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时的房俊荷,正躲在灵璧阁里大气也不敢出的望着窗外,门被‘吱呀’的打开了。房俊荷吓了一跳,赶紧躲到了屏风后偷看。见月色下蹑手蹑脚进来的不是旁人,而是丁群逸,才放心的走了出来笑道:“我以为你今夜不会回来了呢?”
丁群逸笑道:“怎么会?我不回来天一亮你可怎么办?”
房俊荷搔了搔头道:“那姑姑那里你可替我交代清楚了?”
丁群逸走至烛台前将红烛点亮道:“放心吧,姑姑应该不会太难为你的。”二人正说这话,就听到门外孙梨大声问道:“少爷,您起来了吗?”
丁群逸跟房俊荷吓了一跳,因怕他闯进来看到俊荷,丁群逸忙打开了门走出来对孙梨道:“是呀,我已经起来了。”
孙梨抓着后脑勺不停的往他的房间看去,边看边问道:“少爷我怎么听到你好像跟谁在说话?”
丁群逸一巴掌拍在他的额头上,故作严厉的道:“看什么?探头探脑的,天还没亮呢,我屋里会有谁?”
孙梨指着丁群逸的衣裳惊讶的道:“以前怎么没见少爷穿过这件衣服呢?不过这件衣服却也眼熟的很。”
丁群逸装作清了清嗓子道:“你今天的问题怎么这么多?快去给本少爷泡杯茶来。”
孙梨更加纳闷儿的道:“少爷房里难道没有茶?”
丁群逸终于忍不住的怒道:“那都是冷的,你让我吃冷的吗?”又推搡着孙梨道:“快去快去……”孙梨无奈,只得走了。
丁群逸这才轻轻的吐了一口气,招呼了房俊荷,二人换过了衣物,又送他从角门走了出去。
以后再使这金蝉脱壳的计谋就是轻车熟路了,渐渐的连俊荷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刚开始时一旦丁群逸离开,他便不能睡熟,后来渐渐的睡得比猪还香。如此平淡的过了些日子,虽说生意上依旧毫无起色,但好歹阿澈那边是不必再过多的挂念了。丁群逸心里也就安慰了许多,便把精力都投入到了奉宝坊上面,当然一边也积极的寻找机会令阿澈可以重新回到自己的家中。他心中总幻想着如从前一样,可以不必这么偷偷摸摸,辛辛苦苦的整日为家里,为自己的爱情筹谋,可是天意不从人愿,这一切的顺利只是假象而已。他们的小小计谋终于还是被拆穿了。
拆穿他的不是别人,正是跟自己朝夕相对的孙梨。话说那夜孙梨起夜去出恭,完事儿后顺便躲在灵璧阁的门前悄悄的倾听里面的动静,其实他这个动作是经常做的。只是以往没做进一步的举动,今夜他心神不宁,便偷偷的走进去想看一看少爷睡得是否熟。他轻轻的打开了门,听到里面房俊荷的呼噜声一声接一声的十分香甜,便摇头奇道:“少爷怎么也学着老爷打呼噜了?”正欲转身离去,又想起适才月色下床前衣物被褥凌乱的掉了一地,才又回头轻轻的将地上的被子抱起,正欲帮少爷盖上,不料那打呼噜的人一转身,一张脸便映入了孙梨的眼中。
孙梨吃了一惊,还当是自己看花了眼,忙点了蜡烛自己的往那人脸上照了一照,而后惊恐的失声大叫道:“……啊……俊荷,怎么是你?”
房俊荷自梦中被惊醒,依旧睡意朦胧的揉着眼睛不满的道:“干嘛这么大声?大晚上的让不让睡了?”
孙梨放下手中个的蜡烛,揪着房俊荷的衣襟边摇边问道:“快说,你把少爷弄到哪里去了?还想睡?这是你睡的地方吗?”
房俊荷被他摇着,又听到‘少爷’二字,倏然惊醒,忙反手捂着孙梨的嘴‘嘘’的一声压低声音道:“别吵,你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姐夫夜里去我家看我姐吗?”
孙梨本来正奋力的挣扎,听到俊荷这么一说,才不再挣扎了。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福生带着几个家丁衣衫不整的闯了进来,见少爷的房里坐着一个陌生人,不过这人貌似是……呃……以前的亲戚。而这个人的手依旧紧紧的捂着孙梨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