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留史气得一把将梅城推倒在地,怒道:“你个死性不改的东西,我怎么说你好呢?”
梅城哭丧着脸,跪行到王留史脚下哀求道:“王师傅,您饶了我这次吧,我发誓再不敢了!”
王留史皱眉叹气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咱们共事这么多年了,你难道不知道那金刚砂是我极珍惜的东西?你偷什么不好,偏要去偷它,你说你这是第几次了,前几次还好说,东家念在你在奉宝坊辛苦多年,多次的饶恕于你。可这次你竟打我金刚砂的主意,不行,我若饶你这次,下次若真丢了其他的东西,我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玉澈微笑道:“王师傅的话说的很对,我也不赞成此次饶过梅师傅。”
梅城看玉澈神色坚定,就忙着哀求满月道:“大少奶奶,您倒是救救我呀,谁不知道您是慈悲为怀,你快跟廖姨太跟王师傅说说,我下次再不敢了,此次就饶了我吧!”
满月冷笑道:“我只会救该救的人,至于无药可救的人,我从来都不喜欢白费功夫在他身上。”
梅城眼见跟这些人求情没了指望,便咬了咬牙道:“我要见东家,我就不信东家会舍得惩处我,我要见东家……”
玉澈见他仍要做困兽之斗,便冷笑道:“不是你要见东家,而是东家要见你!”
梅城纳闷儿道:“什么,东家要见我?”
玉澈笑道:“当然是,梅师傅,快起来吧,这么多人看着也是不好,咱们也不必等到明天了,就现在,此刻便去见他老人家吧!”众人便七手八脚的将梅城揪了起来,往丁家的方向走去。
却说此时丁伯蕴正在庭房阁熟睡,忽闻门外似乎有嘈杂声音传来,他立时便醒了过来,陈百灵也醒了过来,揉着眼睛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儿?这么吵?”
丁伯蕴摇了摇头道:“我去看看!”便立时起床更衣。刚系好扣子开了门,便见双吉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道:“老爷,不好了,奉宝坊里抓到贼了。”
丁伯蕴皱眉道:“什么贼?偷得什么东西?”
双吉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吃过晚饭,大少奶奶与廖姨太便带着几个家丁出去了,适才才回来。原来二人是带人去奉宝坊抓贼去了,你说也真是奇怪,难道贼偷东西之前还会跟她们二位说的吗?可您不知道,这贼还真让她们给抓回来了。原来是个叫梅城的师傅,偷了王师傅的什么金刚砂。不知怎么的,竟被守在门口的大少奶奶和廖姨太逮个正着。人证物证俱在呀,听说还有两个衙门里的公差,还有奉宝坊的几个伙计,这个梅城,此时是说什么也不能抵赖的了。”
丁伯蕴听到‘金刚砂’三个字,便立刻神经过敏般的问道:“什么?金刚砂?这个梅城想气死王师傅吗?”说罢加快了脚步,跟着双吉走了出去。
二人一同去了丁家正厅,只见里面灯火辉煌,果然有两个衙门的人,还有几个是奉宝坊的活计。其次还有王留史,站在一侧缩手缩脚的梅城,以及好整以暇的满月与玉澈,丁伯蕴心知此次怕是玉澈故意下的套,故意引梅城入局并准备向他讨个说法。便先跟衙门里的二人打了招呼,然后吩咐双吉带他们到厢房好好歇着,又遣散诸人,唯留下王留史与梅城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