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刚过,闲着没事,我买了两提葡萄逛去了安礼的工作室。
安礼正在批卷子,头也不抬,我去把葡萄洗净,装在水果盘里放到安礼右手边。然后移到沙发上,拿起本时尚杂志随手翻看。
安礼伸手拿葡萄的功夫跟我说:“刘海有些长了。”我把眼皮往上抬抬,瞅瞅我的斜刘海,是有些长,中间的地方已经够到眼睛了。我拨了拨刘海,问:“有没有剪刀?”
“有是有,不过,你要自己剪?”安礼左手握笔划拉这些什么。
“嗯,以前都是自己剪的。”谁剪个刘海还专门跑道理发店去啊。
安礼放下笔,抓抓头发,捏了颗葡萄填进嘴里,又捏了颗走过来递给我,我张嘴接住。他看了看我发顶,声音从上面传来:“去剪个齐刘海吧。”
我抬头:“为什么?”
“总是在这分头发,发线这里不太好,剪个齐刘海养一养。”安礼又去拿了个葡萄,最后索性连果盘一起端来。
“随便啊,那我现在就去?”我站起身来。
“我陪你,正好我的头发也长了。”好啊,原来是找个理由让我陪你一起去剪头发啊。
到了理发店,是我去过的那家。我和安礼并排坐在一起,身后两位理发师忙活着。我的头发自从上次剪过短发之后再也没剪过,现在已经过肩了。理发师利落的给我剪好齐刘海,问我:“姑娘,要不要把头发剪短点,夏天快到了,清凉些。”
还没等着我回答,旁边的安礼插口:“不用了,就这样就可以。”
我在镜子里朝理发师笑了笑,站起身。几分钟,安礼理完发,站起来扒了扒头发。我看看他,一皱眉。
“怎么了?”安礼问我。
“感觉有些怪,怎么和你以前不一样。”我看看他的理发师又看看他。
安礼付了钱,牵着我出了门:“以前我不在这一家理发,可能感觉会不一样,习惯就好。”
我点点头,不可置否。
这几天的天气总是很好,暖暖的风轻轻地吹着,让人的心情也变得开心起来。
高考在即,我暂时放下了学校的事情,整个重心都投入慕离的家教中。高考前的冲刺是极其重要的,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记忆背诵了。
我给慕离补完课,坐车回到学校。想起我昨天把钱包落在安礼的工作室,决定去找他。安礼不在,工作室锁的门,我记得安礼以前跟我说过他把钥匙放在地下的门缝旁边,怕我在外面等他。我倒是从来没用过,没什么特殊的事情的话安礼不在时我也不会进去。
我蹲下,顺着门缝一点一点看过去,果然在角落里看见了那把生锈了的钥匙。我摸出来,把钥匙插进门锁,刚想转。一双手用力在我肩上拍了一下。我浑身一抖,僵硬的转过身子,看见安礼一脸微笑的站在身后。
我无奈的看向他,扬了扬手中的钥匙。果然安礼在看到我手中的钥匙之后一脸黑线,我手中的钥匙只剩下了尾部,由于我受到惊吓剧烈一抖,前半部分已然卡在锁孔里。这下连锁都得换掉了。
安礼淡定的掏出手机,拨了个换锁的电话,让人家来换锁,然后拉着我往外走。我问:“哎,往哪去?你不等着他们换锁么?”
“他们还得等一会,我先领你去看一个东西。”安礼一脸神秘,温柔的转头朝我笑笑。
我跟着安礼绕着学校转了一小半圈,经过一片宿舍楼之后停下。我纳闷:“要我看什么?”
安礼指了指眼前的这辆黑色轿车,奥迪A7。我眼前一亮,兴奋的看向安礼。安礼微笑着扬了扬手中的车钥匙,然后按下开锁键。眼前的车“哔哔”响了两声,然后恢复平静。
我率先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安礼也拉开驾驶门坐进车里,启动车子。车里还有一股新车原有的味道,我打开窗户,车子已经如离弦之箭开动起来。
我的神色里掩不住的高兴,转头问安礼:“你有驾照了么?”
安礼略一点头:“大一就学出来了。”
我咧咧嘴,不得不承认,安礼开车的样子简直迷死人了。他穿了件休闲衬衣,系紧的安全带显示出他良好的体型。衬衣袖子挽了几道,露出结实的小臂。随着转动方向盘的动作,小臂的肌理线条不断运动变化,性感的不像话。
我快速转过脸去,从反光镜中看到我的脸红的像煮熟了的虾子,甚至还有热气一点点往上冒。
开车在外面兜了一圈回到学校,开锁师傅已经换好锁,把钥匙递给安礼。送走开锁师傅,安礼将其中的一把钥匙交到我手里,我将钥匙与我其他的钥匙拴在一起放好。开门进去,我找到我的钱包,从钱包里拿出我早已缠好五彩绳,示意安礼伸出胳膊。
安礼挑眉看我,我说:“端午节快到了,这是习俗,以前我都忘了,今年想起来便过来给你戴上。”
安礼点点头,任我把端午彩绳缠到他手腕上。系好一个漂亮的结,我左看右看,怎么说,这么简单的绳戴在一个大男人身上有些不伦不类。
“端午节后的第一场雨之后才能摘下来。”我放下他的手。
安礼顺势牵起我的手,把我往他身前带了带:“到时候你过来给我摘下吧。”
端午节一结束,高考马上来临。我心里也随着慕离的考试紧张起来,毕竟他是我第一个带过的学生,不论从哪方面讲,都希望他能考的好一些。好在这孩子没让我失望,两个周之后成绩下来,英语竟然考了从未有过的高分,132分。
132分是个什么概念,我英语这么好的人高考也只不过是138而已,而慕离恶补了一个学期英语竟然达到了这么个高度,可见他到底有多聪明了。
慕寻将这功劳全归功于我,特地请我大吃了一顿。我不可否置,但要说这所有的功劳全都是我的,还真有些不敢担当,毕竟努力的人是慕离。
慕寻很大方的给了我应有的工资。按一个小时120算,从教慕离那天起到现在也有四个月了。慕离给我推过来一张卡,告诉了我密码。我接过来,觉得我们现在这个场景很诡异,很像在受贿。
我去银行查了一下账户,足足14400元,我大吃一惊,就这么轻轻松松的一万多到手了,竟有些不敢相信。我把钱取出来,去商场给爸爸妈妈一人买了一条内裤。这里的传统是第一次挣到的钱要给父母买内裤。
当然我还买了其他的东西,一起送回家。看得出来爸爸妈妈很高兴,嘴都合不拢。我算是第一次给他们买东西,没想到使他们这么激动,看来以后得多走动走动了。
回家路上,想给安礼块手表。经过一家精品店,推门进去看看。结果一进门就被侧面的橱柜里摆的男士耳钉吸引住,再也挪不动腿。
那耳钉是方形的,中间镶嵌的黑色钻石,熠熠发光。我眯眯眼睛,想象着安礼戴上他的样子。见我盯着耳钉不动,导购小姐马上过来笑着道:“小姐眼光真好,这一款是全球限量版,本市就剩下这一只,今天上午还有一位小姐打电话来说下午来订货,如果您看好了的话,可以卖给您。”
我再次看向耳钉,遗憾的是安礼耳朵上并没有耳眼,但是这个耳钉真的很符合安礼的气质,况且如果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打了一个耳眼岂不是更好。我越想越心动,看看下面的价钱,刚刚好,索性一狠心买了下来。导购小姐细心的把它包装在一只精巧的黑色金丝礼品盒中,礼貌的问我:“小姐要不要写一张卡片?”
我笑着摇手:“不用了。”然后接过礼品盒走出了门。
回到家,我旁敲侧击:“安礼,你没有打耳眼啊?”
安礼不抬头,只是淡淡的嗯了声。我围到他跟前,说:“安礼,你怎么不去打一个啊?”
安礼正在翻什么资料,依旧没有看我:“南清不也没打。”
“哎呀,好多男生都打了一个,我觉得很好看呀。”我拉着他胳膊死缠烂打。
安礼抽出胳膊,抬头瞧瞧我:“你今天怎么了?吃坏什么东西了?”
我一撅嘴,不再理他。后来几天我依旧缠着他从侧面暗示他可以去打一个耳眼,但安礼就是不为所动。我叹口气,任命的把小礼品盒放在衣柜的角落,从此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