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魏国援所说,府库当中符笔和符纸还真有不少,估计也是多年积累的军资,至今也没怎么动过。湛卿取了50张符纸和两根符笔以及少量朱砂就和邸正一起走出了府库。为了防止须弥戒被人发现,湛卿索性就把东西提在手里。
走出府库后,邸正揭下贴在铁门上的灵符,铁门不一会就自行合拢,重新被一层蓝光所笼罩。见一切恢复原状,邸正这才放心的带着湛卿回去复命。
回去的路上,湛卿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那张奇特的灵符上。反复观察之后,湛卿觉得魏国援并没有将灵符的秘密完完整整的告诉邸正,这灵符中灵气不但没有消耗,反而更加充盈,甚至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绝不像是一件消耗品,更像是一件逐渐被灵气温养的宝物。
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府库既然是云崖门所建,肯定有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湛卿自然也不敢多问。回到将军府内堂,邸正将灵符交给魏国援,魏国援也不遮掩,直接将东西收入须弥戒中。
湛卿心想,果不其然,这灵符并不是一件简单的消耗品。随后自然要表示一番谢意,客套两句后,魏国援问湛卿打算何时上任鬼祟军营练使一职。
湛卿知道鬼祟军都是能征善战之辈,自己这点花拳绣腿想要给人家当教习还是不够看的,只是说再过个些许时日。魏国援倒是不置可否,说一切都由湛卿自己决定。
辞别魏国援,湛卿便直接赶回府邸,想看看胡伯招募人手的事情办得如何了。谁知路过府衙,就见两帮人挥舞着兵刃围打在一起,甚至还有厮杀之声,场面可谓激烈,宛若战阵交锋。
看着地上哀嚎的伤者和血肉模糊的尸首,湛卿瞬间怒不可遏,大吼一声:“都给本官住手!”
哪知双方打的难解难分,根本没有人理会。湛卿怒极反笑,拔出长剑,下马冲向人群。
一个黑衣人见湛卿冲过来,举刀就劈。然而湛卿早非昔日阿蒙,对付一个泼皮可谓是游刃有余。举剑架刀,一脚踢去,直中黑衣人胸口。那黑衣人一个跟头直接栽到在人群里,瞬时拍倒一片。
经过这么一闹,才有人注意到人群外还站着一个杀气腾腾的小白脸。
“湛将军.。。。您怎么来了?”发声的正是湛卿的老熟人——于四。周围的人都是面面相觑,虽然没见过湛卿其人,但大家还都知道这个迅速蹿升的椹檀新秀,而且据说还有着仙门背景,不由得心中有些顾虑。
见众人冷静下来,湛卿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说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于四哥居然能带着这么多人在府衙门口喊打喊杀,真是风光的很啊!原来游三山原来就是这么约束手下的,湛某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于四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湛卿话里得弦外之音。还没来得及解释,却见一个中年汉子直接躬身说道:“草民邝文远,参见湛将军,天罗坊勾结官府,欺压民众,请大人做主!”
于四听后又气又急,连忙说道:“大人不可听信他一面之词,自从上次坊主聆听仙师教诲后,我天罗坊一直夹着尾巴做人,我呸,不是,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但是这邝家却杀我门人,着实可恨,这才闹到了府衙!求大人做主!”
湛卿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不会听信一方之词,更不可能轻易表态,只是对躲在衙门里的衙役喊道:“赵大人在哪?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见身影?”
那衙役听后慌忙跑了过来,“湛大人有所不知,我家大人偶感不适,正在后堂休息,若是。。。”
还没等说完,湛卿直接发话道:“若赵大人不舒服,我就找魏将军解决此事好了。”
那衙役听后心中着急,忙说道:“大人莫急,赵大人爱民如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闻不问,想必是身体不适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这才停留在内堂。小人这就去通报,赵大人马上就到!”说罢,一溜烟向堂跑去。
邝文远听后冷笑道:“赵大人身体不好,耳朵还不好么,怕是收了天罗坊的钱,忙着数钱呢!”
湛卿在帝都泾阳的时候就听家父湛杰讲起过着矿产之争,矿产乃国之命脉,一般多为世家大族所控,且与官府多有勾连,因此在湛卿看来二者半斤八两,都不是什么善类。于是摆手说道:“本将不想听你们那些龃龉之事,我只想知道为何在府门口争个头破血流?地上的尸体又是何人?”
这次倒是于四率先开了口,湛卿也明白了个大概,椹檀城外的黒崖铁矿原为邝家所有,因租期已满十年,被官府收回,转租给了天罗坊的游三山,邝家不服,认为自己经营日久,已然稳定,天罗坊此时借入无异于强抢,必须有所补偿。而天罗坊一口咬定这铁矿已被这邝家开采的七七八八,根本没有补偿之理。虽然双方各执一词,但官府的开采文书毕竟已经发给天罗坊,于是天罗坊就自行开采起来,邝家屡次派人到矿前阻碍开采,双方交手几次,虽说互有损伤,但始终没有闹出人命。
哪知昨天夜里,矿井门口的一名天罗坊看守突然失踪,众人四下寻找,最后在黑崖山脚下发现了血肉模糊尸首。于四这个人本来就是头脑简单之辈,问讯后怒不可遏,说要到衙门讨个说法,于是就召集矿上的人手直奔府衙而来。邝家闻讯后认为这是天罗坊恶人先告状,邝文远是邝老太爷的二儿子,同样是一副暴脾气,带着二三十号人直奔府衙而来。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双方一言不合,即刻大打出手。府衙的赵大人知道事情闹大了,吓了个半死,索性躲在内堂不出来了。结果双方愈演愈烈,就有了湛卿刚刚见到的场景。
湛卿听后也是气了个半死,这赵风楼真是个窝囊废,哪怕他随便站出来说几句,事情也不会闹的如此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