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天吃过早饭,换了身衣服准备去殷都,突然接到总公司刘大年的电话,让他在清华苑工地门口等他,车一会儿就到,说要他陪他去上海一趟,至于什么事没有说,但听起来很急。
张振天二话没说,提起包从家中出来,直奔清华苑工地。
他到了清华苑工地门口,刘大年的宝马已经在那里了。
由于走的太急,他没顾上告诉王琳要去上海出差,等到了省城机场,才掏出手机给她打了过去:“王琳,总公司刘总让我陪他去上海一趟,走得急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现在我们已经在机场。对不起,我从上海回来直接去殷都看你。”
王琳今天没去上班,就为了等他,当她接到张振天的电话后,一时呆若木鸡,心凉了半截,只说了一句:“对你的时间吧。”便挂了手机。
张振天没想到王琳给他来这一手,有点措手不及,刚要再打过去,这时,候机大厅里响起了验票登机的广播声,无奈之中,他只好关了手机。
飞机在轰鸣声中缓缓蠕动,进入跑道后,一阵疾驶离开了地面,像一支利箭直插云空。地面上隐隐绰绰的车流人海、建筑物以及山川河流统统被甩在脚下,并在渐飞渐高的视野中消失的无踪无影。
这次上海之行,一共四个人,刘大年和张振天坐在一起,他看到张振天闷闷不乐的样子问了一声:“振天,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张振天笑了笑回答:“没有啊,刘总。”他话是这样说的,可心里一直隐隐不快,王琳那平淡的几乎冷漠的声音还在耳畔回响。当他想到身患绝症的病人,可能都有些怪异和反常时,便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们在上海呆了五天,回来的前一天晚上,张振天给王琳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明天回去。
第二天,张振天惴惴完成最后的旅程,他刚从殷都车站出来,手机响了。
“振天,你到哪儿了?”手机里是王琳的声音。
“我刚到殷都。”张振天回答。
“现在你是不是在车站出口?”
“是啊。”张振天有些不解,心里想:她怎么知道的?
“你穿着西服,系着一条紫红色领带,左肩上挎着皮包,右手提了一包东西。”
张振天大吃一惊:“你是神仙还是千里眼?”
“你往右边看。”手机里传来王琳的笑声。
张振天扭头向右看了看,没有她的影子啊,正在犹豫时,手机又响了起来:“你看见停在路边的那辆红色出租车了吗?”
天哪!她来接自己了。张振天看见她坐在出租车里向他摇着手。
他真想飞奔过去,紧紧地拥抱着她,可他依旧从容地微笑着走了过去。
琳从车上下来,没有和他握手,只伸出手扯了扯了他的衣领,弹了弹他的肩头,感觉风尘仆仆的样子。这些动作是一气呵成的,十分自然。张振天心里明白这些动作通常是属于母亲或妻子的。
“你还没吃饭吧?”王琳问。
“只想快点赶程,就没顾上吃。”
“你想吃点什么?现在已是午饭时间。”
“找个地方吃火锅吧,我请客。”张振天说。
“今天我为你接风洗尘,还是我请吧。你忘了咱们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