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下
壮汉们揎拳掳袖,怒目横眉,似与他寻事一样,但未征黄“公子”示意,未敢倚势行凶。
黄“公子”未予示意,皆因十步外有许多黑影,听康柏蕴刚刚之口吻,他岂敢骄横恣肆?
少女冲他欠身施礼道:“公子,奴婢可以作证!李公子房产深邃,姬妾众多,但他既贪女色,又慕男风,生性淫恶的他,有位妹子嫁在京中某位皇亲家中做宠妾,故受其妹之裙带庇护,杀人性命似草菅,占人妻女若囊赍。乡邻皆恶之。黄‘公子’倒没算太坏,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交往的狐朋狗友多是酒肉之徒,食色之辈,反正作威作福,刁蛮任性!”
康柏蕴锁了锁眉头:“黄‘公子’,你……莫非是——浙江承宣布政使司的左布政使黄云龙的种?李公子跟右布政使李兆飞是何干系?该不会是你爹吧?听闻李布政使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我猜……他生不出你这样的孽种!除非,你娘偷错了人,生出了妖魔鬼怪!”
黄“公子”倒很义气地道:“公子,你……何以尖酸刻薄,侮辱我跟财大气粗的李公子?”
康柏蕴淡淡一笑:“刚刚这位姑娘作证,李公子干了不少坏事!勿管是否属实,但他肯定做了坏事。他若真干了许多为非作歹、嗜淫滥杀之事,我侮辱他两句便是轻的,一刀劈下他的狗头,才是我的真实想法!李兆飞若真的纵子行凶,姑息包庇,我骂他老婆偷人已是嘴上留德了……他有位闺女嫁在京城某位王爷家做妾是不?改天让我的手下,去床上会会她!”
李公子满面委屈道:“尖嘴薄舌的混蛋,我不就是因一次偶然之机,遇上了裙拖六幅湘江水、鬓挽巫山一片云的许小姐么?惊诧于她的貌态只该天上有、歌声岂合世间闻么?我只是单纯的爱慕她娇娇滴滴的容颜、占有她窈窈婷婷的身子、采摘她鲜鲜艳艳的花朵有错么?”
康柏蕴似笑非笑道:“李公子,我只是单纯的想砍了你的脑袋有错么?我只是单纯的想让我的手下享受一下你的王妃姐姐有错么?你玉体横陈于雕栏玉砌中的王妃姐姐,跟莺巷燕陌里,时时御沟粼粼、春水溶溶的娼妓有何区别?全是一哼唧便粉黛霪霪,一咿唔便泪汗滚滚的风月老手而已!因你长得太丑太丑、实在太丑,故而娶不了妻妾!但我告诉你,相貌美丑不重要,秉性善良最关键。若让我查出你切实犯下了滔天罪行,我让李兆飞陪你同下地狱!”
李公子惊得满面冷汗道:“我是抢占掠夺‘抢’大的,是横行霸道‘横’大的,你究竟是谁?你这种乔模怪样的贵公子、装腔作势的奶油娃,凭着一副玉树临风的骨格,只能骗骗没有见识、没有眼光的小姑娘为你云鬓蓬松,钗环撩乱……”酸风醋气道:“瞧瞧你身旁身子已酥了的许小姐……见色忘友的黄公子也已怒气全消,春云上颊,欲伏伏贴贴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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