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考试。还是考试。
初二接二连三的考试，整得我焦头烂额。
考完最后一场数学，整个人都跟丢了魂似的。
最后一道大题没写出来，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几何图形张牙舞爪的趴在卷子上，考试结束铃声的响起，气急败坏的丢下笔，一幕幕就这么在脑海中重现，仿佛在嘲笑着自己的弱智。
没什么所谓的，考试而已。
对自己这样讲。
可每次考试的败笔，还是那样清晰的埋在心底。
一次次失误，一次次被打败，一次次颓废，一次次振作，其实我也累了。
累的好像扛着几十斤的大包袱，直不起腰，喘不过气。
这样浑浑噩噩从考场走到教室了之后，两眼空洞的走进教室，坐在桌上。
脸上是没什么表情的。
一直是没什么表情的。
不是高冷，只是累的做不出任何表情了。
见李晨背着他好看的adidas书包不紧不慢的走回来，我强扯了一个微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你怎么了？”他似乎一眼就能看出来我与平常的不同。
“没事。”我淡淡的说。
很像莫言写的《大风》里的那个爷爷，似乎什么都不关心，什么都不在乎。
淡淡的。淡淡的。
他轻轻将一颗泡泡糖放在我桌上，“不开心的事就把它嚼烂了。”
我飞速的抄起泡泡糖，扯开包装，放进嘴里死死的嚼。
仿佛只要我够使劲，够用力，那些不开心的事，就真的能烂在心里，再不想起。
也许当时我的表情确实很纠结很好笑吧，李晨被逗笑了。
老师留完作业，就说放学了。刘歆早早的走了，看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是考得不错的样子。
考试只考了一天半，对于少有的两天半假期，同学们显得格外兴奋。
各种欢呼声，对答案声，咆哮声，匆匆离开教室的脚步声，一声又一声，划过我的耳膜。
我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麻木了。
怎么回家，怎么面对。
我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望着写满作业的黑板，使劲的嚼着嘴里的泡泡糖。
“真有那么烦心的事情啊。”李晨对我笑笑，“不就是考试的事情吗，有我给你垫底，你怕什么啊。”
“你懂什么！”我小声“吼”了一句，趴在桌上，深吸一口气。
“我可是任重而道远的好学生，我身上扛着的东西太多了。”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说给李晨听的。“扛不好就会被压垮。”
“丫头。”李晨好听带这些慵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听到这种亲密的称呼，我显然有些慌了神。
“别担心了，尽力就好。”他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脑袋，轻轻的笑了笑，然后背上他好看的adidas书包走出教室。
愣。
脑海中开始一遍又一遍回放他拍我脑袋时眼里的宠溺。
那个动作，
像是一缕风，
让我如一潭死水的心，
泛起了阵阵涟漪。
很多很多年以后，
我还会想起，
很多很多年前的今天，
他宠溺的拍了拍我的头，
轻唤我，
“丫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