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销宾馆距离天一广场五百米左右的距离,张昊走着过去,也就十分钟的时间。步行没有累赘,进退自如,方便见机行事。
供销宾馆有四层楼,外部装潢朴素,门口有一米见方的四个大字“供销宾馆”。
别看这供销宾馆外表看着不起眼,里面却是别有洞天。干净清爽的楼道一尘不染,随时有保洁人员打扫卫生。在供销宾馆四楼,有台球厅和可以唱歌的隔音房间,宛若一个小型KTV。当然,这里面的消费,比普通的KTV消费要高得多了。
张昊到了供销宾馆门口之后,戴上眼镜,左看右看,只看到一些普通人来来往往的身影,并没有看到郑则士。
昨晚张昊和郑老鬼、武大叔约定好了,今天在供销宾馆门口碰面。现在还没看到他们,估计是还没到。
张昊闲着无聊,上上下下打量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现在的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人们的着装也是一天比一天少了。尤其是那些喜欢紧身装的女人们,已经能看出妖娆的身材来了。
今天的老天爷也挺给面子的,风和日丽、气候喜人。小树苗吐露出葱葱郁郁的嫩芽,大地万物一派生机勃勃的气象。
张昊在供销宾馆马路对面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椅子是政府提供给老百姓休息的。张昊坐下之后,目光扫视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和汽车,急切等待郑则士的出现。
时间就像一个拄着拐杖的老爷爷,颤颤巍巍地挪动着。张昊等得心急火燎,却又无可奈何。幸好路上不时有一些赏心悦目的美女经过,张昊可以假装正经地观摩一下。如果连这点娱乐项目都没了的话,张昊早就忍不住想要骂娘了。
就在张昊等的已经不耐烦的时候,突然,有人在身后拍了他一下肩头。张昊吃了一惊,回头一看,顿时喜上眉梢。
拍张昊肩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武大叔。在武大叔的身侧,还站着愁眉不展的郑则士。
儿子孙子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郑则士当然开心不起来了。
张昊站起身来,冲着武大叔和郑则士说道:“武大叔、郑大叔,你们来啦!”
武大叔点了点头,脸色神情有些凝重,说道:“张昊,让你久等了!”
张昊赶紧客气地说道:“没关系的!”
正在这时,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手挽手从张昊跟前走过。这两个年轻人肉眼凡胎,自然看不到身为鬼物的武大叔和郑则士,他们只看到张昊一个人站在这里自言自语。他们从张昊跟前走过的时候,诧异地看来张昊一眼,随后匆匆离去。
“老公,这个人是个神经病吧?”
“我看像!”
听到这对年轻人窃窃私语的内容,张昊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武大叔对刚过去的这对年轻情侣视若无睹,他抬起苍老的手臂,手指着前方,沉声说道:“那就是你郑大叔的儿子和孙子!”
张昊顺着武大叔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供销宾馆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车门打开着,刚从车上下来两个男人。
“是他们!”
张昊看到这两个男人,脸色微变,脱口而出。
“你认识他们?”武大叔差异地问道,连一句话都没说的郑则士,也扭过头疑惑不解地看着张昊。
张昊的记忆力不错,武大叔所指的郑则士儿子和孙子,正是昨天去买电动车时,差点被碰瓷的那两个男人。
当然,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于是,张昊只是含糊地推搪道:“嗯哪,昨天在大街上见过一面。不过,不认识。”
武大叔闻听,也没有深究。奔驰车车窗玻璃摇开,露出一个三四十岁男人的面孔,他隔着玻璃,与郑玉龙父子说着话。
“他就是李章虎!”武大叔恨恨地说道,眉眼中难以掩饰地对他的厌恶和憎恨。
李章虎吩咐完郑玉龙父子之后,摇上车窗玻璃,径直驱车离开了。供销宾馆门口只剩下郑玉龙父子,他俩向宾馆里张望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也走了进去。
张昊望着武大叔和郑则士,不无担忧地问道:“现在咱们怎么办?”
武大叔沉吟了一会儿,缓缓说道:“白天虽然对我们鬼类有影响,但是,潜入宾馆,悄无声息地取走那些****,问题应该不大。只是……”
“只是什么?”张昊迫不及待地插嘴问道。
武大叔抬起头,满脸的皱纹更见深刻,犹如刀刻锥凿一般。他的双眉紧紧地拧在一起,双眼之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武大叔叹了一口气,抬起手,指着供销宾馆门口说道:“这里有关二爷镇守,恐怕我和老郑还没进去,就被关二爷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劈成两截了!”
说这,武大叔又长叹一口气,神色之间尽是无奈。
张昊向供销宾馆门内望去,果然看到一具关公的神像站在门口。
关公神像身高两尺有余,因为相距太远,看不清是什么材料所制。关公神像身高两尺有余,红脸长须,丹凤眼炯炯有神。关公身穿绿色长衫,手持青龙偃月刀,站在一个两尺多高神台上,威风凛凛。
在民间,财神分两种。一种是文财神,另一种是武财神。而武财神又分两个,一个是《封神榜》武王伐纣时的赵公明,另一个是三国时期辅佐刘备的关公关云长,又称关公。
关公开始被封的是武夫子,与文夫子孔丘平起平坐。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又被扶上了财神的宝座。尤其是在北方民间,商户供奉武财神关云长的颇多。
而眼下这家供销宾馆内,也是供奉的武财神关云长。关云长站在供销宾馆门口,正好阻挡了武大叔和郑则士的去路。
“那怎么办啊?”张昊不知所措地向武大叔问道。
郑则士望着儿子、孙子消失的门口有些失神,他心中虽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可是,看到那灵气逼人的关公,他也是一筹莫展。
武大叔沉吟了一会儿,方才缓缓说道:“办法也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