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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醉汉似的风(13)

确实,乐水的情绪可谓瞬刻万变,分明有什么在他心里一阵一阵地绞痛着——这只有在过去干下了悔之莫及并无法弥补的错事,并又不为人所知时,才会如此反常。他的几句话里分明也流露出了这点——纵然后来的一切罪愆,都是从那个不该有的处分开始的。可那处分,即便今日撤销,在他却并不等于就清白了,就可以重新做人了。恰恰相反,这会引起他更大的负疚——该是走得太远了,无法回头了,他好恨呀,恨这个可恶的处分,也恨自己后来没出息……可又能全怪他个人吗?写申诉有什么用,更正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而为这小事,他却已被推得太远了,似无法挽回了!

路晓却不经心地看了看他,居然也说:“不让写,就不写,这得自己拿主意……好了,别辜负了冉妮这出色的手艺……这回,该让我真正喝个醉……”

冉妮失望地看了他一眼,他似没看见,同乐水对斟了起来……冉妮好悔呀,迟一点端菜出来不好一点吗?只怪得自己——这路晓也太叫人难以捉摸了,一去四年,没个音讯,谁知他在外混出个什么样呢?简直像个酒鬼。看,钢笔都滚到一边,落到腿上,掉下了地,他都浑然不觉。

“这回,得真醉!”

“行,不醉不够味!”

“刚才你差点哄住了我!”

“不,是吉老伯的解酒茶灵!”

“这回,可没他的茶了!”

“喝!”

连“金鱼”与“盆景”也不甘落后了,兴许也是不敢愧对冉妮就热端出的一席送酒的好菜吧。

冉妮黯然神伤,一声不吭,转过身,独自走回了里间。也许,只有小年年那匀称的呼吸声,才能使她心灵间有片安静的绿洲。

可她还没来得及倒下时,忽的,外面传来了一阵密集的摩托车声。她一惊,赶忙跑出门去——多年来,没听过这样的骤集响声了,兴许是心有余悸吧。

与此同时,乐水也惊叫了一声,什么也不说,扔下酒杯,就跑出了门外,跑到就近的一个小山包上。

果然,在场部那方,猛然间出现了几十辆摩托车,比当年搜捕他俩时要多得多。在“哒哒哒”的一片骤响中,似乎还传来几声枪响,甚至听得出人喊人叫……摩托车的强灯光,照得小镇周围一片雪亮,蔚为奇观。打出几里路远的灯光,扫来扫去,分外刺目。

乐水先是一阵惊惶,而后,颓然地抱住了身边的一株树,慢慢地滑倒了下去。冉妮追了上来,急忙扶住了他:“怎么啦?醉了……”

乐水的面部表情极为复杂,一时是紧张与惊慌,一时是庆幸与欣慰,一时是内疚与不安,一时是疯狂与兴奋……口中喃喃自语:“回、回去,还……有酒……一醉解千愁。”

“金鱼”与“盆景”也来到门口,也都十分吃惊,与左邻右舍跑出来的人议论道:“该是又出了什么大案子,出动这么多人,十几年从来没有过的……”

独有路晓坐在屋里,一个人慢慢地抿着酒,左手手指似弹钢琴一样在桌面上缓缓地敲打着,脸上呈现出安然,欣慰的神情……只是摩托车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之际,他才起了身,来到门口,看看苍茫的夜空。

此时,新月如镰,分外明亮;满天繁星,灿烂夺目……好一个难得的星月交辉的春夜。

冉妮把乐水扶了过来。

乐水忽的满目含泪,对路晓说:“你真有能耐,别给我写申诉了,不如设法让我走吧,走得远远的,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我实在受不了啦!”

路晓没有接白,却端过了一杯酒给他:

“喝吧,喝下去痛快!”

冉妮又目瞪口呆了。

“对,喝!此时不喝,更待何时!”乐水竟如遇知音,一饮而尽。

接着,他便给路晓斟上酒:“来,干杯!”

路晓沉吟了一阵:“为什么干呢?”

乐水摇晃着身子:“为,为我们的友谊!”

“你还看得这么重?”

“现在……是这样。早些日子,我什么都……无所谓……”

“那,就干!大家都来!冉妮,你也来一杯!来的全是宣传队剩下的人嘛!”路晓兀地兴奋了起来,招呼道。

冉妮以异常迅速的动作给大家斟上了,自己也倒了满满的一杯。她眼里也充盈了闪亮的泪水。

“干!”

五个人都一饮而尽了。

乐水一个劲给路晓斟酒!自己也愈喝愈多,又不知从什么地方搜出一瓶新酒来……没多久,四瓶酒全空了,八盘菜,也几乎碟碟见底……冉妮也陪着吃。她想阻止路晓喝,他年纪大,身体不好,是不能多喝的,可见路晓那么兴致勃勃,又不忍心劝阻了。只见一杯又一杯,路晓脸都发白了,眼里发亮,上火了,连坐着,都摇摇晃晃……乐水的脸也火烧般的红,全身都红了,脖子上、手臂上,凡露在外的地方全是红色。他解开了衣扣,脱掉了外衣,仍觉得热不可挡,可一双眼睛,却没让酒烧干,仍似泪莹莹的。他还在不住地劝酒:

“喝!为我们的宣传队,为我们的过去……”

看得出,既往的回忆,比烈酒更甚,在烧着他的心哪。

末了,他霍地站了起来:“太热了,出去,风凉风凉……”

路晓也歪歪倒倒地扶住了他:“是呀,得出去走走……太闷了。”

冉妮很不放心:“上哪去?你们。”

两人没有回答她,互相携扶着,踉踉跄跄地出了门。

冉妮要追上去,“金鱼”与“盆景”拉住了她:“让他们去吧,你等一会再去……”

“金鱼”突然之间抖擞起来,下令了:“来,冉妮,你不是还会小提琴吗?我们带乐器来了,一起快活一下……好几年没拉了吧,不会生手的……”

话说间,“盆景”已拉起了二胡,冉妮猛地一震——他拉的是《莫斯科近郊的夜晚》过门。

“金鱼”把调好的小提琴给了她,自己则吹起了黑管。

虽然只有这三样土洋结合的乐器,可三人配合得很好、很和谐……冉妮的泪水汩汩地流出来了。

乐水与路晓走出没一两百米,忽地,在空旷的夜空下,回响起了深情、优美的乐曲声,那么亲切,又那么迫近……这是哪来的呢?

多少年以前的春末夏初之夜,乐水不正为这支乐曲所包围、所陶醉,并获得了一般人所不能得到的最最可贵、最最扣人心弦的爱情吗?怎么,今天又响起来了——是了,这正是那支《莫斯科近郊的夜晚》。

他要去捕捉这难忘的旋律……

他要去寻找当年倾听这乐曲时所在的位置……

这仿佛是呼唤,深情的呼唤——

当青春的火花刚刚燃起,

我们就在寻觅。

请把手放在我的手里,

我们好一同前行……

啊,这是一位朋友的小诗,诗行,该正写在这碧碧森森的茶丛之上……如同厚毯似的茶丛,铺开了一条多么宽阔的道路,那通向天边,通向黎明、通向太阳……弯弯的新月,依然如昔日那样深情地注视着他,璀璨的群星,还像过去那样投来会心的微笑。月色星光,交融为一片透明的浮云,轻轻地浮托在绿毯之上——如同多年前梦景一般的夜,又重现在乐水眼前。似有昆虫在低吟,夜鸟在迓然探询,影影绰绰的茶花,又如缀在绿毯上的星星,微微泛光,牵来了一缕沁人心肺的清香。轻风,如同薄薄的纱巾,拂过你的面颊,揩去了热汗,透过了清凉。啊,这世界,这夜的世界,居然也有如此生动的内容,如此美好的展现……前面,那银色的一样,那闪动的亮光,该又是什么呢?

是生活的启迪吗?

啊,不,这竟是当日与冉妮定情的水泥砌井……怎么不知不觉地来到了这个地方?是了,一定是歌声,那久违了的、甜美的乐曲声。

周围,还是当日一般,带有神秘的、诱人的色彩。远处的茶丛托着银色的薄云,轻轻地荡漾着。近处,一片片茶林,都一致往上擎起着。叶边,都镀上了亮晶晶的花边,在微风下摇曳着,像要欢呼……那丛枸杞子还在老地方,还没到结子的时候吧,却为何能看到点点猩红呢?该是错觉了。路边上毛茸茸的细草,看上去是多么柔软、光滑,竟然生出几朵野花,羞答答的,辨不出色彩,该是黄澄澄的,还是蓝花花的呢?啊,井中的新月是那么近切,似乎一伸手就可以把它捞上来——那时,也捞过的,可是,一碰就碎了,待不理它,它又慢慢聚拢了,一点也不生气,仍弯着嘴笑呢。

似乎一生一世,除此之外,再也不会有这样绝妙的美景了。

这简直是一支优美的抒情曲。

可不,那熟悉的旋律、那跳动的音符,又在这夜空下回荡了……是怎样一个近郊的夜晚?

“不,是茶场井边的夜晚!”这说话的不就是冉妮吗?可怎么象唱出来的?

带上心中的歌,

在阳光下,在风雨里

在彩色的梦中,

心与心,深情地召唤

——啊,我们在寻觅……

可是,身边不是冉妮,是谁?是——啊,是路叔叔,对了,除开爱的寻觅,我和他,又彼此在寻觅什么?

仅仅是寻找过去的足迹吗?

没有醉,一点也没有醉,此时,心里清醒得很哟,往事历历在目,一点不走样。新月没有变,星星没有变,井水也没有变,茶丛也没有变,还有音乐、音乐……这决不会是梦,不会的……岁月消逝的,过滤下的可是什么?路晓在婚礼上的祝词是这样说的——尽管过去的日子是那样的暗淡,可我们彼此之间、心灵之间,却仍拥有着无限的光明与温暖。那是一个多么美丽隽永的夜啊!冉妮让伴娘们打扮得像下凡的七仙女一样,神情是那么幸福、迷人,脚步是那么轻盈,身肢是那么袅娜多姿……痛苦全消失了,连摩托与警犬的围捕,也成了值得传诵的奇迹,带来的是欣喜与庆幸。还有,排戏中,声声唤的“同志”与“同犯”,护理伤残的路晓,以及为数不多的水泥砌井边上的约会,一次,一次,异常清晰,如同刚刚发生的一样……一阵暖气吹来,眼前一下子亮得如同焊光闪烁——是水井倒映着的月儿与星星,还是它底下本就有一颗其大无比的夜明珠,刹那间大放光彩?那里,似传来了路晓在祝词中的许诺:“不管怎样,明天,或近或远的明天,总归会比今天好的,因为我们的今天,确凿无疑地比昨天是好多了;只要我们懂得生活……”那么,就向明天扑去吧。

“等等,乐水,我们一道……”路晓在叫。

耳边是一阵巨大的水响,乐水,还有路晓,分明觉得全身浸在琼浆玉液之中。清凉、沁甜的水雾化进了肌肉和骨骼里面。人也在夜气中承托起来,向着玉宇琼楼、向着月色星光,飞快地浮去,浮去……人生,能有几回这么惬意呢?!

——凌锋也布下了“天罗地网”

当公安部门的摩托车队飞驰通过场部的公路时,凌锋顿时紧张起来了,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走来走去。真糟呀,场长恰恰去市里开会了,已开了有十天,场里的事务交给他了。可这个时候,如果是场里发了大案子,自己却一无所知,竟让市公安部门直接破获了,在自己岂不正是莫大的失职!追究起来,连劳改、就业的人员都没能管好,这就更下不来台了。但愿被抓的,只是附近的农民,与场里任何人都没关系……忽然之间,他脑子里闪过了一个灵感:对,今晚不正派人在监视路晓等人饮酒作乐吗?汇报人还说他们在放一些靡靡之音,边喝,边发泄不满,似在攻击什么人,可谓臭味相投……汇报人免不了添油加醋,夸张一点,这就愈使凌锋耳朵发直、眼睛变圆了——现在该下决心了,场部完全可以给他们定下一个非法串连、有伤风化的罪名——哼,这还算是轻的,到时,还可以推说是他们转移视线、妨碍公务、掩护那已被破获的什么案子,这样,他凌锋就可以找到借口,把失职的责任推掉了。

对,就这么干!

凌锋把烟狠狠地一揿,忙拨动了电话——那边,他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一刻来钟,就可以把人召集起,把网收拢了。

那边守电话的人兴许在打瞌睡,让他一顿好训。他下令一刻钟之内在乐水宿舍区旁百余米处一个隐蔽的地方集合待命,等他一赶到便立即行动。监视的人更得留神,要抓住对方更严重的问题……电话一挂,凌锋立时变了个人,踌躇满志,神采奕奕,整装待发了。

果妹也让摩托车声惊醒过来了。她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凌锋在电话中下的指令,更是吃惊,忙披上了外衣,走出了里间,阻止道:“姓凌的,你可真是急红了眼,要乱抓一气……路晓来茶场走走,访访老朋友,这能有什么问题……”

可凌锋根本就不理睬她。没等她说完,便打开了门,骑上了自行车,走了。他没去叫摩托,场部的摩托车手,恐早睡个烂熟,一叫,少说也得误个十分钟,用这段时间,骑单车也赶到了。他拍拍腰,手枪都插好了……果妹急得没了主意,不知怎么办好……正在这时,电话竟“叮零零”地响了起来,她不假思索地拿起了话筒。

“啊,你是吴场长,在市里打的……什么,谁?市长上茶场来了……一个走私贩毒的集团已经破获,是市长在茶场亲自坐镇指挥的……不知道这个人呀……请场部配合,有个别漏网的?凌锋刚出门……市长在哪?你也不知道?得找到他……什么?原来在场里劳改过的,叫什么名字?”

果妹脸一下子发光了,眼睛也有神了:

“原来是他!知道了,马上就可以找到。”

果妹放下话筒,顾不得关灯,便跑出门去了。门,也没来得及掩好。

当她跑上场部大街时,竟遇到了吉老伯在悠哉悠悠地踱步。

“怎么还在外面走?”吉老伯见果妹神色匆匆,问道。

“有事,我得上乐水家。”

“那,我也陪你去。”

有个男的陪着,可以壮壮胆,果妹答应了。两人疾走着。果妹不解,吉老伯如何也这么晚仍不入睡?

“人老了,睡不着。”

“往日不这样吧?”

“不,不,今天是听见摩托车声,兴奋!”

“我吓了一跳,你怎么兴奋呢?”

吉老伯怔住了:“这个……这个……你不了解老人的心理。”他分明是搪塞,“快走吧,别误事了。去乐水家什么事?”

果妹没说场长的电话,只说凌锋已经去了,看样子是要乱抓人。

“老路是……随便抓得的吗?这凌锋也真是鬼迷了心窍。”吉老伯说。

“是热毒攻心。怎么,你了解老路?”

“年过花甲,什么人都认得出。”

……

两人疾步如飞。

待跑到宿舍边上时,凌锋早已领人动手了。这边,几个干将已经守在乐水的家门口,喝令冉妮、“金鱼”与“盆景”老老实实呆着,等路晓与乐水被抓获后,再一同解到场部。“金鱼”与“盆景”竟满不在乎,只叫冉妮一道,把演奏的乐曲改过来,改成报警用的《追捕》曲子。

果妹与吉老伯赶到了。

“凌锋呢?”果妹问。

看押人员见是她,方说:“上茶园去了,追乐水和那位外来的可疑人。”

吉老伯哈哈一笑,欲说又止。

果妹问:“什么地方?”

“盯梢的半路花了眼,恐怕还在山上找。”

果妹立刻对冉妮说:“快,你带路,吴场长有要事找路叔叔……”

看守人员一下子全傻了:“吴场长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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