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疏瑶看着胸口泛出红花的伤口,轻轻地,轻轻地,就那么突兀地笑了。
她看向纪沫黎黑洞洞的枪口,言语断断续续:“我始终,始终,是小看了你,沫,黎,哈,纪龙,沫黎,哈哈……”
纪沫黎看向她平静的脸庞,嘴唇轻轻发抖。
“你,你,真,行啊……”说完这话,明疏瑶就再也坚持不住,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纪沫黎手中的枪也无力地垂在了地上。
“啪……”
她的手瑟瑟发抖。
她的手冰冰凉凉。
血……
血啊……
那是,那是,自己干的,自己……
纪沫黎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瑟瑟颤抖起来。
母亲,母亲,妈妈,妈妈,沫黎,沫黎不是故意的……
沫黎,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不是,沫黎不是,不是狠毒的人……
她依稀间看到一双狠毒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她,嘴里念念叨叨着:“是你害死了我,是你这个恶魔……”
不不,我不是恶魔……
“不,你是,你杀了我,你不得好死……”
不,不,不是的!
“一个小小的孩子就这么心狠手辣,我诅咒你今后孤独终生……”
不,不,我还有深深,深深会要我的……
就算你们都抛弃了我,深深还是会要我的……
她跌倒在地,双手死死地抱住自己的上身,紧紧咬着唇,咬得鲜血鲜血直流。
不,我不是,我没杀人……
无意间扫到一眼倒在地上的明疏瑶,纪沫黎更是发了疯似的尖叫一声:“啊……”
“主子……”思黎怯生生的,呆站在门口却不敢上前。
“思黎,思黎!”纪沫黎眼睛突然一亮,猛猛爬过去,死死按住思黎的肩膀,“你去看看!你看看她死了没有!死了没有!思黎!”
“恩,恩。主子,疼!”思黎被吓傻了,哭丧着一张脸,摆脱出她的禁锢,“我,我去看!去看!”
“好,好!快去!”纪沫黎忙忙点头,眼睛睁得很大很大,血珠滴在苍白的唇瓣上,有种妖艳的绝望,“思黎,快去!”
思黎也吓得双腿发软,慢慢地,慢慢地上前,缓缓地摸了摸明疏瑶的鼻息,这才舒了一口气,可声音还是颤颤的,轻轻的:“主,主子,她,她,没,没死……”
“没,没死?”纪沫黎双手抱着脑袋,低着的头这才慢慢地抬了起来,“思,思黎……”
“主子,没死……”思黎皱着脸说着,可难受的样子像是哭了。
“没死,没死……”纪沫黎恍恍惚惚地笑了,“思黎,她没死,没死……我没杀人,没有……”
“对……对……对……”思黎站在那里,勉勉强强扬扬唇角,“主子,主子,没杀人……”
“对,没杀人,没杀人……”纪沫黎傻傻地笑,瞪大眼睛看他,“思黎,我,我,不是坏人……”
“是,主子不是……”思黎的手得得瑟瑟,慢吞吞走过去,按上了墙壁上的报警键。
“铃铃铃铃铃铃铃……”
“不要警察!不要警察!我不是坏人!不是坏人!”纪沫黎受到惊吓,双手更是死死抱紧了上身,“我不是坏人!不是!”
“主子……”思黎大吼。
他不关心明疏瑶的伤势,他关心的是主子的神经!
他的世界里只有一个主子!
“啪!”大门打开,下人们见到纪沫黎瑟瑟发抖地抱着脑袋,两只手枪随意扔在地上,而明疏瑶一脸怨恨地躺在地上,胸口的红花正汩汩出着血,流淌到了地上,静静地蔓延,他们不由呆住了。有胆小的看见遍地的血迹甚至忍不住地开始呕吐了。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愣着干什么?叫医生啊!”有人终于回过神来,连连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