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箐箐抬手,指尖画了一个三角,说:“三个力,我的无碍力,乔苒若的大慈力,还有无边圣力相互支撑,构成一个三角形,所以,是稳定的,所以,依附、寄托在之上的一切都是和谐的,可是,后来,无边圣力隐去,三角形崩塌,我的无碍力和乔苒若的大慈力此消彼长,不停地斗来斗去,所以,世间才会纷争不断啊!”
“可是,你跟乔苒若不是掌控力吗?为什么不能让世间没有纷争呢?”
柳箐箐叹了一口气,说:“没办法,三角形是唯一稳定的,无边圣力缺失,只剩下两个顶牛,注定不会稳定,而且,注定会此消彼长,斗来斗去的。”
“可是,你说,乔苒若让奎叔和奎嫂刺探,是不是为的就是找出无边圣力,让你的无碍力、她的大慈力和无边圣力重新构成平衡,让世间不再有纷争呢?”
柳箐箐一点头,说:“也许是,不过,不管,无边圣力,是不是自己隐去的,要让它复出,都必须要强大的力量和全力以赴,可是,魔——”叹了一口气。“跟仙斗来斗去,扯后腿,让她实在没办法——”
“所以,乔苒若干脆就抑制须弥山产生魔——”
“应该是吧,不过,乔苒若心机深,是不是为的只是这,我也说不清——”
“可是,你呢?是不是希望无边圣力复出呢?”
柳箐箐往后一靠,说:“其实,我觉得,斗来斗去的,挺好的。”
一怔,黄径行说:“挺好的?”
“是啊——”柳箐箐一点头,说:“大家和谐,吃大锅饭,怎么可能比得上分出高低上下有意思?”
“可是,世间的纷争呢?”
“可是,仙,应该超脱于世外,又何必管世间呢?”
“可是,你说,如果,无边圣力不是自己隐去的呢?”
柳箐箐一哼,说:“能够强制无边圣力隐去的,我想,也只有神!”
“难怪说——”黄径行吁了一口气。“神躲在幕后,后让你们多想呢!”
“是啊——”柳箐箐唇角一撇,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伸手,一摆,柳箐箐收回黄赤鬼,可却少了一只,一怔,说:“怎么回事?”起身,连忙的往外走,黄径行紧跟,两人来到一片空地,凭空落下一只黄赤鬼,轰的一响,狠狠地撞到地面,柳箐箐一惊,停住,说:“谁?”
黄径行一怔,说:“什么?什么谁?”
空中,神光一闪,玛丽娜迈步走出,神色冰冷,说:“柳箐箐管住你的鬼,再乱跑,到我的地盘,小心我把它撕碎!”
一惊,柳箐箐目光投向玛丽娜,说:“流传宝经天尊?怎么你也来了?”
“是啊——”玛丽娜一点头,说:“你来了,白芷来了,难道,我还能不来吗?”
“倒也是——”柳箐箐唇角勾起,冷笑一下,说:“任凭乔苒若掌控着大慈力,也需要帮手,对不对!”
“是的——”玛丽娜一点头,毫不隐晦,说:“我是来帮乔苒若的,可是,你来,又是干嘛的?”
柳箐箐娇笑一下,说:“自然,也是帮乔苒若的!”
“对付白芷吗?”玛丽娜勾起唇角,清冷的一笑。
“当然——”柳箐箐一点头,说:“当然,是对付白芷啊!”
“可是,对付一个白芷,竟然需要你跟乔苒若联手吗?”
柳箐箐一怔,不由的厌恶。“流传宝经天尊,你是不是问的太多了?”
玛丽娜一笑,说:“不该问的,我不问,不过——”目光一转投向黄径行,说:“你是——”
黄径行抑郁,说:“我——”
可是,柳箐箐插话,却直言不讳,说:“他跟白芷同居,又是给乔苒若打工的。”
一笑,玛丽娜说:“幸会——”可是,却又早已知道黄径行是谁。
一转身,玛丽娜走进神光,啪的一下子消失,黄径行吁了一口气。“她多大?”
柳箐箐说:“18岁!”
“可是——”黄径行抬手,抹了一把汗,说:“见到她,怎么会带给人压抑呢?”
“可是——”柳箐箐无可奈何,说:“谁让她早熟,还冷冰冰的啊!”
回来,黄径行来到店,又买了小笼,到家,一声喊,叫来白芷,说:“请你吃——”
白芷妖娆的一笑,伸手,拿过筷子,夹起一个,咬了一口,说:“哪买的?鲜肉馅,还加入一小撮蟹粉——”
黄径行一怔,说:“怎么?这你都吃出来了?”
“是啊——”白芷一点头,说:“而且,鲜肉馅放在面皮上,又撒上了厚厚的一层蟹粉——”
“可是,你说,面皮的容量几乎占满,他们是怎么包的呢?”
白芷抬手一比,说:“一只手,往回塞馅,一只手拢起一圈包子褶,最后,恰好留出一小撮蟹粉在外面盯着。”
“可是,你见过,他们家包?”
白芷一摇头,说:“不,我只是推论的,还有——”目光一转,说:“你和柳箐箐在一起,出去干什么了?”
一怔,黄径行说:“我和柳箐箐出去,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神色一变,不由的不高兴,说:“你盯梢我?”
白芷一哼,不屑,说:“盯梢,我才没有呢!”
“可是——”
白芷咳嗽一声,说:“柳箐箐留下的体香——”
“好吧——”黄径行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说:“是的,我和柳箐箐是一起出去了。”
出门,白芷急匆匆地往前走,黄径行紧跟,一把拉住白芷,说:“你,你去哪?”
白芷说:“去奎叔家,找他!”
“可是,你找他,想要干什么?”
白芷直言,说:“让他告诉我,第三种力——”
“可是,他不告诉你呢?”
白芷一哼,说:“我可以逼迫他告诉我!”
汗,黄径行说:“难道,就不能好好说?”
白芷一哼,不过,还是说:“好吧,我可以先跟他好好说!”
来到奎叔家,黄径行抬眼,目光投向门,说:“真的,一定要找奎叔吗?”
白芷一点头,肯定,说:“是的——”
“可是,你一定要打听到第三种力,为的又是什么呢?”
白芷一哼,说:“当然是打败乔苒若,得到须弥山。”
“可是,你现在不是很强大,几近于神,又何必再去管魔呢?”
“可是——”白芷一勾唇角,恳切,说:“魔是我的亲戚,是我的朋友,我又怎么可能撇下他们不管呢?再说,在世上,魔,只剩下我一个,真的让我很孤单。”
“可是,有我啊,我陪着你,难道,你还会孤独吗?”
白芷怔了一下,说:“谢谢,不过——”却又一咬嘴唇,说:“毕竟,我是魔,我不想,魔,天下,只剩下我一个。”
“也就是说,我们终究不是同类——”
白芷一点头,说:“是的,毕竟,你我不是同一类。”
“可是——”黄径行无可奈何,祭出杀手锏,说:“你不觉得奇怪吗,柳箐箐明明知道,我跟你在一起,而且,我对你不可能隐瞒什么的,来找奎叔,却偏偏带上我。”
“是的——”白芷勾起唇角,轻蔑的一笑。“一个套。”
“所以啊——”
“可是,是套,我也一定会上的。”
进门,白芷气势汹汹,不过,黄径行伸手一拉白芷的,白芷还是强忍了一下,说:“听说,奎叔和奎嫂来,过来,特地看一下。”
奎叔盯住白芷,一点头,奎嫂笑了一下,侧身,一让,请着白芷往里走,路过七室一亭和四檐,陈列着数千盆菊花,还有菊花的谱,墙上挂满了长题词和书画,白芷停住,欣赏,说:“是奎嫂画的吗?”
奎嫂一点头,说:“是的——”
“倒是,各色菊花衬托着,让人似乎站在万朵菊花之中呢!”目光一转,投向奎嫂,白芷一笑,说:“不愧是菊花的名士。”
奎嫂一笑,倒不谦虚,说:“是的,要说菊花的名士,我想,还真是没人可以跟我比。”
“可是,我也喜欢菊花哦——”
“是吗?”奎嫂一怔,说:“你也喜欢菊花?”
“是的——”白芷一点头。
“为什么呢?”
白芷侧头,一抬,说:“洁身自好呗——”
“洁身自豪?”奎嫂冷笑一下,说:“可是,我却并没有听说,你‘闭门啸傲’啊!”
“可是——”白芷目光一变,犀利,阴冷,说:“你爱菊花,却怎么依附乔苒若,给她打工呢!”戳到痛处,奎嫂神情不由的一变,不过,扯动唇角,还是勉强一笑,说:“我,还有奎叔,帮乔苒若,怎么算得上依附?”
“可是,帮,是朋友吧,可是,你们呢?一个永远的21岁,一个在所难免的变老,不是让乔苒若拿住,要挟吗?”
无可奈何,奎嫂说:“是的,一个永远的21岁,一个在所难免的变老,总有一天,我们要生死隔绝,乔苒若拿住这,当作一张牌打,不怕,我们不听她的,和给她尽心尽力的办事。”
“是啊——”白芷冷笑一下。“要是,你们不尽心尽力,拖延着,要是等上一百年——”
奎叔咳嗽一声,不由的怨愤,说:“中斗总录君,你来,为的只是这?”
白芷一摆手,忙说:“不,当然不——”
来到书房,大家坐下,墙边,紧贴着,立着书柜,摆放着许多典籍,黄径行目光一转,扫过白芷——还是气势汹汹,甚至杀气腾腾的,坐下,可却着实不适合谈,连忙的一笑,说:“典籍,全都是奎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