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长老将萤火拖至诛仙台上,沉重灰暗的铁链又一次紧紧地搞上了她的手腕和脚腕,冰冷的触感无时无刻地刺激着萤火的神经。
腰姿轻盈的巫女在一面水镜前跳着奇怪的舞蹈,嘴里念念叨叨着。她一手拿着一把精致的小刀,轻轻地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一滴鲜红娇艳的血珠顺着手中纹路滑到指尖,滴入水镜中,水面激起了丝丝涟漪。
危机突起,天空中的云变得血红,一点蓝色在云层中挣扎着,像是一匹放荡不羁的野马,带着势如破竹般的气势席卷而来。
萤火将头埋在腿间,微微颤抖的身体像是在述说着恐惧和不安。但她却没有退缩,默默地准备着承受雷刑的痛苦。
“轰隆隆——”
萤火感到后背一重,穿出了一声闷哼。
萤火急忙抬头望去,一身穿着月白色衣袍、眉清目秀的男子正对她笑得灿烂。
“流光!流光!”萤火紧紧地攥住流光的衣角,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流光费力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拂去她眼角的泪珠,调笑道:“萤火乖,再哭……嗯哼。”一道雷又劈了下来。
流光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仍然笑得温暖:“再哭可就不好看了。”
“萤火不哭,不哭了。”萤火扯着袖子胡乱地擦了一通,“流光疼吗?”
流光咽下喉头的一口腥甜,安抚道:“流光不疼。”
“没关系,流光疼的话,萤火给呼呼就不疼了。”萤火作势便要起来,嘟着嘴往流光背上吹气。
一道又一道雷无情地劈在流光的背上,外面的神君却一个一个都幸灾乐祸地笑着议论纷纷。
“你说,这小娃娃可以坚持多久?”
“依本君看啊,怕是早已经魂飞魄散了!哈哈哈。”
“哈哈哈!我看也是,这小娃娃都没声了。”
“唉,这小娃娃其实也怪可怜的。”
……
第八道雷劈下时,流光喉头鲜红的血涌了出来,顺着嘴角留下,衬得他的脸色愈发苍白。
他将萤火的头按入怀中,温柔地诱惑道:“萤火乖乖的,抓住我的衣服,好不好?流光一定会带你离开的。”
萤火本能地相信流光说的话,她紧紧地拽住流光的衣袍,奈何眼皮却越来越重,然后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但萤火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流光。她看到的是一个笑容慈祥的老婆婆,那婆婆眼角的皱纹弯起,笑道:“姑娘醒了?”
“流光,流光呢?”萤火脸色苍白地摇晃着老婆婆的手,焦急地问道。
老婆婆颇有些无奈地按住萤火摇晃她的手,缓缓道:“姑娘莫急。你说的流光是何人?”
“流光,流光……”萤火有些恍惚地念叨着流光的名字,忽然又神色狼狈地扯住老婆婆的袖子,声音带着撕裂般的哭腔,“婆婆,你看到一个穿着月白色衣袍的男子了吗?”
“没……”老婆婆忽然顿了一下,“哦!你说的是那人吧,他将你交给我就走了。”
“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去哪儿了?”萤火几乎乞求道。
“那到没。”
“这样啊……那流光是不是不要我了……”萤火失神落魄地喃喃道。
“不过,他说等你伤养好了便可以去寻他。”
萤火的眸光变得湛亮。
“流光,我一定乖乖地养伤。流光,流光,你一定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