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沉寂了许久。
就在连慕以为谢沄仍旧不愿开门,正决定强行破开门的时候,屋内忽然传来一阵桌椅撞击的声音。他心下疑惑,虽然谢府的人不算多,但在光天化日之下偷偷潜入谢府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却也不敢多想,当即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桌椅倒了一地。而一人正站在房间的小窗前,肩上扛着被打昏的谢沄。
那人倒没有刻意去伪装,一副江湖客的装扮,只是脸上带着一个略显狰狞的面具。
连慕心中一紧,抬手就向那人袭去。那人反应倒也快,见连慕掠了过来,一个纵身,跳到了外头。
“给我拦下他!”连慕对着暗卫大呼。他转身回到屋内,深吸了几口气。在他手中,一张展开的纸条上写着——“若要救人,十日之内,谢洹来阴曹地府见我!”
…………
而此时,皇宫之内,早朝刚刚结束。
“王爷,皇上召定北郡王回京一事,您看……”吏部尚书裘安亦步亦趋跟在晏云承身后。定北郡王的封地在宁都,虽然宁都靠近与东凌国接壤之地,但不可否认,宁都的繁荣,算得上一个小帝京。而所谓的定北王,是先皇在世时唯一亲信并且亲自加封的外姓郡王,定北王属下的军力,也是众人眼红却又不敢不能得到的一块大肥肉。
裘安这是怕皇帝对定北王下手,如此定北王军不免最终会落到皇帝手中。这对他们南王党不可谓不是威胁。
“定北王,不会到帝京。”晏云承负手,身形挺直。裘安一愣。一句皇命难违在嘴边打了好几个转,终是吞入腹中。
有些人就是有那样的气度,虽然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你感觉到有万钧的重量。
晏云承扫了眼走在前头的谢洹,目光掠过跟在他身后刚上任不多久的中书侍郎,一顿。
“本王瞧着那人有些眼熟,他叫什么名字?”晏云承问身后的裘安,裘安眯了眯眼细细地打量那人的背影,摇头道,“王爷怕是认错了,这人叫于之,乡下人,前几年的探花。因为没有背景原先一直在下面做县丞,近日才被调上来的。”
晏云承挑眉,也不知在想什么。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所有人都开始往帝京这个权力中心开始聚集。昨天赶到南王府的太傅之子司徒昌,奉诏即将前来的定北郡王,曾官居二品后被贬到边城的谢漓。除了晏云承自诩还算了解信任的司徒昌,其他的人,哪个不是各怀心思?就连司徒昌,他也已经多年未曾见,一切是否还如以前,实在难说。
哦,对了,还有自家里那个还算坦率直接要算计他的女人。晏云承无奈的一甩衣袖。也不知道这上朝的一会功夫那女人把他王府搞成了什么样子。
南王殿下这头正担心着自家府邸被人给拆了,那头王府中,不安分的苏暮正对着铜镜,插了一头金玉珠钗。
“我美不美?”回眸一笑,金光闪闪。被南王殿下关在小黑屋吓到刚刚放出来的司徒昌抚着心脏从门前经过。
……“老子要回家!!”
苏暮满意的将手中的铜镜一扣,对低着头不忍直视的碧云妖娆地一招手。“来来来,跟着主子我去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