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了，这鬼天气竟然下这么大的雨！”建东抬头看了一下窗外，在这么高的楼层根本无须拉上窗帘，除非有人爬到窗台来看建东的表演，外面是雷声大作时不时的闪电在空中划出一道白光。
“这么大的雨你也不方便走，就在这里过夜了吧？”李敏仰着头看着建东，“我也想呀，可我今天这个没带多！”建东用手指在李敏的面前捻了一下，“没事的，你上次已经给我够多了，我今天怎么好意思还收你钱呢？”李敏说得很真诚，她的脸上也没有做作的神态，“这也行？”建东有点奇怪得问，李敏在他们第一次聊天时根本没说过真话，建东还是有些不放心。“没什么的，就当朋友一样吧，到时就象给我一些用来买买衣服什么的就行了，我知道你这人不会亏待我的，我也没必要那么计较了吧？”李敏说得很实在。
“好，你说得实在那我也痛快，对了，你现在不上班了，哪来的收入？”建东好奇李敏的生活，“谁说我没上班？我只是没去足浴店上班嘛。”“那你在哪里上班？”建东越发的好奇了，“在家呀？”“啊！在家？”建东想难道今天就是她在上班，他就是她的顾客？
“我们找了一个人专门在网上跟人聊天，有顾客了就去开房。”李敏笑了一下，“开房间？那不是成本也很大？”建东现在是商人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成本，“开一间可以接一天的生意，还行，比足浴店生意要好些，关键是自由！”“这也有生意？”建东都不清楚别人在网上怎么能找到这些，“有呀，都在聊天室聊的，谈好了，就会打电话给我们，我们在房间里等着就行了，网上要比足浴店的贵一倍多了，来的人也比较干净！”“晕，难道那些人在聊天室谈了半天都不是你们本人？”建东心想这边激情如火得打着字以为电脑后面是如花似玉的美女，敢情是职业陪聊的大男人，这让知道内幕的人情何以堪！
“哪有那么多时间聊，当然也有单干的就是这样，我们这大厦也有好几个是这样的！”“你怎么知道？”建东对李敏的话有点不相信，“都是做这一行的，看几眼就清楚了！”李敏轻飘飘得说，“那你单干吗？”“我现在不正在单干？”李敏的话让建东咽了一口气，“嗯，嗯！”
“其实你是第一个来我这的人，我不喜欢单干，一个没那么多时间陪这些男人聊，第二个你看我连电脑也没，怎么聊？我倒宁愿选择跟他们合作，虽然有分成但客源稳定！”“真没想到现在这个行业也上网了！”建东象个老古董似得感慨，“呵，网上好骗呀！我们都不会说是专做这个的，只是赚钱，比如说自己是大学生什么的出来赚职做这个的，图个开心顺便赚点零花钱，有的男人不喜欢去那种地方又闷骚经常会在聊天转悠的，这种人口袋里也有几个钱，加上我们又在宾馆开了房间感觉档次也要高些，这样小费就能多点，人也没那么累了！”李敏看建东听得挺有兴趣的，她也就竹筒子倒豆子了。
“哇，你们都搞成市场细分了，太牛叉了，真得行行出状元！”建东吐着舌头惊叹道，“那你今天怎么没去宾馆？”“差不多就休息，我不是那么拼命挣钱的人，所以这三年也没挣到什么钱，有钱也花光！”“晕了，你现在没积累那以后怎么办？”建东对李敏的话无法想象都在吃青春饭了还不考虑将来，“唉，有时你们是没法理解的，本来做这行就想多挣点钱，可是挣得多也花得多，这钱也是不知不觉得出去了，自己也觉得这样不行，可有时就忍不住得乱买东西！”李敏叹了口气，“是不是有时觉得很无聊只好去购物？”建东想起李雅以前也象个购物狂一样，但她层次高了挣的钱要比李敏这样的混在底层的多多了。
“是的，总觉得很闷很烦，那时就去购物，买一堆东西有的根本用不着，事后又后悔，这样的生活真得很无聊！”李敏神情有点忧伤，“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去上班什么的？”“上班，象我这样的人能做什么？没文凭，再说上班那几个工资还不够我花几天的，习惯了现在这样的生活就很难改了，我算好的了，自己挣自己花，我有几个小姐妹是自己挣男人花！”“靠，这男人花这样的钱也能花得出手？”建东眼睛直了，“有钱花怎么花不出手，平时打打牌有时还要找找小姐，这样的生活多自在！”“我日了，这吃软饭也吃得这么潇洒，那你小姐妹不知道吗？”建东感觉在听天方夜谈一样。
“知道的，也没办法，她喜欢这样你劝也劝不了，吵架时还会被男人打，事后又是心甘情愿得拿钱给他花！”李敏拿起建东刚点好的烟吸了一口，“有时，女人傻得时候你根本没法理解。”“是的，自己都这个样子了还跟男人讲什么感情？”建东是无法理解，“也许正因为这样，她才更看重感情呢？总觉得自己这样做欠那个男人的！”李敏吐着烟圈眼睛盯着天花板，“欠毛。男人有本事就自己挣钱养着女人就行了，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留恋的！”建东听着就火大了，“我也是这样想的，但人真的说不清，我们都觉得这样的男人不要更好，又不是没男人呢！”“是呀，天天有男人，多这么一个也不算多，少一个也不算少嘛！”建东随口接了一句，李敏的脸色有点黯然，“我说错话了？”建东有点歉意得问。
“没什么，你说的是事实，可人家就是不听，你说这人是不是天生就有犯贱的？”李敏把香烟递回到建东的手里，她不动神色得说，“这倒也是，这在心理学上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建东引经据典得说，“什么斯德摩综合症？”李敏茫然得转过头看着建东，“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建东强调了一句：“这斯德哥尔摩是瑞典的一个首都，有一年有二个人去抢银行结果被警察发现了，他们就劫持了几个银行职员当人质，这二个人用威胁银行职员的生命来对抗警察，但他们对人质又很友善，结果后来这些人质竟然认为这二个人是好人拒绝配合警察做人证，其中更离谱的事是，”建东看了一眼李敏，她听得很入神，“其中一个人质是女的，她竟然爱上这二个歹徒中的一个，还在监狱里跟他订婚，这让警方的人看不懂，明明这二个歹徒以威胁他们的生命做筹码，怎么还会让人质产生好感，后来有人就称这个现象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哦，这不就是我们所说的打你一巴掌再给你一颗糖吗？就象我那个小姐妹有次被她那个男人打得住院，结果一出来那个男的又是道歉对她好得不得了，好了，她就忘了被打的事，一个劲说他那次下手是不小心，本来已经决定要分手最后也没分成。这就是犯贱呀！”李敏边说边看了建东一眼：“你的知识真丰富，一看你就象个读书人。”这句夸奖让建东心里也是美滋滋得，他不由得继续卖弄起来：“这种事社会上多了去了，比如把你的财产全拿走，过几天给你一点点，让你饿不死但活得很累，你就对那人产生依赖了，渐渐得你就觉得他是好人了，脑子里压根没想到他给你的原来全是你自己的。”
“对呀，我那小姐妹就是这样，那男的吃她的用她的，讨好她用的也是她的钱，她怎么还觉得他好呢？”李敏听建东这么一说也是连连点头，“这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嘛，中国人玩这套更厉害了，比如在企业里，老板故意让员工竞争，本来应该给三千的，他给个一千五，谁听话就给谁涨点，结果员工就互相抢这点了，根本没去想他们应该团结起来向老板要回那一千五，还是争着去抢那么一点涨的工资，抢到了心里就觉得老板是个好人，器重他！”建东自己也在公司里搞过这套，他现在对人性还是有些了解。
“被你这么一说，我算明白那斯尔摩综合症了，怪不得这么多人犯贱！”李敏总是记不清斯德哥尔摩的全名，“是斯德哥尔摩，我的大小姐！”建东觉得好笑得纠正她，“唉，我不象你是读书人，命不好十八岁就出来了。”李敏皱了一下眉头，“你这么早就出来了？”建东心想不知道这李敏又要讲什么悲惨身世了。
“也没什么，我读书不好，家里也没什么能力就自己出来工作了！”李敏倒没有一付苦大仇恨的样子，“我记得你说出来就做这一行？”建东很好奇她当初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做这行，“是的，这行来钱快，我先去服装厂上了半个月班，又累又没什么钱赚，厂里有个女的先出来，后来就拉着我出来做了。”李敏说得很平静，“那你愿意吗？”建东总想着做这行的小姑娘有着不堪的经历或者是被*。
“本来就是这样嘛，那么辛苦挣钱干嘛？有花了就行了，花完再挣嘛！”李敏很随意得说，“那你青春饭吃完了怎么办？”建东真的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李敏跟他有毛关系，他还非得关心别人的未来，“再说了，哪天让我钓到个凯子也说不定的。”“你做梦吧！还凯子，你刚才不说想自己争取在杭州买房买车吗？”建东没好气得说，“靠自己？就算卖烂了也不可能吧？只是想想，哈哈，我有个小姐妹就钓到一个老头子，现在还真有车有房了！”“我日，那是别人的运气，你以为你也行！”建东被李敏说得没话讲了，他不得不打击她，李敏简值是没心没肺属于那种今日有酒今日醉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