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现在就用冰封符暂且封住她。”我说着,也不挂断电话,只是把手机调到免提状态,放在桌子上就掏冰封符。
等到用冰封符封住了顾芳,朱老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小乐,我有一个降头师朋友,或许能帮上忙,不过我现在跟他取得联系至少需要三个小时,这段时间你一定要看好中降者,到时候电话跟你联系。”
我恩了一声,挂断了电话,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猛然想起什么事情:“对了方子,昨晚霸叔接到电话破口大骂,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子脸上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昨天……都怪我,宋老大的人去了我们两家,把我们家中翻了各底朝天,家里的人想要抵抗,都受了伤。老黄……老黄还失踪了。”
什么?
宋老大这是标准的趁你病要你命的招数啊,显示玩儿阴的找来几个家伙陷害霸叔容留赌博,利用警察执法的时候拖住霸叔,然后再兵分三路直接突袭顺城巷和方家黄家,让我们完全措手不及。
算上麻将馆这里,宋老大昨晚堪称是四管齐下,这路子,也太狠了。
“对了,宋老大去你们家翻什么啊?”我突然问道。
方子皱着眉头:“多半是在找摸金笔记,那东西有两套,我们方家的一套我爸临死前已经交给霸叔了,老黄家的那一套由他自己保管,如今老黄失踪,我担心就是被他们抓取,逼问摸金笔记的下落了。
那帮土贼的盗掘技术不是一般的差,所以他们一直都很垂涎这本摸金笔记,宋老大这次,一定是为了这个而来的。”
“那你家里现在怎么样了?都安顿好了吗?”我问道。
方子点点头:“差不多了,受伤的人已经送了医院,剩下的人全部集中在我家,已经做好了防范准备,宋家的人敢再来,绝对讨不了好。”
还好,霸叔临走前已经把这些人托付给我了,决不能再出问题,我当下让方子没个十分钟就跟家里联系一次,确保哪里没有危险。又让王鹏以霸叔的名义,召集了一部分昨晚出现在霸叔院子里的那些‘兼职’伙计,协助保护方家。
最后,和八戒一起,我负责外围法阵,八戒负责内部结界,直接把麻将馆圈了起来。
忙完这这些事情,朱老三的电话也回过来了:“小乐,我已经找到我的降头师朋友了,你把你朋友的症状说给他听,你等一下……阿蛮,你来说吧。”
我接听了电话,来不及客套:“我朋友大约在六个小时前中了降头,浑身上下散发尸臭,体温很高,脉象很乱,而且脸色看上去呈青白色……”
“不用说了,是尸头降。”那个叫做阿蛮的降头师在电话里说:“千万不要用你们治疗尸毒的办法医治,因为尸头降本来就是个陷阱,所有能用来医治尸毒的药物,此时此刻对于中降者来说都和剧毒没有区别。”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求求你救救她!”八戒冲上来,抢着对话筒里喊叫着。、“要说话一个一个说,别抢!你们先决定好谁跟我通电话!”阿蛮很不客气。
我摆摆手,示意八戒冷静:“我来吧。”
“给她下降头的人,你见到过吗?”阿蛮说:“我告诉你,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活捉住这个降头师,记住,要活捉,如果他死了,那么他下的降头将会无人能解。”
好在我已经关掉了免提,然而我的表情也已经出卖了自己,那个混蛋降头师已经被我和王鹏一起干掉了,我拿着电话走进厕所:“降头师已经被我干掉了!”
阿蛮沉默了几秒钟:“那咱们没什么好说的了,给你朋友准备后事吧。”
“别!别!求求你别挂电话!”我苦苦哀求:“求求你了,求求你再想一想,是不是还有别的办法?拜托!谢谢您!”
我语无伦次的哀求着,终于,阿蛮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我会骗你么?如果下降头的人还活着,那么他对中降者体.内的降头还存在控制,我们解降还有希望。但是如果他死了,此时此刻中降者体.内的降头已经不受控制了,我们根本无从解起。”
我几乎绝望着坐在马桶上,整个人都颓了。
“除非……”
我马上来了精神:“除非什么,你说!”
阿蛮道:“除非你能用养小鬼的办法搞到那个降头师的魂魄,或许还有那么百分之一的希望,不过他已经被你们干掉了,此时此刻,说不定一惊灵魂出体了。”
我当即站起身:“没有,我已经用冰封符封住他了,一时半会儿他的魂魄还没办法出壳!”
阿蛮哼了一声:“那恭喜你,你大概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我一脚踹开门,撒腿就往楼下跑,一边跑一边喊:“王鹏准备车回顺城巷!”
阿蛮听到我的声音,提醒道:“你身边要是人手够用的话,最好分兵两路让其他人先去准备我需要的东西,这样或许能节省很多时间。”
我连连点头,一边把手机放在耳边,一边对着小亮说:“眼镜王蛇一只,要活的,蜈蚣七条,毒性越大越好,鸡蛋十个,牛血一碗要新鲜的,用抗凝剂放在冰箱里保存,甘草二两……尸油……尸油一两,快去准备。”
小亮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我却一点也不放心,其他的东西已经够让人头痛的了,尸油可让他上哪儿找去。
然而我已经没有时间了,王鹏发动好了车子,八姐也要跟上来,我猛然关上车门:“混蛋,你在浪费时间!你想让四宝和方子他们俩守着麻将馆,保护顾芳吗?我走了没有防御法阵,你走了没有防御结界,麻将馆狗屁都不剩了!”
八戒被我骂的狗血淋头,低着头退了回去,王鹏一脚油门,车子猛然窜出老远,透过后视镜,我却看见八戒依然站在店门口,久久不愿回去。
王鹏皱着眉头,脸色阴沉着:“小乐,你跟我说实话,那个叫顾芳的女孩子,还有几成希望?”
我没有回答,心里想到了阿蛮的话,百分之一?这连一成都不到啊!该死的宋老大,好死不死请什么降头师助阵啊!
抬起手敲了敲车窗,眼睛紧紧的盯着前方的路:“开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