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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科研所的第十三层

走廊尽头的骚动迅速的接近,一股紧张的氛围迎面扑来。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声和一群特勤安保人员的开路,大路的人马走奔向实验室而来。紧跟在安保人员后面的是两个年轻的男人,他们穿着实验室的大褂,脸上遮着口罩,巨大的黑框眼镜差不多覆盖了整个脸上,手里扶着的透明箱子里分明是刚刚离开的尾巴,只是现在尾巴已经安静下来了。他们的眼里没有一丝的表情,只是跟着安保人员快速的奔跑着。

后面的女员工的高跟鞋滴滴答答的声音在走廊里反弹,仿佛时间被他们按下了快进键。伴随着各种踢踏声,哭腔和尖叫声也夹杂在其中。之前带领雨澜的助理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她一脸的颓废好像丢了魂一样,像是谁触碰她一下,她就会瞬间化为灰烬。

雨澜和南风快速的让到了实验室的门口,大队的人全部进去了实验室,实验室也被锁上了,安保人员也守在了门口。助理在门外蹲了下来然后索性坐在了地上,她打了一个电话,让其他的人来带着雨澜他们上去查询资料。

雨澜关切的问了一句助理情况,然而助理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她两眼无光,好像见到了世界末日一般。雨澜便没有再问,直到差不多五分钟之后,另外一个工作人员出现了,带着他们离开了实验室门口。

带领他们的人做了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原来现在带领他们的是王淮枳当年的同学,叶漫城。十年前他们因为偶然的机会被安城研究所的同一个导师招为学生,当年所做的工作基本一致。

漫城知道程雨澜和王淮枳的关系之后,脸上开始有一丝了哀伤,好似回忆起了当年的那位好友。不过很快,他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他们走到了电梯口,进去之后,漫城按下了最高的十二层按键。

走出十二层的电梯口漫城又带着他们走进了楼梯间,在一个隐秘的角落转向了十三层,再继续往前走就到了十三层的工作区,相比于实验室的紧凑,这边倒是宽敞了许多,左边的窗户还能透过树叶看到远处的高楼,漫城带着他们走的很快,一直到角落里才停下来。

“这里就是淮枳当年使用的工位和他所有的东西,因为警察来检查过,所以这里的一切东西都是当时的样子没有改变过,你们记得看完之后放回去。只是原来我们是在六楼,但是这里的东西都是原封不动的复原到十三层,电脑的密码是shine”,漫城停了停,继续说道:“对不起,十年前件情调查的第二天电脑的资料和记录都已经被查过了,只是不能对外公布,而且当时也没查到什么,当时的电脑就和现在一样,什么相关的也没有”。

雨澜向前一步,坐到了王淮枳当年的座位上。桌子上并不整齐的摆着两本书,一本是《数据结构C++版》,另一本是英文书,旁边有一些打印的论文文献和一个笔记本,然后就是一台电脑,右手边有一支中性笔,笔尖还露在外面。

她翻了翻论文和笔记本,里面只是记载着一些笔记和公式,并没有一些什么特殊的东西。她转向了电脑,桌面上也还是一些工作相关的东西。她打开了电脑的其他盘,里面也只一些风景的照片和一些文章。从时间来看最后保存的东西应该是几张骑着单车出去玩儿的照片时间是在2016年3月6日下午。可是,这些完全是正常的东西,看不出有一丁点儿的异议。雨澜又反复的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才站起来准备离开。

查看电脑的时间大概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她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才发现这里异常的安静,一百多个卡座里面总共的人加起来还不超过十个。她问了南飞,南飞也只是说,确实没什么人,也没见有人上来。

雨澜看到不远处叶漫城正在和人讨论什么,就过去打招呼准备离开了。叶漫城向旁边的人介绍到她是王淮枳的表妹,旁边的那位才突然一震,埋下头离开了。叶漫城解释道:”那是淮枳当年的室友,出了那件事后,淮枳亲近的人,几个同学和室友都被安排在这里工作了,你们也看到了,这里没几个人,我倒觉得没什么,可是这必然也会耽误一些人的发展“。

雨澜十分抱歉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礼貌性的微笑一下,准备离开。叶漫城把他们送到了科研主楼的楼下,就离开了,前面也只有一条笔直的路通向大门口。南飞没有问什么,他知道雨澜的性格,所以选择了沉默的同行。

初春的安城阳光刺眼的很,这分明已经夏天的烈日,安城的旅游标语已经变成了在温带就可以体验热带风情了。全球变暖的速度越来越明显,驱动汽车的废旧电池形成了新的难解决的垃圾,企鹅和北极熊有发现被冷死的……

园区主干道右边的大榕树下,雨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刚刚的那位助理。雨澜刚刚走进就听见了助理的啜泣声和嘀咕声,“尾巴不动了,死了,尾巴……”。

她刚想走过去安慰一下就猛的被人推开了,南飞一反应过来,已经是把那个人按住了。这个人正是之前在实验室遇到的那个没有去追尾巴的男人,他没有挣扎,只是用愤怒的眼光看着南飞。最后,助理推开了南飞,两人一起想科研楼走去,没有任何的解释。

刚刚走出大门,雨澜的电话就响了,原来是母亲,外婆要过生日了,特意让她回家一趟。接完电话,雨澜把电话放回兜里的时候,发现兜里多了一样东西。但是,她并没有立刻拿出来。

“这几天太感谢你了,南飞。其实你没必要陪我经历这一切,今天你看到的一切也希望你不要说出去,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下午我要回老家一趟,你自己保重”。

南飞还没来得及开口回应,雨澜已经转身走掉了,就像她往常的那一样。他知道她难过,也并不会在意这些。

然而南飞并不知道,雨澜这次是不想再麻烦他了,她已经知道表哥消失的这件事背后有太多的异样,没有必要让他像十三层的人一样,永远回归不了正常的生活。有的人,有的事,是可以选择的,有的事,有的人是没得选的。雨澜保持着均匀的脚步,没有向后望一眼。

一直到回到学校的宿舍,她都没有拿出兜里的东西,只是用手紧紧的握住它。尽管她没哟任何经验,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有一双眼睛正在暗处注视着她。

雨澜快速的收拾好回家的东西,关掉窗帘的一瞬间,她打开了兜里的那个小盒子。里面只有一张小纸条和一张内存卡,小纸条上面写着:“一旦你打开了内存卡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你还有的选。若要继续,请在一个没有液态水的地方查看资料”。雨澜计算着步数,到寝室门口,刚好烧完了那张纸。

一路上火车的轰隆声并不惹人喜欢。雨澜回忆着是什么人把资料给了她,叶漫城没有机会接近她,南飞一直不知道这件事,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实验室中那个可疑的男子。雨澜的思绪飞快的转动着,她在猜想内存卡里的内容,那个给她的人明显就是希望她能打开,她想着这一切,一个好似巨大的阴谋把他们笼罩在了里面。她在火车上睡着了,她太需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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