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中
康柏蕴长吁短叹:“身闲似佳花,夜深春峰昂。愿于肉中妙,鸳枕鸾帐狂。异禀之殇啊!”
波多野结依霎时脑子短路:“有他若此炫耀‘天资’的么?吟上诗了!鲜耻寡廉之淫徒!”
虽满腹疑惑,震惊于之前莫名其妙之失态,但身上没有甚么稀奇古怪之异感,既非中毒便毋须自扰。眼下她只须确认:“李志斌”此次出海,携带甚么货物,价值多少,航行路线!
康柏蕴冲李慕白尴尬一笑:“慕白兄,介意怀着一点偷香窃玉之邪心的我,领着这天然美质、异常娇丽之花魁娘子,同桌共席……”未待他答话,便大摇大摆入内。“一醉方休否?”
李慕白哪敢婉拒?他倒没有贪恋波多野结依极具魅惑之美色,自他十三岁时,跟贴身丫鬟尝了云滋雨味后,便醉于此道……
甚么光赤条条的少妇之身没抱过?
甚么花朵嫩柳似的少女之身没搂过?
而今他却对一位‘粉妆玉琢鹅蛋脸、蝉髻鸦鬟楚岫云’之少女上心了。
他想与之殢雨尤云、对其莺恣蝶采之千金小姐,却一心想跟别人雨意云情,叠股交颈。
该千金小姐爱慕之对象,恰是雅座里赖着不走之庄周生——有才有貌又有家业之劲敌。
庄周生始终未发一言,一是瞧不上若蝇逐臭、似蚁附膻之李慕白,二是不屑于康柏蕴狐假虎威、装模作样之丑态。
当康柏蕴跟李慕白臭味相投,欲同席共饮时,他与“子鱼”公子原想趁此溜之大吉,但一闻康柏蕴邀请波多野结依同桌共餐时,便又厚着颜面,赖着不走了。
康柏蕴指着他俩问李慕白:“慕白兄,他们是你的朋友?既是朋友,可否帮我介绍一下?”
李慕白尚未回答上一问题,忽又闻言,呵呵一笑:“他们……我们之前素昧平生,今日实乃萍水相逢,一面之缘!”冲波多野结依作一个邀请手势道:“花魁娘子,请赏脸移驾!”
康柏蕴打量庄周生笑道:“慕白兄,瞧他俩这奇特布衫、香袋低挂之变态样,像一美一丑的红纱膝裤扣莺花、行坐处处吹裙袴之娘们。
云头巧结两山鸦……
通花汗巾袖口搭……”
只听“啪”的一声响,“子鱼”公子跃身离座,恶狠狠咬牙切齿,挥拳砸向康柏蕴面颊。
关键之时,康柏蕴忽地翻倒于地,生生避之。“老郑!速速护我!给我狠狠地教训他……”
郑队长眼疾手快,闪步上前,一把拎住“子鱼”公子的衣领,像扔死狗一样咚的扔下楼。
可怜的“子鱼”公子四肢八叉,趴在堂中软椅之上,是有意或是巧合呢?反正摔不死了!
九位伪少年跟郑队长的其他手下,不理不睬,仿似刚刚之闹剧,与他们没有丝毫干系……
康柏蕴在庄周生身旁落座道:“你晓得我是甚么身份么?我乃茫茫天涯中,只有唯一知已之贤者!”
拿手敲打他额头道:“你晓得我的魅力么?随意伸手,便可抱回成百上千的海棠标韵;
随意伸掌,便可握住成千上万的飞燕轻盈。”
拍拍他肩膀道:“告诉我,每夜因想入非非而翻来覆去的你,有些甚么?
有把丑妇怪女变美之神技?
有让月宫嫦娥跟你私奔、让百花仙子给你生子之魅力?
有跟天命抗拒之勇气?
有缩短天地距离之学问?
我可怜世上因我移情别恋而雨恨云愁之二八娇娃——我常常长吁短叹,为她们哭着喊着要跟我并肩交股、同效鸾俦而感慨万千,为她们总想跟我锦帐中织布穿梭、罗衾内搂云抱雨而唉声叹气……
冤孽啊!”
有病吧?
自恋狂!
波多野结依刚在他身旁落座,一闻其言,便摇头暗叹:“金外絮内啊!”
落座后的李慕白则另有见解:“李公子越蠢越有利,我们李家指望他赚大钱、发大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