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不需要懂。”舞月捏着他挺拔的鼻子,“小家伙,生日快乐。”
小苏长夜微愣,什么少爷万福,福寿金安之类的话听多了,生日快乐还是第一次听到。
他从舞月怀中窜了出来,站在台阶上,从怀里端端掏出一个紫色羽墨玉钗,倏然别在她的发髻上。
“月儿,我要娶你为妻。你不要走好不好?”
舞月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还是头一次被小屁孩告白,老脸一下子红蹭起来。这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诱拐良家少男?
“说定了,不准走哦。”小苏长夜像鲶鱼一般,张开小手贴在舞月身上,小脸埋得很深。
舞月刚想说些什么,天上星辰大规模陨落,洪水倏然漫开,将她们卷入河底。她本能的将怀中小人儿护得更紧,身子凛然,梦忽然醒了。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奴婢?”屏儿使劲的晃着她的肩,眼里蓄满水光。
“哦,我没事。”舞月散乱的思绪被屏儿搅乱,眸子逐渐趋于清澄,伸手拍拍屏儿冰冷的手,笑逐颜开。
心下自顾琢磨,隐隐约约似乎记起,很多年前,那时候的她,还不是神舟研发工作者,没有铁饭碗的日子,只能靠偷蒙拐骗来维持生活。
白天养精蓄锐睡到天黑,晚上便趁着夜黑风高,攻入首都博物馆,夜盗文物。只是第一次出手就遇到个诡异得事情。
那夜她兴奋不已的将偷到的广袖流霞裙穿在身上,目光就一旁的紫色羽墨玉钗吸引住了,当她移开防弹玻璃盒,手指触碰到玉钗的时候,记忆突然断片了。当她恢复意识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
事后她将到手的文物转销,可惜偷得东西价值连城,卖得时候确实一文不值,零零散散总共才买了几十万,真心觉得不值。当然那柄紫色羽墨玉钗,她可不舍得出手。
如今想来,早在那个时候,她已经被紫色羽墨玉钗牵引着穿越了一次。所以,当她被踹下神舟的时候,身体机制本能记忆着当初的感觉再次穿越回殷朝。
冬风寒栗,屋外白雪漾着橘色霞光,斑斑驳驳倒映着树影。
沿着屋子两侧空地上栽种着苍竹,蓊绿长青,令整个院落多少有些春萌之意。
肚子打鼓的声音深深打破寂静,屏儿站在一侧,使劲的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舞月打了个哈欠,伸手将被子往身上提了提,整个人躲在被子里,只钻出个头,冲着屏儿直笑,“我饿了,找个东西来吃呗。”
“知道肚子饿,看来应该没什么大事了吧?”苏长夜斜靠在柱子边上,稍显疏冷的声音冷不防将她吓个正着。
舞月寒眯着眼睛,“你怎么会在这里?屏儿,将他轰出去。”
屏儿略显尴尬,踌躇一会,“小姐,奴婢去看看膳食做好了没有。”
舞月伸手去拉屏儿的衣袖,却是晚了一点,屏儿回头朝着她做了个口型,“这里是临王府。”
舞月抬头,谄媚的双眼脉脉的看着苏长夜,“王爷,您身体无恙吧?”
她有些鄙视自己的狗腿,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继续奉承。
“你说呢?”苏长夜揉揉酸痛的手,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托她的福,他可是在床边的小板凳上坐了三天三夜。幸好半个时辰前,这女人识相的松开他的手,不然他这条身经百战的臂膀就要废了。
“呵呵,看王爷精神奕奕,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样子,肯定没事。”说完,她弱弱的往被窝里钻了钻,抬起水灵灵的双眼,楚楚可怜的看着他,“能够救王爷一命,实乃月儿三生有幸。”
苏长夜没由来的抖了抖,那声月儿分外熟悉,却又记不起在哪里听过。
“咕咕。”舞月颓败的捂着肚皮,脸色难看的犹如锅灰。
苏长夜一本正色的走到她的床边,声音轻柔而又充满磁性,“肚子饿了吗?”
舞月沉着眼帘,懒得看他,皮笑肉不笑,“王爷真聪明。今后若是有机会,肯定会让王爷试试三天三夜不吃东西,看看王爷饿不饿?”
“本王刚才让膳房准备九曲白玉粥,这会子应该好了才是。”苏长夜并不生气,容色淡淡的坐在床边,眼角微微漾着促狭。
舞月顿了顿,很没原则谄笑,“是给我准备的吗?”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更何况她已经六顿没吃了,面子事小,填饱肚子才是正事。
“王爷,粥好了。”谢衣从膳房伙计处端过食盒,一路马不停蹄的过来,稳稳的放在一旁的桌案上。
屏儿跟在后面,熟练的打开食盒,盛了一碗粥,谨慎的走到床前。
“我来。”苏长夜伸手接过碗,拿起汤勺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温柔的送到她的嘴边。
屏儿完全傻了眼,丝毫看不清楚王爷是怎么从她手中抢过碗的。
谢衣却是没由来的傻笑,王爷似乎对这女人很不一般。据了解,在帝都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以得到临王青睐为目标,争风吃醋。更何况,亲手喂粥这种事情,除了皇后之外,还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得此待遇,包括莫雪鸢。
舞月很自然的张大嘴巴,一口将粥含在嘴里,吧唧吧唧的咀嚼的很是欢乐。
苏长夜蹙眉,有些无奈的说,“慢点吃,咽到了该有你哭的。”
舞月咀嚼频率越来越慢,忽然掬着苦瓜脸,一口将粥喷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将苏长夜喷的满脸都是。
“水水……哪个该死的家伙煮的粥,没味道也就算了,竟然还放芹菜?”她掀开被子,一溜烟跳下床,扑倒桌案边,拎起水壶就往嘴巴里灌。
苏长夜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疑惑的舀了一勺自己尝了一下,味道刚好。他煮的粥,虽然称不上珍羞美味,但也还过得去,这女人还真难伺候!
“王爷,您没事吧?”谢衣想笑又不敢笑,取出手帕,弱弱的问。
苏长夜身子冷得一激,素来洁癖的他瞬间寒着脸,端端站了起来,一把接过手帕,极为厌恶的拭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