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东域珍珠,血狼毫,金边锦绸,强心经。呦,看不出来你们还不是一伙普通的匪众呢,倒卖的东西涉猎可是真够广泛的。”。
苏墨笑道,斜依在一个巨大的木箱上,如今正津津有味的翻看这些匪众近一年来抢夺来奇珍异宝的账目。
而说起那些方才还一脸兴奋,谈论的热火朝天的匪首与匪众,此刻自然是被苏墨轻而易举的绑在了一起。
一个个面色铁青,表情五味杂陈,暗恨之前那大汉引来这么一个爷爷级人物。
不过说起来,将这几人制服根本就不是什么事。
可真正的问题就在于,翻看过账目过后,苏墨貌似是忘记了此地还有一个人存在。
“那个……英雄,你能先救救我吗?我已经三天没吃过饭了,还是说……你想把我怎么着!”。
被锁在柱子上,女修衣衫褴褛,看向苏墨的目光近乎哀求。而当她真正看到那张俊美的脸时,脸蛋上的红晕却又是难以掩饰。
“诶?你还没走啊?竟给我添麻烦。一个气湖境修士又岂是几根烂绳子能困的住的?再说现在他们又伤不了你,自己挣脱后快快上路吧。”,苏墨道。
“我……我!”,听闻此话,女修欲言又止,随后缓缓释放出一股不十分精纯的灵气,小心冲开了打结的绳索,并悄悄活动了一下手腕。
说起来如今东方如此杂乱,女修确实不愿再次孤身上路。否则若是再碰到其他匪类,可就不一定还有这般好的运气了。
“那个……英雄,能不能带我一起走,我不敢一个人在外面。”,女修可怜巴巴的说道,一边哀求的望向苏墨,一边还不断挪动脚步悄悄接近。
只可惜从头至尾,苏墨的注意力都始终没有离开过账目,连抬头看一眼的想法都没。
“叫前辈!英雄算什么?话说我即将去的地方你去不了,会拖累我的。另外我在百里之外曾看到过有跟你穿一样道服的宗门存在,别跟我说那不是你的宗门。”,苏墨冷语道,生怕那女修赖上他。
“哦……哦,我知道了,那前辈我先走了,不知前辈能否告知名讳,待晚辈修行有成,一定会来报答前辈救命之恩的。”,女修轻声道,很明显有些丧气。
“不必了,劝你不要和我扯上太大的因果,否则可是连老天都不会放过你的,安心离开吧。”。
听闻此话,女修再次长叹口气,拉了拉衣不蔽体的道服,冲着苏墨虔诚的躬身一拜,并仔细记好了他的容貌。
而就当那女修默默退开后,苏墨也是眼尖的瞥见了那女修左肩上的六瓣花开胎记。
虽说不知这是机缘巧合还是命中注定,可苏墨总觉得此胎记有些不同寻常。故而在经历了一番思索过后,他还是决定留下一道善念。
“喂,衣衫褴褛,身为女子岂能如此赶路,还不把衣服穿好。”,苏墨道,随手丢过去的金边锦绸正好砸在那女修的身上。
轻柔的质感与丝滑的里料,不得不说,这金边锦绸正是制作衣衫的上好材料。
且当那一匹锦绸飞落到女修身边时,还在苏墨的操控下东拼西剪,很快便形成了一件合适的衣衫。
尤其是这衣衫丹田处的东域珍珠,更是衬托出一种高贵奢华的美。
只不过,苏墨之所以会留下一枚珍珠,自然是因为东域珍珠拥有保存神念的功效,可以方便他日后寻找此女。
“啊?多……多谢前辈,晚辈会记住前辈的恩情,哪怕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嗯……怎么说呢,前辈有缘再见。”。
女修兴奋道,随后脸色潮红的一路小跑离开了此间贼屋。
虽说她不曾说出自己的姓名,也不曾知晓那位英雄的名讳。不过既然苏墨能留给她此物,她便知晓留待未来,两人定然会有相见之日。
……
长舒口气,此番小插曲过后,苏墨只轻笑着放下手中的账目,并反手又拿起了不远处高高摞起的其他账目,并开始一字不落的品读起来。
直到晨曦缓缓来临,手中的账目也看到了十许年前之际。其上一名为虎纹怪茧的东西终于是让他眸光一凝,周身一震。
隐隐的,那个被他深埋地下,后来又不知所踪的笨蛋老虎形成的巨茧,则是又一次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眉头紧皱,只见他一步跳下了硕大的木箱,随即便是在众多匪类的面前来回踱步起来。
搅得匪众各个惊慌失措,更有甚者甚至趴在地上猛地磕起头来。
然而来回走了一阵,苏墨虽说双眸犹如火炬一般扫的每个匪众心身皆不自在,可他毕竟没有什么额外举动。
不过也很快,当他驻足在结丹境匪首的面前时,那匪首才真可谓是吓白了脸,险些昏死过去。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啊,是我等有眼无珠,诓骗了爷爷来此,还求爷爷给条活路,我等愿意弃恶扬善,愿意……”。
嘭,“谁是你们爷爷?一群不走正道的废物,我还没说话呢你插什么嘴?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听明白了吗?”。
一脚踏在了匪首的心口,直接将他踩的背过口气,双眼摸黑。
不过即便是这样,那匪首还是听进了苏墨的话,并没有敢叫出一句。
“好,我问你,这账目上记得虎纹怪茧是个什么东西,在哪找到的?”,苏墨冷声道,直指账目上虎纹怪茧四字,让那匪首看了个清楚。
咕噜,咽了咽口水,匪首浑身冷汗直流,好似生怕说错什么话一般。
“不……不太记得了,时间过去那么久,我们劫掠的东西又那么多。所以……”。
“嗯?不记得了?”,苏墨威胁道,异瞳天眼大睁的瞬间着实是让那匪首感觉到一股莫大的威压。
这一语落下,直吓得他屎尿齐流,刹那松口。
“记得,记得,虎纹怪茧是我等十多年来卖钱最多的一个神物,怎么可能忘得了。”,匪首怪叫道,生怕苏墨一怒之下把他给斩了。
不过想想此人之所以一开始没有松口,八成是还有什么其他庞然大物在压着他。
“哦?既然想起来了就快说,这东西从哪来的?现在又在哪?别让我一个个的问,否则我很有可能会嫌麻烦直接搜魂。”,苏墨道,眼神之中流露的肃杀直逼匪首。
“在……在邽山,邽山的废墟里找到的,当时那怪茧还在放光,好像快要出世的样子,我废了好一番力气才给他封起来。最后……最后给卖到了冰原!”。
匪首喃喃道,并自知理亏的压低了声音,好让面前的祖宗不那般生气。
只可惜,随着他一边说着,苏墨便是一边升起了煞气,连瞳孔都锋锐了几分,像极了一只愤怒的妖物。
“废了好大力气?你个老不死的,你可只老子费了多大力气才把那笨老虎给弄出来?结果你……可恶!说,你把笨老虎卖到冰原哪去了?”,苏墨愤怒道,抓起匪首的衣领就是一阵大骂。
“饶了我吧,我不敢说,说了是要被处死的!”,匪首哭丧道,始终不敢说出买家是谁。
在他的认知中,若是将此事脱出,便是一个必死之局。所以即便是苏墨如此威胁,左右都是一死的局面,他也不愿祈求片刻的苟活。
这样看来,八成这买家在哪冰原地带,应该也是心狠手辣,财权尽握之辈吧。
“你!气死我了,别以为我会就这样放过你!十多年过去了,我苏墨的东西没什么人能碰的了,谁也不行!”。
苏墨愤愤然,来回踱步之间一股股刚猛的妖气不断喷发而出,直逼得匪众连连后退,怪叫不断。
就这样,从清晨到正午,整个贼屋始终喷薄着阵阵怨气,一声声来自匪众的惊呼与苏墨的大骂也同样一直没有停息。
甚至到了最后,就连贼屋的房顶也被苏墨那冲天的妖气冲了个支离破碎,一块块的掉落下来。
可以说,这间屋子几乎已经和被拆掉没什么区别了。
“你们几个给我听好,不管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都别想了。从今天开始,你们所有人都要随我去冰原,什么时候把老虎找回来什么时候算拉倒。否则的话,就把命留下吧。”,苏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