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4530100000002

第2章 去南方(1)

这是梅雨季节。我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渍斑点或图案。空气里显得湿润。我心里转着一些古怪的念头。更多的时候有可能在虚构,我在虚构什么呢?我喜欢虚构,那是我更愿意进入的领地。虚构一两个人物,或者通过虚构来重写那些我认识的人。我经常这么做。但是这种时候,真实却像一杆枪上的准星一直瞄准着我的脑瓜。这有点像电影里的暗杀镜头,我始终处在一个十字叉的中心。这种状态反复出现。

云开始吸毒的时候大概正是这个季节。那是南方的一座城市,道路两旁长满高大的椰子树,天空高远大海辽阔。在我的朋友里面,他是唯一的吸毒者。身穿白色西服的云时常毒瘾发作。白色西服,他从内地去往南方时就已穿上了。那种颜色和款式,具有某种舞台效果。人群在火车上拥挤。学生,农民工,出差的销售人员,小偷和流窜犯全都混杂在一起。行李在人缝中被扯来扯去。火车里总是这样,混乱得让人心烦。咳嗽,高声喧哗。过道里永远挤着去倒茶或大小便的人。云吸烟,他的烟瘾在学校里就已经很大了。因为人多的缘故,他时常要把燃着的香烟举到头顶上去。他举着香烟,在人群稍微松动一下时,便赶紧拿下来饱吸一口。雪为此而取笑他,说你可真忙碌啊。没关系,云说,他又把香烟举到头顶,这种吸法更有味道。云那时对南方充满了憧憬和渴望,幻想着一去那里就能过上新生活。年轻人很容易产生这种幻想,幻想某一个圣地。出发前,云专门购买了一套白色的西服。雪说,又不是去表演,买白色西服干什么?你也太夸张了吧?云坚持要买,说我穿上白色西服就是另一个人了。他想变成另一个人。车上人多。云一直在不停地用手拉扯他身上的西服,并试图掸去上面的灰尘,或抹掉那些沾上去的污渍。但在下车时,那件西服还是变得污秽不堪,皱皱巴巴,而且在袖口上还被烧出了一只黑色的洞。那也许是云自己烧灼的吧?它被云披在身上。到了南方,云折腾了好几年,最终却陷入到吸毒的泥潭。他陷得很深。无论谁,只要吸上毒,大约也就没指望了。为了得到毒品,云逼着雪去卖淫。这种事,我一直怀疑它的真实性。雪,这个美丽而单薄的女子,最终还是依了云。因为雪害怕看到他那种痛苦的样子。毒瘾对一个人的摧残是那样可怕,雪无可逃避。至于往后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雪卖淫挣钱供云吸毒。结局当然也就在这开始的时候注定了。这毫无疑问。

多年来,对于云和雪我一直提不起太大的兴致,因为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它确实发生过。我平常对写作的想法是离真实越远越好。以我的经验来说,真实往往是很危险的东西。所以,我必须虚构一些另外的内容补充进去。我承认很多真实里面,都同时掺杂着虚假。

某一年夏天在武汉,云遇到了朋。朋是另一个人物。他此时已成了南方一家公司的老板,刚回家办妥离婚。他的妻子在内地的一座县城里,是某个单位里的出纳。他离完婚就来到武汉,这是他以前求学的地方。陪在他身边的,是一个比他年轻得多又很纯情的女人。她小鸟依人似的挽着他的手。那样子就像是一对旅游结婚的伴侣。他们坐在一起喝酒。那是街道口附近一间小小的酒店。朋看上去情绪高涨,可能是刚离了婚的缘故。

酒喝了很多,朋的脸色在转红。红的底色里隐隐透着青,或绿。云观察着朋,从云很有限的经历来分析,云相信朋的身子很空虚。他脸颊松弛,有很重的纵欲痕迹。朋在酒席上高谈阔论。他抨击文人,显得异常激愤。那时候凡是下过海的文人,都会回过头来向文人开火。他们竭尽所能地讥讽并蔑视那些先前的同行。这成了一种时尚。世界变得真快。以前我们几乎都是诗人。而现在,大家都投奔南方而去。那座曾经偏僻和荒凉的孤岛,如今热得发烫。朋描述着岛上的盛况,人潮挤满了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就连小酒馆里刷盘子的都有大学生。他们中的很多人都羞于提及自己写过诗,把写诗的经历巧妙地遮掩起来。你必须首先得活着,朋挥着手大声说。对,就给你这样一个环境。你和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在朋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的女人坐在两个男人中间。她不时地瞟着云,目光里隐含着某种暗示。随后她的一只手试图从桌布下面插进云的裤裆。那是一张圆形饭桌,灰白色的桌布从四周纷披下来。食客们腰以下的部位都被掩藏在桌布里面。当时云穿着牛仔裤,她拉了几次也没能拉开上面的拉锁。她是朋的女人,这一点确凿无疑。她的脸上有一种温情的闲适和恍惚。桌布下面,就像是一个暗箱,丝毫也看不出她手上的动作。云在想,天啦,她是那样的耐心和有涵养。朋说着话,不知他对女人脸上不断出现的红晕做何感想?她的手并没有插进云的裤裆,只是在拉锁上面来回地抚弄着。这个女人,云和她共守着一个秘密。她的脸上,凝固着一片隐晦的不动声色。

女人很少吃东西,她一味地对着朋微笑。朋很可能注意到了她的期待,不时会停下话头,伸出手来刮一下她的鼻子。那是一只小巧高挺的鼻子。每刮一下,女人都会妩媚地往后缩一下身子。她还会咯咯咯地发出一串笑声。但她的手并没有停止动作,那只手依然覆盖在云的腹部下方。

这就是当时的场景。朋,云和女人围坐着一张小圆桌子。桌布厚重,有很好的坠性,就像是窗帘或舞台上的幕布。云和朋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大部分时间都是朋在说话。他游说云到南方去。他是比云早好几届的学长。他还建议云放弃写诗。你们写的那些玩艺儿,他把云送给他的诗社油印诗刊拿在手上哗哗地抖动着,他把那上面刊登的东西一概称之为玩艺儿。它们,他说,嘿嘿。但是他并没有说下去。

云马上就要毕业了。这种时刻,诗社好几年以前的社长出现了。他就是朋。云作为现任社长坐在他身边。来吧!他说,毕业后毫不犹豫地到南方来。朋红着脸,他酒可能喝多了,但他的话语却说得铿锵有力。朋的女人这时对着云笑了一下。她的笑很配合朋,看上去很明媚。

好吧,晚上,云对雪说,我们也去南方吧。

去南方,为什么要去南方呢?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既然这样,雪说,那我们去吧。去了就知道啦。

关于云和雪在大学里的事,可以追记很多。事实上校园里的事往往大同小异,云和雪又能怎样呢?云是诗人。那时候大学里有很多诗人,他们是九十年代的校园诗人。云也是。作为诗人,云常常需要体验苦难。云读过很多书,床头上堆满了从图书馆借来的各种书籍。他逃课,整天躺在床上读那些他愿意读的书。后来他得出了结论。他说要想诗歌远离苍白,就必须体验苦难。他激动不已地告诉雪,没有苦难就没有诗歌。雪跟着云,她是诗社里的活跃分子。诗社里,在写诗之余,很多男女学生都在暗地里相互试探。只有云和雪是明目张胆的一对。但是云所向往的苦难到底是什么呢?它们在哪儿?如何去获取苦难?战争,瘟疫,或颠沛流离,这些东西离我们太远了,它们只是书上的文字。云低垂着头,随之又扬起来,嘴唇微微张开。你想想,他的一只手指着雪,为什么现在的爱情如此乏味?为什么?要是战争瘟疫或颠沛流离中的爱情又会怎样呢?你能明白吗?那种随时随地的生离死别。云的脸上闪着光亮,他在痛苦地沉思。雪喜欢他这样子,他的思维总是有异于常人。如果一个诗人处于那种状况,他会如何写诗?可是我们呢?我们太幸福了,这就是我们的特征。我们什么也没有,一片空白。我们没有苦难,就连“文革”,云说,也早已离我们远去。

诗社的活动在减少,作为社长,云经常缺席。他热衷于到校外去,去找那些乞丐和捡破烂的人,他要和他们交谈。在火车站附近,云见到了一些肮脏的乞丐和流浪儿童。他甚至还跟踪过一名儿童乞丐,他跟雪解释说,他想了解这些人是如何生活的?那是个男孩,男孩的脸上和双手满是污垢,但是那双眼睛一看就很机灵。他在人群里游荡,向每一个人伸手乞讨。他有时能得到一枚硬币,或一张小额纸钞。大部分时间里他什么也得不到,他对此好像早已习以为常,他没有羞耻心。中午,到了该吃饭的时间。男孩的脸上露出了某种焦虑,他不时会摸一摸自己的肚皮。后来,他走进了一家饺子馆。火车站附近,有很多这一类小吃店。男孩站在店里,他看到一些人坐在桌边吃着,另一些人端着装有水饺的盘子走动,想要找到一张空位子坐下来。男孩靠近一个女人,他试了几次,好像是要往她的盘子里吐痰。女人厌恶地皱着眉头。身边站着一名脏透了的男孩,他死盯住盘子,努着随时准备喷痰的嘴。他这样子让女人一下子失去了食欲,她一言不发地推开盘子走掉了。云告诉雪,你可以说男孩很下作,可是同时你也得承认,那是他的一种职业技能。他就是要让对方作呕,吃得不自在。一旦别人离开,他会风卷残云似的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光。他那种吃相真叫人目瞪口呆。男孩以相同的伎俩,吃下了差不多两盘饺子。云跟着他,并保持了一段不算太短的距离。男孩乞讨了一整天,傍晚,他来到一条僻静的巷子口。那儿还有另一名残疾乞丐。残疾人四肢着地,仰面朝天在地上蹒跚着爬行。男孩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交给了地上的残疾人。云看到那人还在愤怒地呵斥,男孩垂手而立,就像是真做错了什么事。他在自己身上摸索着,终于又从裤衩里面摸出了一张纸钞。残疾人吼得更厉害了,他似乎还在威胁男孩。云看到那男孩因此而瑟瑟发抖。

云对诗歌的怀疑,大概正是从这时候开始的吧。他说,对男孩,或者对那名邪恶而又铁石心肠的残疾人,对他们,诗歌还有用吗?

雪说,你不能这么说,那是另一回事。

他们唯一需要的是金钱。

云从此很少写诗,他被很多事情所困扰。云思索得很苦。为了成就做一个诗人的梦想,云甘愿亲身经受苦难。比如让他去火车站乞讨两天,他一定会愿意。我们这一代人,云说,很多人都在厌倦平淡,乏味是我们的敌人。云的脸很狂热,那是雪所痴迷的地方。雪注视着它,想要破解它所掩藏着的激情。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正午,校园里落满了雪,那是一个银白的世界。他们一起去食堂吃饭。云对雪说道,我这一生很可能注定会漂泊天涯。

那还是在他们非常热衷于诗歌的时期。漂泊,或许是他们心里所能想到的最有诗意的事情。雪的眼里饱含泪水,她把头倚在云的肩头,我要跟着你。雪说。

朋的出现,对云具有某种毁灭性的意义。他对云说,那个刚刚开发的岛屿,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它与内地完全不同。云同意朋的话:热血青年应该去哪里呢?就应该去那些有希望的地方。

现在云来到南方已有好几年了,他成了个瘾君子,雪暂时还被蒙在鼓里。这时,云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他仍然穿着那件白色西服,但已更为破旧。他那样子就像是香港电视剧里的一个小混混。雪在外面累了一天,她走进来时脸色很不好。这是一间窄小的出租房,里面的陈设非常简陋。一张席梦思垫子就放在地上,那便是他们的床。除了这张床,不再有其它的大件物品。几件衣服,和一些摞放在墙角的报纸杂志。窗外,是各种光怪陆离的灯光。

他们坐在地上说了一会话。坐在地上,而不是床上。当时他们两人已有好长时间不怎么有说话的情绪,但还是说了一些。不怎么说话,是因为感觉到无话可说。这是最可怕的事情,两个人在一起,却要拼命地无话找话说。雪有一份工作,在一所私立学校教书。云嘲笑过她,但雪坚持下来了。他们坐着,屋子里没有开灯。窗外的光线透进来,很随意地把影子涂在地上。

突然,云站起来,他从怀里抽出一支手枪。他命令雪也站起来。雪站了起来,就在他的对面。云用手枪对着她的头。窗外的光线照进来,照着云的半个脸,他的另半个脸则在黑暗里。雪在发抖。云凝然不动,轻声说道,把衣服脱下。

雪真的开始脱衣服,她脱得只剩下一件内裤和胸罩。云冷漠地看着。

还脱么?雪抖抖索索地问。

脱,全脱光。

雪脱光了衣服,此时她全身赤裸着,站在屋子中央。她身材修长,两只饱满的乳房摇摇欲坠。

云大笑着,他掏出一支烟,扔到嘴上,用那支手枪啪一声点燃了,然后喷出一大口浓烟。

雪在呻吟,她说,云,我不会怀疑那是一支假枪。

可它不过是一只打火机。

你知道吗?我老是做这样相同的梦。你举着手枪对准我的头,命令我脱光衣服。你穿着白西服,手臂伸得直直的,你还逼着我从窗口跳下去。我没有告诉过你,云,可我老是做这样的梦,这些时从来就没间断过。我几乎每个夜里,都被这样的梦所纠缠。所以刚才,我以为那是真的。

云沉思着,好像雪所陈述的梦境,对他并不陌生。他说,我可以拿着这东西到街上去打劫吗?

这种事报纸上好像登载过。雪脸色苍白,你在想什么啊?

想什么?我又能想什么?云愤怒地把打火机扔到床上。像我这种人,你以为真的还能成为一名歹徒?让我告诉你吧,那不可能,我不够格。我永远也不会有这种胆量。我就连成为一名歹徒的可能也没有,这就是我。

有一天深夜,云和雪一起坐在海滩喝啤酒。他们一人握着一只啤酒罐,咕咕地喝着,云还吸着烟。夜深了,雪看到他嘴上有一只红红的烟头亮着。在灰暗的光线里,当它被吸着时就像一只女人的乳头。他们沉思默想着。

后来,雪对云说,听说他跳海死了。

是死了,云说,我在想这件事。

怎么就死了呢?

谁知道啊?

他们谈论的是报纸上的一条社会新闻。一位从内地来的大学生,好像也是文学青年。他在某一天自杀了。而他的自杀是个谜。

可能他再也撑不住了吧?

云来了以后,找了好几份工作都不如意。他毫无疑问仍然是个诗人,但他以为不是。他想做个商人,一夜暴富的商人。他赌咒发誓,等他有了足够多的钱,一定还会再回来写诗。这是那时候很多文人共同的梦想,也是他们下海经商的借口。朋也一样,他算得上是一个成功的例子。而云没有朋那么好的运气,他在岛上碰得头破血流。在那里,云亲眼目睹了很多奇迹。炒卖地皮和批文,疯狂的房地产。许多穷光蛋转眼间成了富豪。云看到了这些,他经历了岛上的泡沫时期。再过几年,这里将会有短暂的萧条,许多高楼大厦将沦为烂尾楼,那都是以后的事情。可是哪怕在当时,云也什么都没得到,他始终穷困潦倒。为了达到暴富的目的,云甚至想到了诈骗。他那时已经不再有道德感,他愿意使用最下作的手段。尽管如此,也还是有一些人在嘲笑云。他们讥讽云,说他窝囊,就连诈骗都搞得那么小儿科。在报纸上登个广告,搞什么全国性学生诗歌大奖赛,哄骗小孩子,能弄到几个参赛费?再说,这一套早就不灵了,没有几个傻瓜再愿意上当受骗。

同类推荐
  • 谍战

    谍战

    谍海无和平。在谍海虽然听不到战场两军对垒时的拼杀呐喊,看不到遮天蔽日的炮火硝烟,但却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你死我活的较量,惊心动魄的搏斗!‘于无声处听惊雷’,是谍海再恰当不过的写照!谍海很险恶。在谍海这个隐蔽的战线,常常是敌中有我,我中有敌,明知敌人就在身边,但就是不识‘庐山真面目’,虽然少见两人对决时的剑拔弩张,但无处不是陷阱,时刻会遇到阴谋,预料不到的危险随时都会发生。
  • 祈爱的衔光

    祈爱的衔光

    这里的女孩每个都被爱牵累,却也都在爱中苦苦成长。不同类型,不同经历,不同处世原则,不同现实抉择。她们也遇到了不同的男子,成熟的,幼稚的,大方的,冷漠的,温柔的,事业有成的,有教给她们人生哲理的,也有把所有苦痛都深埋心底的。每个男人,都是她们生命中的老师。
  • 小说选刊(2012年第4期)

    小说选刊(2012年第4期)

    本期收录了众多名家的优秀作品,如王蒙的《悬疑的荒芜》,陶丽群的《一塘香荷》和郝炜的《淑婷》等,以飨读者。
  • 寻找救命血

    寻找救命血

    《寻找救命血》是以爱为主旋律贯穿全书的一本故事集。书中精选了作者近年来倾力打造的52篇精品故事,分“人间有爱”、“世事如棋”、“沉钩新说”三个板块展示广大读者。
  • 路边的西西弗斯

    路边的西西弗斯

    《路边的西西弗斯》是云南作家包倬的一部中短篇小说集,收录了《鸟兽散》《老如少年》《观音会》《狮子山》《路边的西西弗斯》《偏方》等六部最新作品。其中《路边的西西弗斯》讲述了公路旁边的修车小工“我”所经历的种种奇遇,各种无序之事的背后,似乎笼罩着一个阔大、神秘却又无法挣脱的牢笼。所谓“路边的西西弗斯”,是因为“我”和西西弗斯都是被惩罚的人,所不同的是,西西弗斯推的是石头,“我”推的是废旧轮胎,表达了命运的荒诞和难以挣脱。
热门推荐
  • 逆天狂后之废柴太嚣张

    逆天狂后之废柴太嚣张

    绝密杀手锏君云月,执行刺杀爆炸身亡,一朝穿越,魂附君家极品废柴花痴三小姐,在以魔力为尊的傲天大陆,姐照样混得风生水起,跟我斗?打到你妈都认不出你。玩阴招?玩到你分不清东南西北中。欺负我?千倍奉还。养灵宠,炼奇丹,驯魔兽,造圣器,威震傲天,纵横苍穹,这一切对于她来说,soeasy。身怀神秘的天宝,名师亲自教导,一只超强小肉球兽兽跟随左右,作为万年难见天才魔导师,顺便逆天召唤师炼丹师炼器师统统完美均沾,她一向都是,嚣张狂傲的低调!本文纯属虚构,请勿模仿。
  • 英美儿童诗选

    英美儿童诗选

    本书包含“一个孩子的诗园”和“一个孩子的诗集”两部分。诗歌表现出作者作为一个成人,在重新捕捉童年的情绪和感觉时异乎寻常的精确性。在英国文学中,这些儿童诗有其独特的色彩,几乎每首诗都是从儿童的眼睛去观察世界,用儿童所特有的方式去认识世界。这种儿童的心理状态和儿童的情趣,本来是每个从儿童过来的成人都曾经有过的,但绝大多数人当他们成为成人之后都丧失了这种特质。鲁迅先生说过:“孩子的世界,与成人截然不同。”作为成人,只有理解并重新把握住了“孩子的世界”,才能表现它。
  • 某科学的名侦探世界

    某科学的名侦探世界

    厌倦了无尽轮回的刘正清,退出轮回空间后来到名侦探柯南的世界隐居。没想到这竟然是一个融合了名侦探柯南,魔法禁书目录,永生之酒等的漫综世界。不时和柯南一起解决由超能力者和魔法师带来的各种稀奇古怪的案件。
  • 今天又是被狗系统坑的一天

    今天又是被狗系统坑的一天

    乔星河穿越了,穿到了一本狗血言情小说里。而且她是身穿,小说里并不存在她这个人物。乔星河:无语。于是乎,乔星河只好假装是原女主的远方堂妹,暂时借住在原女主的家中。她的任务,就是让女主重回正轨,和男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系统:加油宿主!总有一天你能重回现实世界!!!!乔星河:呵呵。可谁能告诉她,她只是想重回现实世界而已啊,为什么身边多出来那么多脑残?反派一:乔星河!我宣你!我的脑和我的心,我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器官,都说着,我宣你!乔星河:这不是小说里恶毒女配的小跟班吗?怎么向她告白了?反派二:我对你的爱,就像拖拉机上山,轰轰烈烈!乔星河:这不是小说里高冷如谪仙的女主暗恋者最后黑化的巨星吗?怎么变成了土味情话爱好者?反派三:乔星河,跟我走,我会帮你清空购物车。乔星河:这不是原女主穿越后遇到的男配吗?小三给我滚!男女主才是真爱!原书最大反派司衍:星河是我的。乔星河:求求你们了我只想回家!#在线等一个不被狗血喷一脸的方法##求问如何治疗脑部残疾#ps:原书也有穿越部分!狗血中的狗血!pps:本文走沙雕风!1v1,双洁双c双初恋!本书又名:穿书后我成了反派们的白月光
  • 王x的小窝

    王x的小窝

    写一本书,写一种人生。生活美好,未来可期。
  • 与弗拉德特彼斯同行

    与弗拉德特彼斯同行

    对考古学有执念兴趣的凯文来到了罗马尼亚,寻找吸血鬼,知道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真相,面对苏丹新月卫队的追杀,获得了和弗拉德三世(弗拉德三世·特彼斯(罗马尼亚语:VladalIII-lea?epe?,1431年11月或12月~1476年12月)瓦拉几亚大公(1448年,1456年~1462年,1476年11月~12月)。“采佩什”在罗马尼亚语中的意思是穿刺,他被人称作穿刺公。是著名的吸血鬼德库拉伯爵的原型。据传弗拉德三世见血发狂,“德拉库拉”(意为恶魔)的称号传遍欧洲。他最后死于布加勒斯特近郊战场。弗拉德的暴虐行为为当时许多的编年史家增加了丰富的素材。现在,他的名字已与吸血鬼分不开了。他刺穿之刑更夺取了千万人的生命。)同行的机会。
  • 抑生之夏

    抑生之夏

    宋予师28岁生日那晚认识了接醉酒朋友回家的年宝,对其有莫名的好感,眼睛亮晶晶,心里笑眯眯的宋予师:“这就是以后的夫人了。”闺蜜是个没长心的,男朋友的发小过生日双双喝倒在酒吧里,大半夜跑去接她,被那个戴着金丝眼镜斯文不已的宋予师盯上了。只是俩个人关系终于近一些,那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年宝自杀了。
  • 有一天我成了琦玉

    有一天我成了琦玉

    请先看简介,谢谢~本书主角不是琦玉。魂穿!目前正在崩坏3(长篇!)。很多地方不会按照原剧情。新人作者,前面可能有些崩,请谅解~
  • 他们的未来有希望

    他们的未来有希望

    从街角市民到名门望族,甜到腻死,两个被世界忽略的孩子成为了不可忽略的存在
  • 做王侯

    做王侯

    这是一本“主角”为吃饱饭奋斗封王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