西部农村,修持以菜食、念佛为主,后被视为邪教,教主被流放。入元后,白云宗又有所发展,他们以杭州南山普宁寺为活动中心,曾在住持道安的组织下雕刻了《普宁藏》。元仁宗延祜祜七年(1320),白云宗再次被禁止。

藏域盛开的莲花——藏密九派格鲁派(黄教)及其代表人物和寺庙

格鲁派创始人宗喀巴.出生在青海西宁附近塔尔寺。宗喀巴7岁(1363)出家,从当地噶丹派有名喇嘛顿珠仁钦学显密教法10年。从他17岁(1373)到前藏,到他29岁(1385)受比丘戒之间,以学习若干部显教论书为主,遇有机会也兼学密法和医方明、声明等。在这段期间,他在几个噶丹派的寺院学经最久,而在显教教理方面对他影响最大的却是萨迦派的仁达哇。他每学完一部当时流行的重要论书,就在前后藏若干寺院立宗答辩,在喇嘛教界渐有声誉。1385年他受比丘戒以后,则以系统学习密教经典及其注疏为主,并曾择地专修,复随时寻师访友,解决显教教理方面的疑问。在此期间,他为僧众讲经,也开始有了著述。自1393年1398年的几年间,他的思想逐渐成熟,又前藏南部从噶丹派教典传承和教授传承的一位有名的人物系统深入地学习了噶丹派的教法,他吸取了噶丹派的精神,加上他自己在显密经论方面的造诣,形成了他自己的体系。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开始了对社会有些影响的宗教活动。自1399年到1409年,宗喀巴以索教社会活动为主。在这期间,他们师徒的一切活动费用,都是由受明帝封为阐化王的扎巴坚赞,属帕竹噶举及其属下儿个官员所资助的。1409年初,宗喀巴在扎巴坚赞等人的大力支持下,在拉萨大昭寺举办了一个规模巨大的祈愿法会。会后,又在拉萨东北兴建了甘丹寺,自此宗喀巴师徒就一直住在此寺,因此,他这一派被人称为“甘丹寺派”,省称为“噶鲁派”,音变为格鲁派,后来改写成格鲁。又因为这一派僧人都藏黄色僧帽,故又称黄帽派,简称黄教。宗喀巴在他晚年(1409~1419)仍以宗教活动和从事著述为主,他的几部重要密典的注疏,是在这时候写成的。他死于1419年藏历十月二十五日。藏教把这一天作为燃灯节纪念他。一世达赖和一世班禅为他的两大弟子。 青海塔尔寺 塔尔寺坐落在青海西宁市西南约25公里的湟中县城鲁沙尔镇。这里是明代喇嘛教格鲁派(黄教)创始人宗喀巴的诞生地,始建于明嘉靖兰十九年(1560),是我国黄教六大寺之一。整个寺院依山势起伏,沿河筑有大金瓦寺、小金瓦寺、小花寺、大经堂,大厨房、九间殿、大拉浪、八大如意宝塔、太平塔、过门塔等建筑群。

大金瓦寺是寺内最早的建筑物和主殿,面积近450平方米。汉式宫殿三檐歇山式建筑,雄伟壮观。相传宗喀巴出生时,其母将胞衣埋在现在大金瓦寺正中地下,后来这里长出一棵菩提树,有10万片叶子,每片叶子上现出“狮子吼佛像”一尊,其母本着敬爱之心,在此建立一座小塔。后人在此基础上,建起了高达11米的大银塔,并将以后形成的寺院命名为塔尔寺,意为“十万狮子吼佛像的弥勒寺”。后经多次扩建。清康熙五十年(1711),青海蒙古郡王额尔德尼布施黄金1.300两,白银1万两,将屋顶改为鎏金铜瓦,殿内塔前陈设金灯、银灯、铜灯、象牙、古瓶等饰品和法器,珍藏佛经数百卷。

大经堂内设立该寺最高权力机构。藏式平顶建筑,面积近2000平方米,面宽13间,进深11间。始建于明万历三十四年(1606),后几经扩建。1913年遗火焚毁,1917年重建。堂内108根大柱子的上部,都雕有优美的图案,外裹彩色毛毯,并缀以各色刺绣飘带、幢、幡等。经堂内设蒲团上千个,可供两千多喇嘛集体诵经之用。数以百计的经卷,存放在四壁的经架上;上千尊小巧精致的铜质鎏金佛像,置于四壁的神龛中。二楼系四合院建筑,屋顶安放各式高大的鎏金经幢、刹式宝瓶、倒钟、宝塔、法轮、金鹿等,把大经堂装饰得金碧辉煌,光彩夺目。

小金瓦寺供奉护法神,建于明崇桢四年(1631)。原为琉璃瓦顶,清嘉庆七年(1802)改为鎏金。殿内有九世班禅从西藏赴青海时所乘之马的标本和造型怪异的金刚力士佛像10余尊,楼上有野牛、羚羊、狗熊、猴子标本,制作巧妙,宛如活物。

九间殿建于明天启六年(1626年),九间硬LU式建筑,是供奉五方如米的地方,塑像造型敦厚谨严,肃穆庄重。南面三间正中供奉宗喀巴头戴黄帽的泥塑坐像一尊,神态生动逼真,重现了当年主持黄教和红教辩经会的生动场面。

八宝如意塔于寺的前院,建于清乾隆四十一年(1776),八塔形状基本相同。每座塔的下面为一方形的高台,上部砌作须弥座形式,座上砌五级层台,上置覆钵形塔身。塔身上立十三环相轮塔刹,上有宝盖、仰月、宝珠,为典型的清代喇嘛塔形式。

萨迦派(花教)及其代表人物和寺庙

萨迦派从11世纪创派以来,一直存续到现在,其中,有一段时期,即从13世纪中叶到14世纪中叶,它曾是西藏地方占统治地位的政治势力,它的领袖人物在这一时期也任职中央,管理全国各地的佛教事务。13世纪中叶,西藏地区归附蒙古,同时也由此纳入元朝版图,这一派的领袖也起过一定作用。因此,这一教派历史上,在政治方面有一定的重要性。萨迦派一直是以昆氏家族为中心的。

萨迦寺

萨迦寺分南北两寺。北寺在重曲河北岸,建在奔波山的南坡之上;南寺在重曲河南岸,建在平原地带。

萨迦北寺始建于1073年,创建人为萨迦教派的创始人昆·贡却杰布。北寺最初只是作为萨迦教派的主寺而著称于世。可是,到了13世纪,即当萨迦寺第四代法王萨班·贡噶坚赞执事时期,北寺开始带有政治色彩。其时,蒙古王室为了加强对西藏地区的控制,成吉思汗的孙子阔端写信邀请萨班到凉州会晤。萨班遂率其侄八思巴与恰那多吉前往。在这次会晤之中,萨班代表西藏地方势力与蒙古王室达成协议。从此,西藏归顺了蒙古。1260年,元世祖忽必烈即皇帝位,封八思巴为国师,令其统管全国佛教事务并主持西藏地区的政务。1265年,八思巴由元大都回到萨迦,开始筹建西藏地方政权。北寺因之而成为西藏地方行政事务机关的所在地。在这种情况下,八思巴对北寺进行了扩建。

北寺规模宏大,建筑物沿山砌筑,高低错落,连绵逶迤。虽然北寺建筑现已经尽毁,但从其断壁残垣,仍可推知当年鼎盛之时的气派。据有关资料介绍,北寺的主要建筑有“古隆神宫”等殿堂。

萨迦南寺兴建于1268年。这座城堡建筑,是由本钦释迦桑布根据八思巴的旨意主持修建的。南寺总平面呈方形,占地约4.5万平方米。城堡外围有护城壕沟,沟中有水,类似护城河。城墙为回形土筑墙,上有垛口、马面,四角均设角楼,四面中部都建有高耸的瞭敌楼。城内建筑为殿堂和僧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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