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岳这一爆料倒是让湛卿心中一惊,难怪无人敢来此造次,原来这三层之上还有杀阵。如今登仙楼的谜团已解,湛卿对此处也是无甚留恋,和斩岳聊了片刻,就准备起身回府。
斩岳见湛卿欲走,自己一个人留下也是无趣,于是也起身相送,行至楼前,斩岳回首感慨道:“如今天下承平日久,这登仙楼早已无甚作用,我这信使的差事不知还能当的几日。”
见斩岳心中落寞,湛卿索性安慰道:“道友若是实在没差事可做,也可来朝廷混个差事,赚那每个月五块灵石的供奉。”
此言一出,斩岳面色更为凄苦:“道友不要打趣在下了,能在朝廷任职者,多有着山门靠山,像我元天宗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小山门,哪里赚的到那份供奉,道友莫要再劝!”
劝解不成,气氛顿时尴尬下来,在登仙楼门口,二人又寒暄了几句,随后就此分别。
回府的路上湛卿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常言道一文憋死英雄汉,修真者又何尝不是如次?自己能拜在玄天门下,也算得上是修仙路上中的一大幸事了。
待湛卿回到府上,已是日落西山之时。行至门前,恰巧见到钱雯身着单衣在门口徘徊,湛卿心中不免有些愧疚。未等钱雯开口,湛卿已经将其拥在怀里,细声说道:“已近深秋,莫要着了凉。”
钱雯声若细蚊的应了一声,就把头埋在湛卿怀里,再也不肯离开。
二人享受了些许时光,就牵着手走向府内。一路上,湛卿将今日见闻一一讲述,而钱雯红着脸依偎在湛卿身旁,不知道听进了几分。行至内院,钱雯突然捂住小嘴,仿似忆起什么事件,急忙拉着湛卿的衣袖向客堂走去。
湛卿虽然心中疑惑,但也顺着钱雯的心意向客堂赶去。行至厅前,钱雯才发现自己此举着实有些不妥,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小鸟,连忙松开双手,颇为忐忑的站在一旁。
湛卿知道钱雯有些害羞,下意识的伸手拂过钱雯的面颊,而后者双目似水,呆呆的看着湛卿,居然有些痴了。四目相对,湛卿心中一阵悸动,一把将钱雯拥在怀里。
钱雯受此惊吓,身体整个瘫软下来,任由湛卿抚弄。本是意乱情迷之时,一阵秋风扫过,钱雯霎时清醒许多,在湛卿怀中呢喃道:“公子,于先已在客堂等候半日了。”
湛卿初尝滋味,哪里舍得放手,随口说道:“由他去….恩?哪个于先生?”
钱雯现在几乎是挂在湛卿怀里,吃力的吐道:“就是天罗坊的于先生。”
湛卿思索片刻,估摸着于先生应当就是天罗坊的于四,想想二人关系还好,不见着实有些说不过去。不过温玉在怀,湛卿着实有些不舍,于是在钱雯脸上轻轻一啄,待钱雯站定,这才慢慢放手。
刚才二人之间虽然有些不合理法,但钱雯性子温弱,对此并不感到恼怒,反倒有些失落。钱雯心绪不平,湛卿同样也是心猿意马,还隐隐动了借个机会把钱雯吃掉的念头。钱雯见湛卿还在盯着自己,心里也是小鹿乱撞,理了理衣衫,这才勉强平定下来。湛卿见状暗道惭愧,心想:“温柔乡,英雄冢,故人诚不欺吾,以后还是要节制才好。”
经此波折之后,钱雯不免又站开些,生怕别人看出什么端倪,但倩雯却不知道,在于四眼中,钱雯早就是湛夫人了。
湛卿和钱雯先后进入客堂,见于四正忐忑的坐在上首,而步新这小丫头就静静站在一旁,显得颇为乖巧,在外人面前显然也是给足了湛卿面子。
湛卿入座之后,于四立刻从袖口抽出了两张百两银票,递到了湛卿面前,同时自然要表达一番谢意。湛卿本欲推脱,但见于四态度坚决,也就勉强收下以安其心。湛卿本想留于四用餐,可于四今夜便要回那黒崖铁矿值守,着实脱不开身,便约定日后再聚。几番向谢之后,于四起身告辞,湛卿也顺道让胡伯出门相送。
于四一走,步新立刻就回归了那副精灵古怪的本来面貌,眯着月牙般的眼睛说道:“公子,人家想听你说故事。”湛卿听后简直哭笑不得,这丫头多大了还要听故事,于是硬着头皮说道:“故事没有,但今日过往倒是可以讲述一二。”此言一出,可谓正中下怀,这小丫头平日都在外边散养,现在整日待在府中,守着钱雯过日子,着实憋闷的慌。
然而湛卿的故事显然没有那么精彩,尤其是游三山救母那一段,步新简直瞌睡的要死,可钱雯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心里对天罗坊的印象更是大有改观。当讲到登仙楼那一段时,步新听得可谓是满眼生星,反倒是钱雯有点提不起兴趣。湛卿见状不禁摇头,步新这丫头太过折腾,而钱雯则更喜欢这深闺大院,对这修仙见闻也没什么兴趣,以后还是要多培养一二。
刚才那一段讲述倒是给胡伯不小的触动,“老朽活了这么久,居然不知道登仙楼竟有如此神奇,倒是有些孤陋寡闻了。之前只是听闻这登仙楼地位超然,门口也是守卫森严,常有兵丁把守,只有那达官贵人才有资格进入,却没想到那穹顶之上还有仙人居处。”
胡伯刚才一番言语颇有些老气横秋的感觉,但在步新看来,这登仙楼五层一定非常“好玩”,至于大乘期是什么鬼全然不重要。
“公子,等你以后成仙了,带我和钱雯姐去五层玩好不好?”
童言无忌,便是如此。对湛卿来说大乘期太过遥远,自己何时筑基都尚未可知,又何谈成仙?不过也正因为远景无期,湛卿正好痛快的应承下来:“好!”
步新闻言,激动地一塌糊涂,钱雯却是平静异常,在她看来,能陪在湛卿身边已是足矣,修仙只是个念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