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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放逐(12)

这只有七尺的蜗居,会有光焰万丈的著作么?我忽地挖苦起自己来了。

它出去有了一个来月了。

当然,我知道,至少得有三个月才会有反响。我不是如今炙手可热的青年作家或新潮理论家,我早就声明同样不追求“轰动效应”。

但邮递员来了,我总爱问上一句:

——有我的信么?

有一回,偏偏让那小女子撞上了。

——又在盼消息么?你不是早超脱了?算了,即算你写出一部好东西,你也会把它葬送掉了。

——为什么?

——因为你不配!

——你太恶毒!

——如今,能恶毒者才是强人,成功与恶毒相随。

我不是个能言善辩者,我不敢与她对阵,甘拜下风。

她从来就不是占卜者。

我不能相信她。相信她就什么事也别干了。光坐在那里预言,那是什么也不会发生的。社会不是靠预言活着,而预言却靠社会生存。

天经地义!

没我,她能预言么?

还不到两个月。

邮递员在楼下拼命按着铃铛,我正在冥思苦想什么,一下子没听见,待我出了门,他一顿怨:

——天天盼信,今天来份电报,你倒好,反而不下来了。

——对不起!

——签字,在这!

他蹁腿上车就走了,也不过问我电报中的内容——本来作为一个信息传递者,他只对传递有兴趣,对信息本身绝无兴趣。他能关心得了那么多吗?干吗非让人对你的电报感兴趣?

你生得贱。

电报一抽出,几行字令我心花怒放:

“稿终审毕!备受旭天赞赏!速来社作最后加工!”

标点是我加的。

旭天,是国内外著名的史学家、理论家,系该社总编辑,得到他的赞赏,实在是太喜出望外了!他审定的稿子,难道有不成功的么?有低劣之作么?

小女子,该宣告你的预言破产。

至于“最后加工”,那纯属技术上的用词,不存在任何疑虑,只会让稿子弄得更精益求精,更锦上添花。

我陶醉在成功的喜悦之中。

我太幸运了!

“幸运”这个词,一冒出来,我就打了个寒颤。我配么?!

“赞赏”——我觉得对我并不是一个褒义词,尤其是一位名家的赞赏,我够格么?过分的荣誉在我则如同侮辱——一种强加于我的东西。就像冲一位矮子说。“你真高呀!”一样。也许,我蒙受过太多的凌辱,所以视荣誉也为凌辱。这完全是一种心理变态。

不行,得去弄清楚,说不定是谁的恶作剧,故意来捉弄我的。因为这人知道我的期望,所以来这么一下子。

干这号事,我从来不会舍不得钱。

于是,收到电报后仅两三个小时——要知道,这两三个小时我是怎么过的,如同得了寒热病,一忽儿高烧,一忽儿掉到了冰窖里——我就上了电话局。

挂了个长途。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电话总算接通了,可这一个小时在我就像过了一年一样,喉头发苦,鼻孔冒烟,膝盖骨发软,都快站不住了,再迟来几分钟,我非要被人送医院不可,旁边已有人在问:

——你在等一个紧急电话?

——嗯。

——镇静点,这年月,出什么事也难说,保住自己为上策。

——谢谢。

电话终于通了:

——姓匡的,上13号台。

这13可不是个吉利的数字。

我战战兢兢地拿起了话筒。

要是没这么回事,对方岂不会笑话么?说我有妄想狂,说我……犯精神病。切切不可这么开口问。我沉吟了一会,镇定住了。

——我姓匡,是……的作者,不知稿子看完了没有。

——什么搞不搞的,我问你电话通了么?

还是接线员。

又“嗡”了一阵,才听到一个浊音。

——谁呀?是历史编辑室。

我这才把斟酌好了的话说了出来——装作不知道有那个电报。

——很对不起,可能我有点性急了,我姓匡,是《明代的最后时刻》的作者,稿子寄出有一个来月了,不知收到了没有?

——呵,呵,你是匡先生,太好了,我们刚给你发了个电报,电报或许正在路上,由我向你报告个好消息,这太荣幸了。你的稿子已终审结束了……我一颗心落了地。

且慢,还得听他说说。

——是旭天终审的,他拍案叫绝,把社里都轰动了。旭天说,多年没见过如此精美、又如此深刻的稿子,把当年世纪末心态写了个淋漓尽致,不仅有很高的学术价值,而且有非常重大的现实意义,很有深邃的思想与社会内容,在史著上,这是一个重大的突破……应当向你祝贺。我过去就是你的读者,这回能当你的责编,太高兴了,太高兴了……他一连说了七八个高兴,殊不知每个高兴都得花我一角钱——这可是长途电话。

不过,书成了,也不在乎这几个“高兴”了,由他说去吧。

——希望你尽快赶来,我会尽力让它早日成书问世的。很感谢你对我们出版社的支持,希望你下一部著作也仍旧交我们,让我先睹为快……一个快嘴,饶舌近乎于谄媚的家伙。

好家伙,一个电话打完,去结算,花了近二十元,当得去一趟的路费了。

不过,也值!

我摇摇晃晃走了出来,似换了个人,刚才还在安慰我的人说:

——我说没事吧,接了电话就放心了,就算有事,人总是随遇而安的……这也是一个饶舌的家伙。

回到我的蜗居里,到底还有几分兴奋,想起书桌下边的斗橱里还有瓶酒,便又找了出来,凑上一点花生米,兰花豆,便就自斟自饮起来,没有月光,不然,还可以“对饮成三人”。

只是酒一上身,热辣辣的,血冲脑,思维又活跃了起来。

——那位编辑,别是兴奋过度,说了些过头的话,也可能是好意,鼓励作者惯了,姑妄听之。

可渐渐地,又觉得不那么对头了,心里怦怦乱跳了起来。

——过头的话,只能帮倒忙,过犹不及。首先,过头的话,会惹起别人的嫉妒,于是,群起而攻之,众口铄金,这就会把书稿毁之于一旦。可怕的过头话。

——再说,什么“现实意义”,什么“深刻的思想和社会内容?”这个……也许是我作为作者的自然流露,就像托尔斯泰并不同情安娜·卡列尼娜一样,书成后,形象就违背了作者本身的偏见而活下来了,这被称作“现实主义的胜利”。我纵然一点也没有考虑到什么“现实意义”,并极力回避这个……那么,这种赞赏会导致什么结果呢?

浩劫中,我是深有感受的。

一下子,什么“影射”、“指桑骂槐”、“移花接木”,“含沙射影”……当年这一类用词,纷至沓来,应接不暇。

不,千万不能再用这些过头话。

过度的奖赏就是侮辱了。

得制止这种过头话的蔓延。

——所谓“突破”,这更是有离经叛道之嫌,现在能突破什么呢?难道是突破历史么?突破了历史,历史就不成其为历史了。总之“突破”二字,实质就含攻击性的意思,我可没有攻击这个胆……这实际上是给我定罪。

而且,我现在档案还没有彻底清理,从档案上看,我还是一个有“历史问题”的人,而一个有历史问题的人,去搞什么“现实意义”的“重大突破”这岂不大逆不道?!

酒瓶倒了,上好的酒洒了一地……满屋的酒气。

只有醒了酒的人,才嗅得到酒气。

天已经亮了,红日杲杲,和风轻送。

我仿佛做了一夜的噩梦,头痛得发炸……该是在笼子里左冲右突,撞成这青红紫绿的样子,我简直认不得我镜中的样子。我本意是百分之百的良民百姓,为何一到了笔端就变得不老实了呢?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是客气话。

——狗改不了吃屎。

我害怕起我的潜意识,在我不知不觉之际钻出来给我捣上一番鬼,让我从此万劫不复。也许,我这一类人都拥有这种本来的潜意识,是天生的叛教者。有人说,潜意识是积淀的理性,但它却以反理性的面目出现。它是无以控制的,甚至什么时候表现出来,你都不知道;而且表现过了,你仍旧不知道……它在大一统的状态下,无疑是要毁灭你自身的可怕的魔鬼。因此,我们的历史便发展到了这一阶段,每个人不仅要提防别人,而且要提防自己,而且防自己要比防别人重要得多。这是金科玉律,我们一度提倡的“慎独”、“心斋”……等等,说白了就是如此。

妈呀——这一想,不正是我在史著中对明末特务政治的评价么?我可是完全靠分析故纸堆得出来的。

那时,我根本就忘记了现实。

我的错误恰巧在于,我不应该忘记现实。因为现实是永远会找上你的,哪怕你躲进故纸堆里。

历史也非逃遁之地。

不过,我还得为做了噩梦而庆幸。

可惜,酒瓶中的酒已所余无几了。

我高高倒立着酒瓶,吮着里面的残酒,为没有做美梦留下遗憾而高兴,为噩梦毕竟是噩梦而庆幸。

我还好好地活在人世。

还没人察觉我评价明末特务政治的那些章句——只是在梦中为我自己所察觉。

我得严防我那可恶的潜意识再度作怪,可惜没法把它铲草除根——除非把我自己也枪毙掉。

可我还舍不得这副臭皮囊。

舍不得这刚得到的七尺蜗居。

我还不曾好好享受生活。

——你会享受生活么?

那小妹妹是这么说的。

——待到我有形与无形的枷锁一撤除,我就会尽情地去享受。

——你是指档案,还有别的。

——是的。

——如果你只把它视作一张张纸,那它就一张废纸,一张薄薄的、毫无分量的纸,那它就决不是桎梏,这种事例多呢。

——在哪?

——远的不说,说近的。个体户中,有一部分是被劳改,劳教,或者档案不干净的,他索性不顾,只顾去挣钱——挣钱可没人去看你的档案,怎样呢,一个个成了万元户,十万元户、百万元户,不比你活得自由自在?

——可他们没安全感?

——什么叫安全感?一个自由的社会,安全感是与你过去的依附感毫无共同之处。你总以为依附什么就安全了,却恰恰忘记了靠自身的独立而赢得安全。他们及时行乐,不可否认,是怕政策有变,可这与他们自身并无关系。你总想有谁保你一辈子,那你还是还原为奴隶,最多充当奴才。

她太尖刻了。

但我内心却不得不承认她多少有点对。

可我当不了个体户——我毕竟比他们干净,我档案里给我塞进的东西是不公正的,我得去掉这不公正。

包括我写点东西,也是为了证明这是不公正的。

——为了证明?这么说,你这部专著,还是有附加的东西,而不是纯粹的历史专著本身,所以,你就把它毁了。

——没有毁,它已得到了高度的评价,你不是见过电报。

——一纸电报而已。

这一代人的思维逻辑,恐怕是我们所永远捉摸不到的。我不想争论。她们可以有她们的思路。她们可以有她们的生活方式、可她干吗老来纠正我呢?

——为了让你属于未来而不是属于过去。你死后,总得归我们来评价。

——我还没死。

——我看也死得差不多了。

以真实去反叛推论,以现实反叛乌托邦,——不过是一个美丽的姿态罢了,所以失败是注定的,失败的姿态也是美丽的。拿大顶的姿态美么?

干吗那么愤愤不平呢?委曲求全,逆来顺受、中庸之道,几千年民族的美德,构成了万里长城,维系了多少亿生灵的呼吸将息……这才是真谛。

可那一块块的砖痕,忽地翕动了起来,好比一片片鳞——蟒蛇身上一片紧连一片的鳞,密密层层的鳞,在我周遭闪烁了起来,灿然有光……为了那一百多的“翻案书”我锒铛入狱,四面都是掉了白垩的牢墙,如同一片片鳞甲,带有它的威严与恐怖,鳞边上都是紫黑色的血污,它们从六个方向当中挤来,十余年后,我在睡梦中也摆脱不了它们的囚禁,所有带鳞的高墙均在蠕动,在向我逼来,缠住了我的手,脚,还有脖子,我挣扎、呼喊,却一动也不动,一声也不响,没说的,我是被这条巨大的蟒蛇缠住了,从头到脚,从肉体到灵魂,我至死也不会解脱,这样的噩梦将伴随我终生。

你与历史在对弈?

历史却早已吞没了你。

在你还是小文人第一个人写申诉时,你就被吞没了。

别以为这是危言耸听。

那时,你写,依据的是什么思想?忘了么?你可以说,你血液中浸透了归侨那种人情味,人道主义的观念,可骨子里不还是旧的君是君、臣是臣,切不可颠倒,你为君不君,臣不臣而形成的礼崩乐坏局面痛心疾首,但当恢复了君君臣臣的秩序之际,你还不是九儒十丐之流,所以才有今天。

你从一开始就错了。

……这是哪来的声音?简直大逆不道,反了!

可又似乎是从我心中透出的。

长长的城墙,终于化作了一条条蟒蛇,颠过来,倒过去,缠住了,一刻也不放松。我明白了。

我能说我当日是仗义勇为,忧国伤时,才有了一百多份申诉的壮举么?不,这没有丝毫的侠义,丝毫的英雄气……什么也没有,有的是作茧自缚。

这也是人类的命运。

在中文里,“国”字得有个外围“口”,否则,国将不国,“家”字非得有个穴头“宀”,只是穴头下是“豕”——人不为人而为畜生也。且不谈古文字的演变,那就更加明白了。不过,唯独只有中文,“国家”二字是连在一起的,国与家是迭义,家亦为国,国亦为家,而异国文字中从来就没这种意义根本不一样的连缀。

这里却潜藏有一个可悲的历史,中国,历来是家天下,国即为家,国是以家的伦理方式而维系,建立的。宋代始的“百家姓”,是必以“赵钱孙李”始,因为“赵”是皇家的姓。可见,国家的模式便是家长制的。人们顺应于家长是绝对权威的家庭生活中,有了一种服从家长的心理定势,对国家来说,这便是君主,金口玉牙……直到今天,这一可悲的历史又移易了多少呢?“一兵之籍,一财之源,一地之守,皆人主自为之也”动也不动就是“矛头是指向我的”,于是龙颜大怒,不惜把百姓置于血泊之中。却偏偏又自称为“拯救了国家,拯救了人民”,以“大救星”面目出现。

而我,又企冀的是什么,维护的又是什么?一百份申诉就可以自诩为“小救星”么?你救出的堪称“人民”么?

他们不过是大大小小的官而已。

这就是我的选择,我命定的选择——但你怎么咒骂其“忘恩负义”也无济于事,因为百姓是不可以施恩于大大小小的官员及圣上的,反过来,只能由他们恩泽黎民。

所以,我只能是受恩者而不是施恩者,忘恩负义者只属于受恩者之列,绝不属于施恩者当中,这道理再简单不过了。父亲生儿子,决不是儿子生父亲,所以,儿子孝敬父亲是孝也,非恩也。

——现在,你毕竟是想通了。

那位小女子听了我这一番高论,冷冷地一笑,仿佛在对小学生作提示。

——莫非你早就通了么?

——我不出嫁,就证明我早通了。

这可是铁证。

我无话可说。

几千年浓缩为了一天,今天却是公元前,有什么不通的呢?

岁月总是无端地流逝,不减它的沉重与怅然,而我却已失去了岁月的概念。它成为了人的负担,注定与死亡串通好了。所以,不妨淡然处之,不知其之有无才好。

偏偏又要来那么一点刺激,让你知道自己的不死不活——这才叫残酷。

的确如寓言一般。

最后十名,又平反了七个——我又不得不去办这七个材料撤下的手续。

可还有三个。

不知怎的,三个与一百个一般沉重,那档案袋该是《西游记》中的宝瓶,装一百个是这重,装三个也这么重……直到仍只装余一个,是这般沉重,让我仍不死不活。

还是我的女友知心,不平则鸣:

——就算还剩下一个是错的,可一百个就翻对了,一位律师为一百零一个打官司,赢了一百个,这可是了不得的律师,应当得到奖赏,相反还降罪,岂有此理!

——可那时并无律师,我也不为法律所保护。

——今天总有讲理的地方。

——还是耐心等吧,等到这一百零一个也平反了。

可这第一百零一个早已死了。他没有亲人,也查不到他的一切。他死得很干净,除开他的刑事档案。

他的档案还活着。

根据有关规定,邮政局的电报存单,可保存两年;会计存档、有五年、八年不等;而人的遗作产权,可保留二十至五十年……对了,国家档案局的人事档案,得三十年才得公开,可有的,得五十年,八十年。

这位仁兄的档案,到公开得三十年,那我已至古稀之年了。

等到撤销,还得多少年?那我已入土为安了。

档案的生命,自然要比人长,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那时,会有人为我申诉么?

可那还有什么意义?

不过,布哈林、李可夫·季诺维也夫,不正是死后五十年后才平反昭雪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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