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接着说丁群逸在回廊下恳求母亲接纳玉裹,丁母忍不住按住自己的额头为难道:“儿子呀,母亲怎么会不喜欢你纳妾呢?母亲最是喜欢家里热闹起来啦,但是阿琴是不会同意的。且不说她多疑善妒,就是最体贴大方的女子也不愿意容忍自己的新婚丈夫就纳妾的。你们大婚才几天哪?连我都替她委屈,若说容貌品行,她也算是一等一的好了。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呀,那个房姑娘到底有多大的魔力,你就这么喜欢她吗?”
丁群逸点头认真的道:“房姑娘是儿子这一生不能离弃的伴侣,母亲,若此事不成,儿子这一生就再不提纳妾,再不接近其他女子了,就让阿琴守着这个活死人过一辈子吧!”
丁母愠怒道:“怎么说话呢你,你这是想气死阿琴还是想气死你娘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
丁群逸陪着笑脸道:“母亲先别生气,幸好房姑娘愿意委屈自己嫁给我,就劳母亲去说说,阿琴虽然不肯见儿子,但对母亲却是依然尊敬的。”
丁母不住的叹气,但又实在架不住儿子的软磨硬泡,只好答应去试试。
且说此时罗琴正在房里读苏轼的《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难自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读毕,不知不觉已经泪如雨下。
楚娥见主人伤心便问道:“二少奶奶,怎么读着诗竟还哭了”
罗琴擦着眼泪道:“从前我读这诗,就是觉得它的语句优美婉转,如今再读它,才知道它的意境是何其悲伤。”
楚娥正要再问,却听到丁母在门外道:“读什么诗竟读得哭了?你们年轻人也真是的,诗既然不好就不要再读了,有空还不如去看场热热闹闹的戏。”
罗琴与楚娥行礼道:“老夫人好!”罗琴道:“这几天不舒服没有去跟老夫人请安已经是我的不是了,怎么还有劳您亲自来了?”
丁母拉着她的手道:“傻孩子,都是一家人你客气什么?我知道你心里委屈,这都是我那混小子的错,娶了个这么好的娘子竟不知道好好疼着,还到外面去给我闯祸。罗琴忍不住的抹着眼泪,丁母又道:快别哭了,我今儿就是来说你的。”罗琴张大嘴巴望着她,丁母又道:“ 你怎么那么傻呀,连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到底是年轻不经事,不知道男人在那个时候心思是最摇摆不定的。他的心里时而偏向你,时而也会偏向她,你不知道哄着他也就算了,怎么连房都不让他进了呢。你这是明摆着要将他推到别的女人怀里呀!”罗琴瞪大眼睛,竟没想到这一层,便没了主意道:“那可怎么办?”
丁母笑道:“幸好我这孩子不是无情无义的,他早上跟我说心疼你,想看看你呢。可是你呀,只顾着生气,倒把他凉的不知所以了。”
罗琴暗喜道:“他真这么说?”
丁母剥着手里的葡萄笑道:“当然,你可是他的妻子,这谁都改变不了。”她仔细的观察着罗琴的脸色,见她粉面含羞,便知她内心喜悦。就接着道:“哪有人不心疼自己的老婆的道理,怎么,今晚还不许他进房吗?我可是来替他求情的,就不打算给我这个老人一点儿面子么?”
罗琴低下头道:“母亲既然这么说,只要群逸不再去找她,儿媳妇哪能还计较个没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