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接到付安城的电话,他问我在哪,他刚出差回来。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又听见那头传来女子的声音,老板,刘总来了。于是乎他又挂断了我的电话。自从他自己开了公司以后就一直这样,总是很忙。
就好像她毕业那一年,那个时候付安城的公司就已经有两年了。一依是学的管理系,可是她最后选择的并不是去什么公司上班。而是选择了写文,所有人都问她为什么选择了这样一个行业。只有他都忙不过来关心她。
在丽江逗留了一个月有余,有意义的事就是认识了个朋友苏妤。那个温柔,美丽,却喜欢抽烟的女子。她也是一样写文字的,两个人一见如故成了闺蜜。苏妤喜欢站在落地窗前抽烟,夕阳的余辉撒在她身上,莫名的伤感。一依喜欢看她抽烟的样子,与其说喜欢,不如说羡慕。
“苏妤,你知道,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
“哦?羡慕我什么。”
“活的那么随性”
说到这里两个人都沉默了,过了一会苏妤主动讲起了她的故事,原来她也有一个深爱的男人。过了许多年以后,一依也还记得她说起那个男子时的神情。
晚上十一点半的时候付安城来了电话。
“依依,还不回来吗?”
“暂时还不想回来,过段时间再说吧”
“好,照顾好自己”
……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付安城……”
“嗯”
“没什么。”
晚上睡觉的时候苏妤跑到一依房间两个人聊天。苏妤说她要走了,要回长沙看父母。两个人聊了一宿,天快亮了两个人才各自睡去。一晚上聊了很多,但是一依始终没有说起她的故事,反倒是苏妤讲很多那个人的故事。
霍蕊打电话的时候问她“哎,那个,什么苏妤,怎么就和你成为闺蜜啦,你不是不喜欢主动交朋友的吗?她什么吸引你啦?”
“或许是因为我们都一样吧。”
“那里一样啊,长得像?”一依走到落地窗前,看着丽江的夜景“蕊蕊,丽江的夜景很美。”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哪里像,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和苏妤到底那里像,可是女人的第六感就告诉我,她我们真的很像。17岁那年生日我曾许愿,想要和付安城一起到丽江古城旅游,可是现在我来了,他应该永远也不会来了吧。
晚上付雅给我打电话,一依,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都想死你了。过段时间吧。什么又是过一段时间,一依你快点回来吧,你不回来我的美食就要泡汤了。付安城?嗯。等我回来了,我请你好了吧。这可是你说的。
无奈的笑了笑挂断电话,两天后我到车站去送苏妤。她说“有空了就到长沙来,我带你去玩。”“好啊,到时候我一定不会客气的”
送走了苏妤,一个星期后我也离开了丽江到了西藏。在去之前一依就查了相关资料,带足了衣物,备了药,害怕产生高原反应。没想到刚到那天晚上就产生了高原反应,吃了药却也不见好转,只好让服务员帮忙找了医生,也幸好酒店因为经常接待外来游客所以有医生常年驻在里面。医生给挂了盐水,嘱咐睡一觉就好了,可能后半夜会有写低烧,但是没事儿。
十二点的时候付安城来了电话,“喂,一依”那句千年不变的开场白“嗯,在听”
“在外面野那么久还不想回来啊,你声音怎么了。”
“没事儿,只是有点高原反应”
“在西藏。”
“嗯”
“好了,我还有一个会,大家都等着我呢,有空再打给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先挂了。”
挂断电话又开始浑浑噩噩的睡,后来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是我和付安城的过往。小时候我问他,付安城,你喜欢我吗?他没有看我一眼,喜欢,因为你是我妹妹。那时候不懂,只听进了他说喜欢,可是慢慢的我开始明白,我真的只是妹妹。无论遇到谁问他,这个小美女是谁的是,他都会说,这是我妹妹。后来我看见付安城和丽娜结婚了,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梦醒了。
看了看时间才六点,简单梳洗一下,天气预报说今天会出太阳,所以换了一条碎花长裙,细高跟凉鞋。到一家小卖店买了包子豆浆,吃完早饭已经是八点了,打个的让师傅带我去大昭寺。师傅是个自来熟的人,他主动介绍给她这路边的各个景点,告诉她哪个小卖店的东西便宜,哪家的食物好吃。
到了大昭寺,才发现已经有很多人,看看时间八点四十。太阳已经出来了,一依就那样迎着光站在大昭寺门口,特别美。这就是姜楠看见一依时想的,怎么会有那么漂亮的人。她很安静,就那样迎着光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去,而是抬头看着门上的牌匾。
姜楠不愿打破这份美好,就那样站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大概三分钟过后,她转过身对他说“你要那样站到什么时候”姜楠笑着走上前,站在她的身边“你又要站到什么时候,真不知道一快牌匾有什么好看的。”见对方不愿回答,他又继续问“你怎么发现我站在你身后的”一依还是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地上,然后走进了寺门。姜楠看了看地上,是影子。笑了笑跟着进了门,大家都在拜大殿中间最大的弥乐佛像,可是她却走到了旁边的一座小佛像前跪拜。姜楠想问她为什么不跪拜大佛像却跪拜小的,但是碍于在佛像面前没有说,等到跪拜完出了大殿,行至后院时才问到“你为什么不跪拜大的佛像呢”姜楠看到她在听见这个问题的时候神色都变了,本以为她不会回答,可是走到凉亭以后她说“小时候经常和奶奶一起去拜佛,那个时候奶奶都只拜小佛像,我问为什么,奶奶告诉我。其实拜佛,不论佛像的大小,心诚则灵。但是每一次我都会跑到最大的那个佛像面前去。后来在我读大三的时候奶奶去世了,奶奶给我一个笔记本,上面记录的是她每次拜佛写的愿望,很多都是为我求的,她从来没有为自己求过什么。”“所以你现在这样是在为你奶奶求?”
她没有回答转身出了凉亭,姜楠追上去“你去哪儿啊?”“吃饭”姜楠发现从来了大昭寺她的心情就比较低落,可能是因为想起了她奶奶。吃饭的时候一依没有说话,气氛比较低沉,压抑的姜楠都快喘不过气了。“你准备在这里待几天啊”
“不知道”
“你住在酒店吧”
“嗯”
“酒店很贵的,如果你要在这里待很久的话,我知道有个地方挺好的,是民宿,环境挺好的,屋主是个老奶奶,儿女都去了外地。要不要考虑,对了,我也住在那里,如果你搬来,我们还可以结伴。”
霍蕊来电话,问我“一依,在哪儿呢?”
“拉萨”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作品得了第一名。”
“恭喜啦,霍大设计师,以后如果哪天我脑一抽想结婚了,就让你给我设计婚纱。”
“没问题,对了亲爱的,初冬了,高原应该开始冷了,注意添加衣服。”
“遵命。”
“你是不是又跑去喝酒啦,少喝酒,你胃本来就不好,快回去休息了。”
坐在旁边的姜楠看着,这时候的一依,第一次看见她笑得那么开心。不似往常,虽然她也常笑,但是却是带着疏离,未达眼底。原来她的笑那么干净,那么美。姜楠很想知道电话那一头是谁,可以让她瞬间改变。电话打到一半付安城又打了过来,“好了,有个电话进来我先挂了。”如果说先前接电话的时候一依是开心的,那么现在的她是柔和的。
“在酒吧?”
“嗯”
“喝了多少”
“一打啤,一杯龙舌兰”
“哪个酒吧”
一依报了酒吧的名字挂了电话,接完电话的一依,可以看出来,她心情特别好。她看着姜楠的时候也没有那么疏离,姜楠很佩服一个女孩子,竟然喝那么多都不会最。下一秒一依居然还要了一杯伏特加,姜楠惊讶的说“你还要喝,会醉的。”“我哪那么容易醉,我也很想醉,这样他也可以多关心我一点”一依的话刚说完就有另一个声音接了下去“以后我是得把你看紧一点儿了”一依的一杯伏特加已经下肚,眼神有些迷离,但是她还是知道那是谁,因为那个声音,那个味道。
“你怎么来了”
“出差,还能走吗?”
说完也还没等一依回答就一把将她抱起,走了两步被姜楠叫住了。“喂,包”付安城转身礼貌的道了声谢谢,然后抱着一依出了酒吧,晚上温差大,一依又穿的裙子,几股冷风吹来酒也差不多醒了。迷离的眼睛四处看了看,再看看抱着自己的付安城,又再次闭了眼窝在他怀里。上了出租车也不肯下来,就要他抱着。付安城拿她没办法,只好抱着她。心疼的为她捋捋发丝,离开几个月竟瘦了许多,以前每次抱她从酒吧到门口手都会酸酸的,现在竟也没那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