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艺见阮青风这么大的反应,娇笑道:“夫人有什么可害臊的,拿这小册子的姑姑说了,若是教主与夫人今夜过得不快活,就要拿我是问。”
阮青风瞪了她一眼,说:“你这小丫头怎么口无遮拦的?”她一现代女性更何况她还是学护理的,对人体结构已经了如指掌,再加上在手术室的那些见闻,还用得着这个小册子吗?再说了,练项扬前面还娶了八位夫人,什么经验没有?——不对不对,问题的关键在于,今晚她不是真的要和他洞房好不好?!
她随手将小册子往桌子上一丢,说:“要看书倒不如看点真正有用的,你能不能找到一些介绍当今武林或者人物的书?”好歹也让她对这个世界加深一点了解。
禾艺犹疑地看着她,“有倒是有,但是夫人,你确定这种书会比较有用吗?”
阮青风催促道:“你快去拿吧。”
禾艺这才依言去找了,没多久就抱了三本厚厚的书,据说这些书是五年前郭护法命人整理的,蝇头小楷写的正是当今武林各门各派的简介以及掌门和重要弟子的信息,这就如同是古代版的“百度知道”,阮青风越看越觉得有意思,不禁入了迷。
看书的中途禾艺打断了她两次,分别吃了午餐和晚餐,吃完晚餐没多久,她又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禾艺急匆匆地出现,一下子收了她的书,焦急地说:“夫人,教主要回来了,奴婢帮您把盖头放下来,快!”
她又来纠结她的这个盖头了,阮青风没有拒绝,活动了一下筋骨,由着禾艺把盖头弄好了,又被她搀去床上坐好,静静地等着练项扬,等了他一天,自己也正盼着他早点出现呢。
坐好不到两分钟,练项扬就推门进来了,禾艺向他行了礼退到了一边,阮青风只能看见他脚踏的一双锻靴,迈着平稳而有力的步伐地走近自己,并在她跟前停了下来,然后……然后他竟然就没了下文!
阮青风就盯着他的靴子,足足等了有一分钟之久,他都没有任何动作,屋里很安静,连平日里叽叽喳喳的禾艺这会也一声不吭,这种气氛对于整个头都被盖头遮了个严实的阮青风来说,无疑是很诡异和压抑的,她想伸手扯去盖头,手被他一把抓住了,他低声笑道:“我就想看你能等多久。”
阮青风咬牙切齿地叫到:“练项扬!”随着他手一扬,头上的盖头被掀开,她眼前顿时亮堂,接着看到的便是近在眼前的他,被他捉弄的怒火却发不出来了。今天的他也是被人精心打扮过的,头戴着新郎官帽,颀长伟岸的身材加上那一袭红衣显得格外惹眼,他本来五官就长得很好看,但今时今日看来,又是与往日大有不同,怪不得“洞房花烛夜”为人生四喜之一,此时的练项扬他眉宇间流动的神采微妙极了,看起来别样的倜傥风流,几乎要让人怦然心动。
阮青风猛地意识到自己竟然盯着他出了神,连忙掩示性地咳了一声,低下头去,谁知练项扬却伸出手来,轻轻地托住了她的下巴,使得她不得不抬起头来继续看着他。
他说:“不愧是本座看上的女人,稍加打扮也算美艳动人。”
阮青风翻了个白眼,轻轻地推开了他无礼的手,现在屋里除了她们俩就剩下禾艺,他演戏不用演得这么投入吧。想到这里,抬头看了看禾艺,那丫头立刻收敛了八卦的神情,装出一副左顾右盼什么也没看见的模样。
阮青风暗自好笑,说:“禾艺,你先下去吧。”
禾艺想了想说:“夫人,您和教主的交杯酒还没有喝。”
阮青风只想剩下练项扬与她后好好问他问个清楚,便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应到:“免了吧,不喝了。”
练项扬见她这般随意,有些不满,招了招手让禾艺将酒端了过来,说:“新人喝交杯酒就象征着夫妻合二为一,从此甘苦同担,怎么可以免了?”
说着将其中的一个酒杯递给了阮青风,她知道他是故意磨她的性子,又发作不得,只能伸手接过,他将另一个杯子端起举到二人跟前,示意她将手臂搭上来,阮青风犹豫了一下,想这堂都拜了,交杯酒也算不上什么了,便将手臂绕过他的,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练项扬微微一笑,才低下头缓缓地把酒喝了,禾艺过来收了酒杯,笑嘻嘻地拂了拂身,说:“祝教主和夫人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阮青风给了她一个饱含警告的眼神,练项扬的反应则截然相反,他哈哈一笑,说:“好得很,下去领赏吧!”
禾艺道了谢美滋滋地退下去了,临走前还没忘记给阮青风一个极暧昧的笑脸,阮青风无暇理会她,等到她退出房外,关好了门,便立即转向练项扬问道:“你快说,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