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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围猎

高厌深问玉是谁的,背雪早慌,准备一战。不想老桑却道:“是我的。”厌深道:“你年老力弱,有孙要抚养。我发慈心,未曾赶你出园,你却私藏贼玉,枉我好意。”老桑道:“非我有意通贼。是我儿与长断山武人斗剑,败死人手,收尸时,见握着此玉,便留了来,不忘恨意。”厌深确知此事,就不疑,笑道:“那长断山派,已为我所吞,你仇已报。”老桑一鞠道:“谢掌门雪恨。”

花婆拿了卢善,问方礡:“你徒偷药,又瞒玉事,怎生处置?”方礡道:“卢善无恶,一时心迷,罚扫诸庭院一年为妥。”花婆冷笑道:“领了去罢。”话毕轻推卢善后心,卢善便走,方走三步,忽筋散骨断,气绝身亡。众人大骇,皆赞花婆高超,巧诛此贼。花婆将三包花飞碱扔给方礡道:“你徒弟的,留个念想。”方礡只此一徒,受花婆所杀,就此生恨。

待众人走,老桑问背雪玉从何来,背雪老实应了,又道:“您与长断山派有仇,却怎护我?”老桑道:“江湖险恶,我儿与人公平斗武,亡命剑下,怪得哪个?且观小桑,似不愿你出事哩。”背雪见小桑,早羞得面红头低。老桑又道:“你来烟尾山,所为何事?”背雪难言。老桑道:“不瞒,两年前高厌深来此,不久李谈善掌门过世。厌深懂药,医得弟子,服了人心,又有花婆力保,做了掌门。然依我看,老掌门之死与之有关。自厌深做主,领众徒,杀魔捞金,人起贪念,心子大坏,近又吞了长断,野心更盛。此派既腐,你若有计除它,我也懒管,只求保小桑周全。”背雪见他坦荡,心道,若再瞒去,反露小人嘴脸,更惹小桑不齿,就道:“既如此,我也交底,我来烟尾,只为查其所捞黄金去向。”老桑道:“如此说,我知一二。”背雪喜道:“可说与我?”老桑道:“只知往极南之地,详处不知。”背雪暗道,果是挥金所在,就不语。

又几日,弟子间决出四十九人,并背雪,共五十,同几位师父,共赴拿荒山,杀兽练功。方礡趁背雪独自之机,过来低声道:“入我门下之事,虑得如何?”背雪道:“既花婆引我入派,还愿入其门下。”方礡取花飞碱三包道:“若入我门,此是面礼。”背雪道:“此是你徒卢善之物,留作念想,赠我不妥。”

方礡色变,说道:“卢善之仇,转眼可报!”背雪道:“那花婆,有些手段,恐你不济。”方礡冷笑道:“硬拼硬打,我固不济。然那花婆,却有坏缝,钻之即烂。”背雪道:“怎钻得空?”方礡道:“你不知,厌深功夫深,传了花婆几成,余的留了,惹她心痒。平日师徒分住,男女有别,厌深屋内练功,花婆无机偷学。拿荒山斗兽,夜宿野营,花婆方偷得。去年让我撞见,隐言不讲。今年再犯,正可捉了现行。待厌深怒除她,烟尾镖局之位,非我莫属。”背雪惊道:“厌深怎信得你讲?”方礡道:“只我独言,他必不信。到时你伏在厌深帐旁,待我发难,可做个见证。”背雪心思一转,说道:“此事若成,你做得烟尾镖局之主,我便投你门下。”方礡笑应了。

又行二日,到了拿荒山,但见斜裂峭峰入云挺,细瀑老松望深涧,林密草深,石旧土陈,上有野鹰鸣,下有蛇虫惊。说荒是实,讲老不虚,果是历万代,沟起壑平的古山。

众人提剑砍枝,寻路进了,择处安营。背雪见花婆扎营在厌深旁,知是为偷拳,方礡所言非虚。

少倾营稳寨定,众人入山猎兽,渐入深林,行得一阵,见一巨树旁落叶浮动。背雪道:“有兽!”花婆道:“只见叶动,怎知有兽?”背雪道:“此处林静,空穴无风,叶怎动得?必有兽伏树后,呼气动叶。”花婆觉有理,取一小镖,打在树上,果惊得树后巨兽,大吼一声,暴跳而出。

但见这兽,高丈余,毛密似甲,黑绿交加,眼圆齿利,鼻孔出热风,吹得落叶动。花婆道:“此兽唤火喉,最善喷火刺人。”众徒道:“只知火烧人,未见火刺人。”话音方落,便见兽喷火,细如箭杆,刺穿一人。众徒大恐,呼地散开。花婆冷冷道:“你等来,不是练武,却是躲死,再不来,都杀了!”话毕银链卷徒,扔在兽前,有胆怯的,先勒杀了,众徒无法,只得发狠攻兽。兽受痛,又生狂意,火杀数人,方力竭,身中十数剑,血气蒸腾,倒地喘息。

众徒捆兽,欲回营地。背雪道:“且慢,树后另有一兽。”花婆道:“怎讲?”背雪道:“我游历四方,见过此兽,断非如此好擒。方细观,知是母兽。估摸因产子力虚,才受你擒。再者此兽心稳,以镖打树,难激得出,必是有意跳出,引了我等,树后小兽方安。”花婆至树后,果见小兽伏在草中,神色惊恐,咯咯一笑,提了也回营去。

众徒死数人,怨母兽,采粗枝造笼,困它在内。又拿小兽来,当面活剥了。母兽凄厉之声震耳。彼时东方降红雨,近有彩树生。

众人尽兴方散,回营落寝。背雪方礡,待东方渐白,星月隐退,厌深练早功之时,悄伏帐侧,守了片刻,果见花婆出来,四下张望,神色警紧。略犹疑,铁了心,至厌深帐外偷看。方礡待她入神,忽地蹿出,也不搅她,只大呼:“花婆偷拳!”引得众人出,厌深也出帐。花婆见了他,心虚色难。厌深面露杀色,喝道:“花婆,我将功夫,悉数传你,怎不知足,又来偷拳。”花婆急智,驳道:“实是方礡偷拳,受我发现,贼喊捉贼。”方礡冷笑道:“莫赖,非我一人见你偷拳,背雪也在,问他便知。”背雪方从后出,花婆见了,面如死灰,心知必死,不若取他一命,黄泉路上,不落孤单,便翻掌印,待要发难。背雪见了,心道,我若揭她,恐受她杀,若帮她渡了此劫,反得入她门下,近了黄金,可得挥金之秘。如此想定,就道:“我确见了,是方礡偷拳,受花婆撞见,反赖回去。”方礡未料此变,大惊失色,正待争辩,花婆知机不可失,早箭步上去,封了方礡哑穴,只可张口,不能发声,急得乱挣。厌深道:“如此恶徒,偷功陷害,不可留命,交花婆处置。”花婆喜应了,命背雪:“烧一锅好水。”背雪欲方礡速死,免生枝节,当下不误,早烧水来。花婆道:“泼了他!”方礡欲逃,背雪运轻功,追上去,一锅滚水,兜头泼下。方礡哀嚎惨呼,早无人形,众徒大笑,皆道死有余辜。方礡趁乱奔入火喉笼中,那怪见他,立颈吊睛,牙呲涎流。花婆冷笑:“烫慌了神,自投兽口哩。”不想方礡惨语应道:“确是自投兽口,然不止一人,还有三药。”话毕取三包花飞碱,攀了兽牙,自入兽口。

那花飞碱,武人略尝,功力骤增一倍,火喉连服三包,能不发狂?见它眼红齿开,身鼓爪胀,隆隆挣了牢笼,扑进人群,一阵好杀。

花婆见祸由她起,不敢怠慢,命弟子护厌深安退,自己率众杀兽,背雪玉碗玉鼎,连番使开,保花婆不伤。此斗直至天亮,药效渐失方休,众徒乱剑杀了火喉,剖腹取方礡,百般糟践,寥以解恨。

待事平,花婆唤背雪至静处,露了媚态,话带娇意,问道:“怎见我偷功,反却救我?”背雪自因浅处,曾听说花婆练精化药之功,现见她弄娇媚,知是危机关头,若所答不和,便要受她练化,因慨然道:“您引我入派,终要拜您门下,方礡之徒,怎与他合污?”花婆心喜,也知不可全信,暗想,此人有些本领,杀之可惜,且留他,做些差遣,是个灵便。因收背雪入门。

背雪暗觉害了方礡惨死,未免不义,然又想,他揭花婆,只为自家名利,没甚好心,死便死了,有什么惜?况我为寻挥金,封鬼门,还天下太平,死个把奸人,更无不妥。如此想,心子又定。不日众人回派不提。

转眼岁旦,厌深命花婆护金至挥金。花婆疑厌深支开自己,欲细问背雪当日所见偷功之事,便命背雪同往,正中下怀。然正欲启程,忽一弟子来报:“南无障海新掌门,鹿奇生来拜。”背雪听了,魂险惊飞,心道,此人一来,必揭我与因浅之秘,更将三屠之死说出,我怎有命?便道:“贵客来访,我一微末弟子,告退为妥。”就欲走。不想花婆猛拉他道:“先听你讲,素与南无障海派有仇,此番姓鹿的来,正可说开,化了仇怨。”背雪暗暗叫苦,怎奈事已至此,再推辞,更显心中有鬼,只得应了,退在屋角,暗祷鹿奇生莫认得出。

不想鹿奇生进来,四下扫视,早见背雪。背雪手按剑柄,心道他若说破,先杀他,拉个陪葬。然鹿奇生见他,只略一愣,便不睬,径对厌深笑拜道:“在下南无障海派掌门鹿奇生。曲三屠在我派,受仇敌所杀,那日孔河、常石二人至我派,唤我登门致歉,我便来此,再奉薄礼。”话毕唤随从,抬金银武药奉上。

厌深听三屠已死,诧异道:“他受何人所杀?”若论实,三屠受青水所杀,然奇生怕牵扯挥金之人,便隐了去,只囫囵道:“受张因浅所杀。”

厌深道:“张因浅何人?”奇生未说,花婆早抢道:“我在耳丑庙炼精化药,正是此人来搅。坏了我事。那日命三屠捉了来,给您炼药,却受两老者劫走。”

厌深道:“孔河、常石二人怎未归?”奇生道:“二人追因浅去了。”厌深笑道:“无非争功,图个赏金。”奇生道:“他二人确爱财,至我处,硬索了金去。索也罢了,我本意臣服烟尾,莫说金银,便是门派,也是厌深掌门的,万事听凭差遣。”

厌深大喜。花婆接道:“如此说,正有一事差遣。”奇生道:“何事?”花婆指背雪道:“我这弟子,素与你派有仇,今日正可化解。”

背雪衣衫早湿,只待奇生说穿,挥剑荡路,破门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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