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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追究

回到家,依文左思右想:那有那么巧,一定是他们刚好偷情回来这个女才打电话过来的。回想翔宇低声下气,做贼心虚的怂样,依文伤心又气愤,她呼吸都觉得痛,是从心里抽搐蔓延的沉重。她把要对付翔宇说的话辗转了无数遍。时间像停滞了一样,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她带儿子去广场溜了一圈,回家陪他练了琴,在儿子洗澡的时候她听到翔宇的车子停靠的声音,时间刚好八点多,以前也没见他那么早回来。只听他一进门就喊:“儿子,去踢足球”等他上了楼,她平静地说:“去四楼我有话和你说”他见依文脸色凝重,不敢说什么。然后依文柔声安抚儿子“自己在床上看书,爸爸妈妈有事商量,一会就下来。”在四楼的沙发上,她望着这个往日春风得意的男人踞缩在沙发上等待着依文裁决的一副萎糜不振的样子,饱满圆润的脸上那双精光闪烁的大眼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躲躲藏藏不敢正视她,依文五味杂陈百感交集,不等翔宇开言她先声夺人:“别以为你瞒得过我,我今天终于知道谁是你的情人了”“谁?”“是周小花”他还想抵赖,她说:“为什么她打电话过来,是因为你们之前约会了,我打电话给你,你怕我发觉赶回来,她想了解情况就打过来了。不是吗?你不是说早已把她的电话删除了吗?不是说早已不做朋友了吗?为什么还联络?狼子野心,还口口声声说得多正派,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真服了你们。”“不是这样的老婆,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你相信我吧。”依文见他还不承认,抛出一句:“你老实交代或许我还会原谅你,如果你死不认错我无话可说,我现在就收拾行装搬出去,我也不管你的儿子了。我们分居吧,大家各自过。”。他瘫在沙发上默不作声,依文知道他在犹豫,想着怎样应付。她厉声警告“你说不说”他见瞒不过,重重叹了口气,终于承认了:“老婆对不起,你原谅我吧,我已和她断绝关系了。”她冷笑“哦,你说断就断啊?谁信啊!”“是真的,我们才刚刚开始就被你发觉了。”她穷追不舍“她让你欲罢不能是吗?婚外情很刺激是吧?”翔宇发火了“你不原谅我就算了,你喜欢怎样就怎样,你要搬你就搬,不要再拿这些话来折磨我”说着就想逃离,依文哪里肯饶过他,率性扑过去倒在他怀里肆无忌惮放声大哭,吓得翔宇搂住她说:“老婆我怕了你,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她哭天抹泪停不下来,伤心啊!以为一心一意的情郎做出了让她遗恨终生的丑事。悲愤啊!她的幸福原来是幻影,不过是黄粱一梦。她口水鼻涕喷薄而出,然后一股脑拭抹在翔宇的衣服上,手臂里,翔宇任她胡搅蛮缠放诞无礼,等她哭罢闹够,他跪在地上请求她的原谅:“老婆,为了我们的儿子,为了我们的家,原谅我吧。”依文任由他长跪不起,她把痛苦一径释放出来,心里顿觉轻松无比,翔宇说:“老婆,我发誓,从今往后和那个女人一刀两断,再食言天打雷劈。”见他发了毒誓,她含泪点点头,算是暂时放过他。两人回到二楼,儿子早已躺在床上静静地看书,睡觉的时候,儿子问:“妈妈,刚才我听到很奇怪的声音,是谁在发癫啊?”她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第二天,依文仍然愤愤不平,勒令翔宇招供和周小花暗生情愫的前因后果。翔宇心有愧疚从同学聚会遇到初恋情人周小花后来她经常送爱心汤水勾引他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而酒店偷情那一段他却闪烁其辞,一笔带过。他振振有词:“现在的风气都这样,朋友啊新,啊锦,还有啊康,他们都有情人。”依文生气:“人家这样,你也这样吗?你不会做个高尚的人吗?一定要同流合污吗?”翔宇默不作声。俗语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怎样的朋友就有怎样的人生。身边的圈子不是偷情就是包小三,他哪能免俗。刚好遇见初恋情人离了婚,一抹眼泪地倾诉婚姻的挫败,他虚荣心作祟,一个怜香惜玉,一个投怀送抱,一拍即合。原想着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可以左拥右抱何不乐哉。谁料家里的那位是齐天大圣孙悟空,所有的不轨行为都逃不过她的火眼金睛,她简直是人精,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点的蛛丝马迹就被她逮住了,唯有诚心认错。依文见他沉默不语,语气轻缓了:“我提几个要求,你答应,我就原谅你。”“你说。”“以后每个星期六在家陪老婆孩子,晚上早点回家,每天早上负责儿子的早餐,你有什么要求也提出来。”“以后不要查我,怀疑我。又定位,又发图片,很烦。”“行。”她现在才明白,一个不爱你的人,把他放在手心里,他觉得是负累。你对他的宠爱,他就当做是牢笼,总想冲出去,尝试外面世界的新奇。抛弃了爱情的忠诚,婚姻的坚贞。什么时候老公已变成了她不认识的陌生人。

晚上,依文一家驱车到市里喝喜酒,主人家嫁女儿,喜宴温馨浪漫。听着主持人对新婚夫妇美好的祝辞,依文想到自己的婚姻,苍白暗淡,曾经希望一生一世的爱恋,何曾料想今时今日的伤害。一晚上,她沉默不语。回到家,她念念不忘小三的问题,翔宇很生气“你有完没完,就说你放不下,还介意。”“我就想知道你们是怎样调情的?”翔宇不理她,径自去了客房看电视。她好无趣,陪儿子睡觉时,在黑暗中,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想着如何折磨老公的办法。好不容易等儿子睡了,她蹑手蹑脚来到客房,见他躺在床上看电视,她爬上去,气冲冲地说:“你怎样和小三颠鸾倒凤,巫云楚雨的?我都想,现在来帮我啊。”说着她把衣服脱了,赤裸裸的对着翔宇。翔宇被她气坏了,发了脾气,说出了心里话“现在十个男人九个都有情人,你要不要这么在意啊!我偷情,你也可以去,偷个十次二十次我都不怪你。不要总是拿事来说,我的心好痛。”依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哦,原来你把性看得这么开放。那需要婚姻来干什么?婚姻为什么是一夫一妻,不就是要彼此忠诚吗?”忽然间悲不自胜,泪水唰唰往下流“我们家新居入伙那天,当我知道你有异心,我强忍着,你在我面前发誓再也不见小三。”“那时还没有,只是有那个意识,你总怀疑,我就真的做了。”“爱你才在乎你,如果不爱了,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管。你给我买耳环,苹果手机,我都觉得你是真的爱我的,我也慢慢地转变不再怀疑你,开始放下一切时,你竟然出轨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听到依文的肺腑之言,翔宇忽然用力地捶打自己的胸口,哭着说:“我为什么要做这样的蠢事啊。”依文抱着翔宇哭作一团。翔宇紧紧搂住她发誓不会再有下次,她痛恨地说:“你再见那女人一面或打电话给她,给我知道,我会砍下你的手指头。”翔宇坚定地点点头抱紧她“我爱你老婆。”她想:老公是我的,我不会被别人抢走我的爱人。

星期一早上,没等翔宇和孩子醒来,依文一早起来洗漱完毕,悄悄地开车去镇上买了一份早餐去上班。一路上听着VCD放出的歌曲她的思绪万千,第一次狠心抛下儿子,不理会他起床是否会哭闹,不再担心他的早餐怎样做,因为这一切都将会成为今后他爸爸负责的工作。她的心在这一刻才觉得舒服点。想起昨晚他说的话她愤慨难平。回到事务所,她迫不及待微信给翔宇:“照顾好儿子的早餐,这是你以后每天要做的责任,不要轻易说分手,没有老婆,你是不是还生活的那么轻松,我爱你。”好一会儿,翔宇发来了信息“听从老婆的吩咐煮早餐”,随后他又发来了一则报道《男人做家务容易痴呆》。她回复“乱说,这是你以后每天的必修课,好好练习。”“哈哈老婆你不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只是煮个早餐,又不是做家务,这是一个做错事被老婆罚的男专家为你们男人解脱的说辞。”翔宇发来他深刻的反思“经过这件傻事我感受到老婆对我的包容,和容忍是我这生中难忘的,所以我会珍惜的,为了有一个完整的家,老婆我更爱你。”

中午的时候,依文见翔宇再也没发信息过来,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升腾。她的疑心病又犯了,刺辣辣的胡思乱想:难道老公又和小三约会了吗?男人是用下身思维的动物,女人的一点点诱惑他很容易就会回头。她吃饭也没胃口,坐立不安啊!整个下午心不在焉,连经理在眼前连唤几声也没听到,经理一本正经地责怪说:“在想什么,魂不守舍的。”依文咬着嘴唇一声不吭,经理语气立刻变得柔和:“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啦?像丢了魂似的。”她低头不语,经理开导:“有什么困难可以说出来,能解决的我们一定帮忙,我们也算是一个大家庭嘛,如果是心事不妨告诉,也可以开解开解。”她支支吾吾:“没有,只是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而已”“身体不舒服立刻去看病,不能拖。我批准你早点下班,赶快去医院。”平常严苛挑剔不讲情面的冷面经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和蔼可亲的,依文有点怀疑今天他是不是头脑发热还是受了刺激变了另一个人了,因为心里装着翔宇,她连谢谢都来不及说匆匆赶回家。

家里空无一人,等待翔宇回来的时间漫长又痛苦,依文头脑不停的思索扳倒小三的计谋。她知道小三一定趁机纠缠翔宇,就不知道翔宇会不会心软。她偷偷藏起一把小刀,想着如果他说谎骗她的时候必要时取出割去翔宇的手指。这是最后万不得已使出的招数。又想起新闻里一对情侣,妻子因为气愤老公出轨,一气之下砍掉了老公的手逃跑被通缉的事,想想犯法的事还是不要做,得不偿失。依文又想到另一个好计策。听到开门的声音,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好打赢这场危机。翔宇一进来,依文就拉着他的手叫他坐下,她先声夺人“你早上是不是又和小三见面了?”翔宇一口否认,依文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你们又偷偷约会了,是小三打电话过来告诉我的,她发信息给我说你们又见面了”为了让翔宇相信,她哭得稀里哗啦,喘不过气来。翔宇气愤极了,他冲进厨房拿来了大刀,叫喊“如果我再做错了,你现在砍了我手指,我真的没有和她见面,她只是打电话过来我已明确表示我老婆不会把我让给其他女人,叫她死心。这个女人这么坏,她想拆散我们的家庭。她怎么知道你的手机号码的,给我看看。”说着就想翻手机,依文一把夺回“不准用我的手机,用你的手机打过去问问她”拿过翔宇手机,叫他输入号码,电话拨过去一阵子,没有回应。她立刻关了,翔宇一把搂住她,“老婆,我们现在去复婚吧,给你一个保障,复了婚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几年前,因为买房子依文和翔宇假离婚,应父母要求今年打算复婚,本来就准备择个好日子去复婚的,料想不到发生了这样的变故,重重打击了她复婚的念头。她以为他们已经偏离了轨道,复婚已遥不可及。今天翔宇这么一说,正中她下怀。她觉得这正是考验他们感情是否如磬石般牢不可破。她说:“你伤害了我,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你以为复婚就可以弥补你的过错了吗?今天开始,给你一年的限期,如果你真的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一年之后,如果我还爱这个家,还爱你这个男人,我会和你去复婚,否则,咱们分道扬镳再无瓜葛。”翔宇信誓旦旦:“从今往后,我的眼里心里只有老婆一人,我发誓。”

依文的人生原本应该幸福美满,有一个爱她的老公,一个乖巧的儿子,如果不是老公的出轨,他们可能像童话故事里王子公主白头偕老。她是一个对爱情有洁癖的人,婚姻就是她的全部,容不得别人半点的沾污,可惜亲爱的老公真令她失望啊!就是这个她捧在手心里的男人重重地伤害了她。和初恋情人搅合在一起,是同学聚会开始吧,翔宇坦白,读书时就仰慕小三,可怜她遇到了不好的老公,经常打她。他的同情心泛滥成灾了,什么时候变成了爱情,要不是依文敏感多疑,察颜观色,及时堵住他们所谓的情感交流,不知道将来会发生怎样的后果,翔宇还恬不知耻地说“不做情人可以做朋友吧”他的余情未了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他不知道,依文也是一个让其他男人着迷的女人,她自认不美丽又不年轻,也不会巧言令色,可在别的男人眼里她是特别的,是她迷人的身影,还是有着羞涩的可爱的面容,或许是恬静的气质吸引了男人的目光。很多时候,多情的男人总是有意无意的靠近,她不屑一顾,因为心中只有翔宇,她的爱人,是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可是这个珍爱的男人,亲手打碎了她的爱,亲手抹掉了他占据依文心中的位置。

依文一直想对翔宇说:我的爱人,如果我不再爱你了,我会穿上我的高跟鞋,把你踩在脚下,我不会再留恋,我也可以用我多情的身影告诉你,我喜欢和谁调情就和谁,不再顾忌道德的规范,这是你教给我的,一个最爱的人伤透我的反击,或许,我可能活得更精彩,失去了一棵树,我还有整个森林。当我踏出这一步,我永远不会回头。

王力宏的《你不知道的事》就像依文此刻的心情,她听了几百次几千次也不厌倦,因为撞击心灵。直抵痛处。就像他唱的“我飞行,但你坠落之际,很靠近,还听见呼吸,对不起,我却没抓紧你。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狠下心,盘旋在你看不见的高空里,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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