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吧。”她理了理裙摆,跟着太监离开了天牢。
进入天牢的人,从未有活着离开,而苏浅歌居然第二天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此事,又将是一个传说。
清莲殿
此殿虽然豪华,却很清静,以荷花为主,芬香扑鼻,而殿内的薰香,则采用了荷花为主,香味更特别。
此时,淑妃,皇后,两人则坐在侧位上,太后一身素色的袍,打扮清雅,却不失大方!已是七旬妇人,却保养甚好,脸上的笑容,更是和蔼。
“见过太后。”苏浅歌被带进殿内,她乖巧行礼。
见景帝未曾行过礼,可见到太后,则乖巧有加,不为别的,她想从太后此处,套出关于千尘的事。
曾,在她诞生之时,太后亦在身边!还下旨为她取名,还给她自由,让她自由挑选任何一位皇子为夫,此待遇,是史上前所未有的。
“像,太像了。”太后看着她的瞬间,眼眶有些湿润,缓缓起身,迈着莲步走上前,扶着她的手臂。
苏浅歌被太后扶着,她抿嘴浅笑。
“太后,您怎么哭了?”她假意不解的问着。
太后拿着手帕轻擦拭着泪水,亲自扶着苏浅歌坐下。
“哀家是高兴!记得当年,你还叫哀家老奶奶呢。”她轻拍着苏浅歌的手背,示意宠爱。
皇后心底一微,没料到太后对苏浅歌,居然是如此宠爱。
传闻中,自从千尘去式,太后便对苏浅歌不闻不问,更没有任何亲切可言,但此时一见,她不由得陷进沉思中。
“奶奶。”
“哎。”太后听闻,握着她的手更紧。
淑妃与皇后,被冷落,整个过程,只有苏浅歌与太后单独对话,此时的苏浅歌,敛去一切嚣张行为,乖巧得很。
“奶奶,可否与浅歌说说我娘的事?”她一脸期待的看着太后。
太后脸然微变,握着她的手,也松开。
“来人,把东西取来。”太后沉声下领,苏浅歌不明到底发生何事。
只见宫女应声,很快取来一个锦盒,交到太后的手中,而太后则交到苏浅歌的手里。
半个时辰后,太子乏了,淑妃与皇后亦离去,只剩下苏浅歌独自一人。
“五小姐,太后已吩咐,让您在清莲殿住下。”这时,一位宫女上前,对她说着,亦带她到侧殿。
但在太后的寝宫中内,太后坐在太妃椅上,手上握着佛珠,不断念着佛经,直到半个时辰后,才睁开双眸。
“像,简直太像了。”她里念念有词。
这时,一位老嬷嬷端着清茶上前,把素菜布好。
“太后,该用膳了。”
太后却看着老嬷嬷:“阿珠,还记得当年,她……的话吗?会有报应的。”
老嬷嬷伸手紧握着太后的,轻轻的拍着:“太后,过去了!怎会有报应?皇上乃是天子,有上天保佑,不会有事。”
“此女若留,必定是锅害,想办法除之。”太后握着佛珠,沉声说着。
“哗啦啦。”她手中的拂珠,莫名的断,佛珠掉落了一地。
嬷嬷与太后面面相觑,此佛珠,乃是镇国寺的方丈所赐,说此珠在,方可保平安!而佛珠,却在见到苏浅歌之后,断了。
“太后……”
“快,除之。”太后慌了,蹲身,亲自将拂珠捡起,不让嬷嬷帮忙。
老嬷嬷亦慌了神,跟随着太后如此多年,早已信佛,只是佛曾言,不可杀生!而她却生了杀念。
“是。”老嬷嬷慌乱的接命,朝着外面离去。
此时,苏浅歌奉着锦盒回到侧殿内,她的眼皮一直狂跳着。
她翻开盒子,只见里面都是一些女儿红,其中有一副画像,与她所得的,是一模一样的。
“千尘,你到底有什么秘密?”身为杀手,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千尘的身份很复杂。
而太后的眼神,还有她的举动,虽然和蔼可亲,可她为何觉得有些怪怪?
“依呀。”此时,门被推开,只见一抹熟悉身影闪进。
丽儿跪在地上,小脸已泛白:“五小姐,奴婢有罪,请五小姐救丽儿一命。”
她原以为不会有事,可却在今日清晨,发现浑身不对劲,她曾私下寻医,却查不出任何问题。
回想起苏浅歌的话,她才返回求救,花费如此大力气才活下去,她怎么可以丢掉性命?
“烦。”她的思绪,居然被打断了。
但让她更感兴趣的是,丽儿到底是何人,为何能在太后的地盘,来去自如?
艳京楼,密室内
青木为首,苏三苏四站身侧,三人却沉默。
“不行,我必须进宫救主子。”苏四有些沉不住气,苏浅歌进宫两日,至今未归,他怎会不担心?
宫中,那是吃人不吐骨头之地。
“既然主子让我们不动,相信有她的道理。”苏三虽急,却头脑依然清晰。
他跟随着苏浅歌已久,发现她不仅洞稀万物,更能把握住每件事节奏,而她进宫前,曾发言,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相信她自有她的道理。
“苏府如何?”青木却不接话,则转身,看着老王。
老王自从跟了苏浅歌后,时常与青木会面,两人非常熟悉。
懂医术的老王,受到苏浅歌的理念训,如今,已全面鉴定着苏正雄的一举动,包括他的体情况。
“苏府有内鬼,苏将军身上之毒,渐渐加重,但他的饮食没任何问题,寻不到下毒的根源。而主子让我夜鉴定,却能让别人蒙混过关,我觉得此人肯定必定藏在苏府。”老王冷静分析。
他是长者,是几人中最年长的。
“最近可有发现有可疑之人接近?”
“除了三小姐,四小姐,就只有苏正雄身边的丫鬟,而夫人伤心过度,病伤,未曾靠近。”老王继续说着。
青木却沉默了。
苏府的水太深,而苏浅歌让他们日夜监视着苏府,到底所为何意?
“此事,交给我,医馆已开张,你接手。”青木说着。
“是。”老王心里一喜,想着新的医馆,他简直双眸发亮,简直超乎他想象。
不仅是他,包括青木等人,亦是如此。
老王退出密室后,青木则心事重重。
“青木,是否出事了?”苏三与苏四异口同声问道。
青木一直配戴着面具,他们不曾看过他的真面目,但却对此人,亦有些好奇,不仅是他的能力,还有他为苏浅歌拼命办事的劲,让他们信服。
“东晋朝,将会派出使者前往凌封国。”
“此事,与我们有何关系?”苏三听到东晋朝,一脸不屑。
此事,与他们毫无关系,他们只听苏浅歌的。
“郡主失踪,此事必定会牵扯到两国友好,而辰王身为质子,又是世子!两夹于两国内战中,主子与辰王的婚事,已是公开的秘密。一旦东晋朝使者到来,到时主子……恐怕也难逃。”青木一一分析着,以他对东晋朝那些人的了解,此事,必定会牵扯到苏浅歌。
不为别的,就单凭她身为南宫熠辰的未婚妻一事,就足已乱给她定个罪名赐死。
“他们敢?我苏三第一个不放过他。”苏三怒拍着桌。
“现在我们该怎么做?”苏四却沉稳起来。
三人在商量着,与此同时,镇王府亦有所动静。
“你说此事,与三皇子有关?”凤九天跳起来,想到一直都不动声色的墨之轩,谁会把事情往他的身上推?
胡灵灵失踪一案,有了线索,而所有线索都指向墨之轩。
南宫熠辰坐在椅上,却沉默,喝着清茶,一言不发。
“不仅如此,凤娘亦在其中。”欧轩影继续说着。
他追踪时,却发现有马车被毁的痕迹,他寻下山崖,却发现了昏迷不省人事的凤娘。
“苏浅歌曾说,凤娘是墨亦景的人。”南宫熠辰终于开了金口。
凤娘身为墨亦景的人,而墨之轩光明正大前来抢人,此事,已摆在桌面上。
“两虎之争?看来景帝有福了。”凤九天却笑了。
南宫熠辰眉头依然紧蹙,他的指尖轻轻摸着茶杯边缘,昨晚宫中一事,他们早已听闻,而今日太后回宫,他假借着养病,未曾进宫。
“主子。”这时,田令从外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看着田令归来,南宫熠辰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
“怎么样?”
“如辰王所料,京城五里之外,有神秘兵扎营,而此军营,未在兵部管制之内。”田令挥着汗水,爽朗的坐下。
京城四周,都是树林与高山,很容易让人隐藏于此。
“那东晋朝使者前往,必定会经过此山。”南宫熠辰拿出田令所画的地形图,指尖轻轻点着某一处。
南宫熠辰并不关心东晋朝到底有何所动,如今,对他而言,不管是东晋朝与凌封国,都与他无关。
凤九天听闻,他心里却有些疑惑。
“恐怕是有备而来,辰,你准备怎么做?”凤九天最担心,莫过南宫熠辰。
他的身份太尴尬,景帝对他,已不再信任。但东晋朝,却想利用他的身份,进行控制。
“查那件事,趁他们内部,彻底查。”南宫熠辰紧握着拳头,冷声说着。
事隔多年,依然是他心底的一个结。
他的母后,为何突然病逝?而他身为一国太子,莫名被废,降为世子。最终由现任皇上继位,而他南宫世家,就如此败落?
“宫中那位,需要动吗?”欧轩时此时,亦插话。
皇后,乃是冠着南宫的姓氏,与南宫熠辰是同族,若按辈份,南宫熠辰则需称她为姑姑。可惜,这些年,他们未曾有任何交集。
但更是如此,才让南宫熠辰怀疑她的身份,却在暗查中,发现南宫妙死因有蹊跷,而推论出,死者,并非南宫妙,而是最爱他的姑姑南宫岚。
景帝,居然纵容皇后在宫中,为所欲为,却不敢作声,又有何原因?
“既然苏浅歌在宫中,此事,暂时先别动。”南宫熠辰相信,苏浅歌会替他找到答案。
他与她之间的默契,亦不需用言语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