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竟然没死,竟然还是一个女孩救的我,而我竟然还把自己救命恩人给---”风浔此时心情极为复杂。
风浔足足花了半刻钟才渐渐熟悉了自己的身体,然而,刚刚如获新生的风浔即将又面临一场死亡。得知自己没有死的风浔心情大好,五指交叉朝上狠狠地伸了个懒腰,被人家救了总要谢谢人家,报答人家才是。双手顺了顺那乌黑的头发,整理整理了那穿了半年都没有发皱的衣服,很有自信的笑了笑,双脚朝着房门都去。
“咻—”刚走出房间的风浔背后传来一丝冷意,待转身望去,一根犀利的木箭已经刺穿自己的右胸口,刚获重生的风浔再一次感受到了疼痛。
“我杀了你”,对面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这声音便是刚分开不久的那名少女,这时少女左手持弓右手持箭,没有一点小女儿姿态,就像是一名美少女战士一般。
看见自己的弓箭射中了风浔,少女再次抬起左手,架起弓箭,拔起弓弦,对准风浔,却并没有再次射出。
风浔此刻并没有倒下,而是直直的站在原地,嘴角泛起一丝血迹,朗声道,“小姐,是我占了你便宜,是我该死,我说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动手吧!”风浔此时也是在赌,赌少女的善良,毕竟要为自己之前说过的话负责。
少女眼中泛起一丝惊疑,眼神中充满了犹豫,脑海中马上浮上一个想法,“这个男人似乎并不是那么讨厌了。”只不过这个想法稍纵即逝,毕竟对面那个男人猥亵了自己。
风浔此时已经闭起了双眼,等待着少女的判决,两人就那么对峙着。少女心情异常复杂,对面那个男子的行为自己显然是不可原谅的,可要让自己真的下狠手却也是异常艰难的,然而就在自己犹豫半分的时候,手中的箭不受控制的脱手而出,本就瞄准风浔的箭刷的一声飞了出去,“快闪,”少女惊呼道。
少女本想放过风浔,可没曾想自己竟失手了。‘闪?’风浔会闪么?会!可是他能闪的掉么?答案是否定的,弓箭的速度本就不慢,加上又是如此近的距离,等到少女提醒声刚说完,风浔身体上已经又是多了一根木箭。
“咩----”体内的鲜血根本就不受控制的狂喷而出,风浔脸色渐渐变了,脸部微微抽动,笑了笑,身体缓缓的向后倒去。
少女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看着面色苍白的风浔,顿时心里多了些什么,赶忙抱起风浔,用自己的衣袖不停擦拭着从嘴里溢出的鲜血,刷的一下,眼泪就留了下来,“呜呜---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难受么?我扶你进屋。”少女此刻已经有些手足无措了,原本的怒气在这一刻已经化为乌有,有的只是那深深的歉疚。
风浔赌对了,少女是那么善良,就算是风浔猥亵了她,他依然下不了杀手,风浔颤颤的说道,“小美女,你--还--生气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我---死了—你才能----原谅我---那让我----去死吧!”风浔此刻的身体虽然疼痛,但他知道自己根本死不了,顶多就是休息休息补充补充血份。
“不!我不要你死,我不准你死,你的命是我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少女摇头说道,此时的少女面带悲伤,泪流满面,倒真像是死了什么亲人一般。
风浔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两眼一闭,就那么晕了过去,这下可不是风浔装的了,血一直在流,少女根本就不懂止血,血一流出来就被她擦拭掉,风浔正是因为流血过多直接晕了过去。
这下子倒是把少女给急了,“啊!死了!你不要死啊!”少女摇动着风浔的身体,苦苦哀求道,要是此时的风浔是清醒的,一定会说,“姐姐,不想我死,你倒是把血给我止住啊!”
“怎么回事,毛毛,他怎么会被箭射到?”来人身穿灰色大衣,面目刚毅,眉宇间透露着正气,正是少女的父亲,此人正大步朝少女方向赶来。
“父亲!快来帮忙。”少女闻声,顿时大喜,如获救命稻草一般,可怜的风浔此时血还是一直流个不停。中年男子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的走了过去,抱起风浔就是往房间走去,“去,找大夫。”临走之时吩咐少女一声,少女答应一声不敢怠慢。
半晌之后,大厅内,“毛毛,怎么回事,知不知道差点害死人家?”坐在上位的中年男子厉声说道,从小对这个乖乖女就很是满意,不舍的打不舍的骂,女儿倒也努力,从来不轻易犯错,可没想到今日竟然做出这等事,令中年男子很难理解。
“父亲,我------------”少女不知道要不要向父亲说明情况,可是这种事她又羞于开口,此时双脸憋的通红,手指玩弄着衣角不知该如何作答。
“毛毛,你以前在父亲心里可是最懂事的,今日怎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中年男子很是气愤的说道,两眼盯得毛毛直颤颤。
毛毛此时低着的头缓缓抬起,轻声道,“父亲,待会儿女儿说出来您可不能生气哦。”毛毛倒是聪明,先给父亲打个底,眼神闪出一丝羞色这才懦懦的道,“今天您让我去房间看望他有没有醒,然后-------,事情就是这样的,当时我就气蒙了,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其实后来想想,也不是他的错,所以我希望父亲也可以不怪他。”毛毛从一开始便观察着父亲的举动表情,但是她很快就失望了,因为从父亲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到什么喜怒。
许久,中年男子才说了一句令毛毛震惊的话,“让他喜欢你,让他娶你。”就算是说出这般话,毛毛父亲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在他口中说出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一样。
“什么,父亲,您不会开玩笑吧?我们并不了解人家,您就想把女儿嫁给他呀!”毛毛眼睛瞪得老大,很是惊讶的道,仿佛父亲在跟他开什么国际大玩笑一般。
“毛毛,我肯定他以后不是一般人,父亲是为你好,一个受伤到连大夫都束手无策的伤势,自己就这么痊愈了,恐怕说出去都没有人信吧!所以父亲肯定他是一个很有背景的人,当然,我们也要观察观察,毕竟一个人的品行如何决定了他以后的路能走多远。”中年男子接着说道,其实在自己心里又何尝不是没有打算呢,当然,这也是看到自己女儿对他并没有恶感,甚至还有一点好感,不然怎么也不会牺牲女儿的幸福。
“哎呀,父亲,人家被我伤成这样,肯定讨厌死我了,再说,女儿还不一定看得上他呢!哼!”毛毛清澈的双目转了转,摇晃着中年男子的手臂娇嗔道。
“哈哈!放心吧!我女儿可是人见人爱,他能看不上?好了,不说这些了,这些事你们小辈们自己去抉择,父亲绝不会逼你做不喜欢做的事,只不过不希望我女儿以后后悔罢了。”男子整理起毛毛额前的刘海,捏了捏粉嫩的小脸蛋柔声说道。毛毛望着一本正经的父亲,在父亲的眼中竟看到一丝哀伤,后悔的情绪。
“去吧!炖一点补血的汤药,大半年没有流动的血液流点也好,换换新鲜血液对他没有坏处,父亲相信,凭他的恢复能力,几天就能够如往常一般。”中年男子说的没错,流点血对于风浔来说确实不算什么,只要不流光,他都不会死。
目送着父亲离开的背影,毛毛看到了落寞孤独的背影,“今天父亲可从来不像以前那样,不过父亲对他的评价似乎也太高了点吧!不管怎样,父亲确实是为了自己好,他会是什么人呢?行了,等他醒来问问不就好了。”毛毛卷动着自己的紫发,清澈的双眸闪出一丝好奇,提了提脚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