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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不对劲

时光荏苒,子星遥已经上了小学六年级,除了一如既往的生活方式外,他渐渐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学会了观察人与生活。

正常的上学,正常的晨读,正常的上课,正常的做作业,正常的考试,正常的玩耍,生活一切都在正常地运转,然而子星遥却隐隐约约感觉到了违和感,却又说不出什么。

今天是例行考试公布成绩的日子,大家都坐在教室里等待老师念成绩。杨立刚站在讲台上准备宣读大家的成绩。

杨立刚故作卖关子的样子:“现在是同学们上次考试成绩的公布时间,这一次我们班上最高分的大家知道是谁吗?”

“肯定是星遥啦!”陈大牛大声喊道。

“对,没错,还是我们的星遥最高分---98分。”

教室里面一片哇然。声音过后,大家立马恢复了平静了,因为同学们在就习以为常,只不过想不到子星遥能考到这么高的分数。

杨立刚整理了一下试卷,说道:

“下面宣读一下同学们的考试成绩,念到名字的同学出来拿一下试卷。”

“陈大牛,48分。大牛啊,你还要努力一点啊,要做好班长的带头作用啊。”

“莫小叶,52分,小叶,加油,要向哥哥看齐哦。”

“莫方,46分,陈玉51分,叶田56分”

……

“张小六,53分。好的以上就是同学们所有的成绩了,老师现在写答案上黑板,大家对照着改正。”

子星遥听完老师报的成绩,突然想通了一直以来那种隐约的违和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分数,全班只有自己一个是及格的,其他的同学没有一个及格,除了自己一个都没有,以前可能没在意,也可能是习惯,但是到了六年级下学期这个节骨眼,他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一切似乎都不太对劲。

放学铃声响起,同学们都赶紧收拾好东西回家,子星遥对莫小叶说道:

“小叶,我想问一下老师问题,等下回去,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

莫小叶应答了一声,然后欢快地和同学结伴走了。子星遥等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就一个人走进老师的办公室。

办公室十分的简陋,就摆着两张小木桌,杨立刚和周燕芳在批改着作业。子星遥轻轻敲了两下门:“杨老师好,周老师好。”

两位老师,看到是子星遥,很是好奇,周燕芳抢先问道:

“星遥,怎么还不回家?有什么事吗?”

子星遥点了一下头:“嗯,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下两位老师。”

“哦?进来说吧。”杨立刚说道。

“是这样的,两位老师,这个学期的期末考试,也就是升中考试对吗?”

“没错,怎么了?感觉到有压力吗?”周燕芳说道。

“不,我记得老师之前说,考上县初中需要至少平均分要85分才能考上,可是现在我们班大部分同学都没有考上及格,我感觉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杨立刚慢慢站了起来:“星遥,出来一下吧,我跟你说说这回事。”

子星遥看了一下周燕芳,周燕芳点头示意他过去。

两人走到操场,杨立刚点燃了一根烟说道:“其实现在也临近升中考试了,我原打算过几天跟你说一下,既然现在你问上了,我好好地给你解答一下吧。”

“嗯。老师您说吧。”

“你刚刚跟我说的现象,我跟周老师很多年前就发了,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出奇的事,也许你是第一次面对,所以有这个疑惑吧。我跟周老师十六年前来到溪水支教,一开始我们是打算在这里义务支教两年,然后让政府分配给我们更好的岗位,但是我们来到溪水村完全被这里的风土人情所吸引住了,后来我和周老师也毅然决然地决定在这里一直支教,如今我们也舍不得离开这里了,虽然同学们学习可能并不算好,工资也不高,但是我们享受到的是生活,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子星遥似懂非懂得样子,傻傻地点了点头。杨立刚自然是看出端倪,毕竟这个年纪要完全理解也不实际,他接着说道:

“在我们支教的十六年里,你知道考上县初中的人有多少个吗?”

“不知道。”子星遥摇了摇头。

杨立刚伸出了两根手指。

子星遥一副不可思议地样子看着杨立刚:“两个?!”

“没错就是两个,其中一个是我和周老师的女儿。”

“那另外一个呢?”

“就是你呀。”杨立刚笑道。

“我?”子星遥侧了侧头。

“嗯,虽然你现在还没考,但是按照你的成绩的稳定性,你考上县初中是不成任何问题的。”

“那……”

“你想问村里的其他同学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人考上是吧。”

子星遥不好意思承认,只好不说话默认。

“关于这个,其实并不能怪他们,我们也很想每个人都能考上初中,但是这也跟我们溪水村的生活环境和氛围有关吧。正如你所看到的,村子里的每个孩子出了读书之外还要干农活,大家的心思都无法完全集中在学习上,再加上这么多年都没有出过本村的孩子上初中,村里大部分的父母都已经不太在乎孩子是否能考得上,基本上都是打算让孩子念完个小学就继续干农活,在他们看来也只是想自己家的孩子多认识几个字,方便自己生活当中需要用到文字的地方,不至于完全做一个文盲。虽然我能理解他们的想法,但是不赞同他们的想法,毕竟能读好书才能有机会有更好的发展方向,我和周老师都尝试过劝说村民们,但是实际上起不了什么作用,现在也只有盼望时代的日益发展让他们醒悟吧。”

“难道就没有办法让大家都认真学习吗?”

杨立刚轻轻叹了口气:“正如你平常所见的,同学们有的散漫,有的认真却学不牢,家庭方面也对学习这方面比较放纵,导致很多同学都没有真正意义上去在意,因此这样的结果其实也是常理之中。我和周老师曾经想过放弃,但是其实村里每个人都很好,只是目前来说他们的思想还没有正在到位,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关心孩子的学习,到时候孩子们肯定会每个人都重视和努力读书。”

子星遥看着杨立刚的眼睛,在黄昏下,杨立刚的眼睛似乎在闪闪发亮。这也是他第一次从人身上感受到决心的气场,此刻在他严重的杨立刚是那样的高大。

杨立刚拍拍子星遥的肩膀,坚定地道:

“星遥,你是村里很特别的孩子,你有着对知识的渴望与热爱,这也是促使你有这样好的成绩,答应老师,努力去考上初中,以后加把劲考上好的大学,不要让自己后悔,让自己做一个无悔的人好吗?我和周老师都非常地看好你。”

子星遥目前虽然还不能完全感受这句话的意思,但是他感受到一股温暖的力量,他也回应了一个坚定的表情给杨立刚。他的内心从来没事试过有热血澎湃的感觉,这就是受到期待的力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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