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颠簸,冷气如同钢针透过衣服针针见肉的扎着俺的肌肤。肚子里也转筋般的翻搅。
比死都难受,死真实解脱。
当年的红军战士估计自杀的比冻死饿死的还多,能走出雪山草地的都是大神,解放后享受一番真没啥指责的,容易吗?!
到了学校,俺被拖下牛背,他们松手,俺趴在雪地上,腿脚都没了知觉。
扶进一间房子,热气扑面,算从地域回到了人间。
一位中年有着天然好皮肤的藏族大姐倒上热腾腾的酥油茶,站在俺身后,给俺一通捏拿,立马觉得通体舒透,肚子里的浊气从***一股脑的喷涌出来。
俺又就着酥油茶喝了几颗貌似甘露丸状的药丸。感觉比吃了人参大补丸还精神。
俺活过来了,抓住大姐细腻白皙的手千恩万谢,藏族女人能有这样的手真是奇葩!
随来的那个藏族姑娘介绍大姐叫拉姆,是大夫,这时候才弄明白藏族姑娘竟是这所学校校长,更是顿珠的亲妹妹,山下那位老爷子喇嘛是活佛也是寺院的堪布,这所学校也是老喇嘛多年化缘建的,大部分孩子是孤儿,余下的都是藏区父母不远千里送来的,这里学习古老的藏族文化和五明知识,算是天高皇帝远不受教育局管辖的。
估计学校名声再大点儿,就得归顺朝廷进行洗脑,洗脑要从孩子抓起,这是天朝百年教育方针。甭说天朝孩子了,就连外国孩子也快了,新闻联播隔三差五就传来喜报说在那个帝国主义国家建立了孔子学院,广大受剥削的家长见到大救星般的把孩子送来学校,接受社会主义再教育!
据说免学费,管饭,时不常地还运到天朝参观学习让早期被污染的三观充分接受红色洗礼,基督教的受洗也没这个震撼实惠。
早晚孔子学院取代基督教会一统地球。
顿珠兄妹也是孤儿,是老喇嘛一手带大的,看昨晚亲如父子。感情至深,至少看着比俺跟俺爹感情深厚。
歇了多半个钟头,跟着校长妹子走进一间大房子,里面席地而坐几百个大小不一的孩子,顿珠他们搬进来纸箱子编织袋,开始发放衣服文具还有糖果,俺没捐助一分钱,也不好意思舔着***脸过去帮忙,出来叼支烟,烟也没几根了,以后的日子咋过啊!
点不着火!高原咋啥都缺啊。
看看校舍,还算可以,木质结构和石头混搭的二层楼房,房子两侧各是一排灰褐色石头砌的平房,把头一间炊烟袅袅,那位大夫大姐和一位红衣喇嘛在做饭。
学校没有围墙,白皑皑的白雪地毯般的铺满眼前开阔的场地,远处是一面池塘,结着冰。
学校坐落在丘陵地势的盆地,校舍后面不远是座雪山,好在离的远,要不一场雪崩菩萨都救不了了。
去厨房,点火,大夫大姐瞧瞧俺的烟,说吸烟不好,会迷了心窍,将来走不了,汉话生硬,有几句都没听明白。
喇嘛师傅也一个劲儿的点头。
俺特坚定地把烟扔进火炉,心疼得要死。
顿珠大步过来说洗澡水准备好了,桑羽随之也拎着包跟着过来说是换洗的衣服。
要不一起吧,我后背特痒痒!俺低声语。
去蹭墙,都是石头的,蹭不塌!她翻着白眼说,脚底下给了俺一下,走在前面的顿珠好奇的回头。
洗澡间有几个花洒,水是温热,顿珠出去不大会儿端进一盆炭火,桑羽特夸张的急急跟着出去,生怕挨着俺啥似的,女人啊!缺心眼也不能这么缺啊!
就着炭火点支烟,对于烟民来说,香烟就是上帝。
包里裤衩秋裤牙刷牙膏还有香皂和一瓶擦脸油。
抱着包感触一番,多好的姑娘啊,看着跟缺心眼似的,心到挺细,没白让俺打心里待见,比俺媳妇儿强的不是一个量级的。
俺媳妇以后再拿自己当根葱,没事就对俺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早晚休了丫的。
洗完,穿衣服,才发现秋裤前面没口,将就吧,裤衩还算合体,就是腰围缝着一圈蕾丝花边,面料也是柔滑的丝织品,穿着怪怪的
还没出洗澡间就听外面大呼小叫,雪崩了不成?!
雪地里,一群孩子,顿珠,小王小许和黑妹子热火朝天的打雪仗。
雪球画着弧线乱飞。
在那间大厅,这些孩子冷不叮瞧见个黑姑娘都有些发晕,怯生生地不敢近前,也难怪,俺头一回瞧见猩猩也肝颤。这会儿到都围着保护她攻击小许他们,妹子就是有亲和力,要不鬼使神差的咋混到这里来了,应该感谢俺,回头找她低价换点美元。
问桑羽在那里,小王指指2楼,没待言语,脸上挨了一雪球。
俺上楼,一排教室,这里课堂都没桌椅,孩子们席地而坐,课堂四周挂着唐卡,有一间还放着供桌,摆着几尊佛像菩萨像,都是藏传佛像,瞧着眼熟,叫不上名字。
桑羽在一间比较小的教室,正冒充老师拿根儿棍子在黑板前比划着。
俺脱鞋撩开羊毛帘子进来,靠墙坐下,丫见俺更来了情绪抑扬顿挫的:一。日。就。是。。一。天。她比划着小木棍儿指着黑板上的汉字念,然后又念汉字下面的藏文。
俺边上的男孩抽出屁股下面的羊毛垫子塞给俺,示意俺坐。
有眼力劲儿的孩子大了有出息,回头可以去北京跟俺混,用不了两年准保把孩子调教成见风使舵看人下菜碟的成功人士。
桑羽依旧嘚钹着,丫的藏语水平可比丫的英语水平强多了,甚至超越她的汉语。
俺翻出大包里的俺的手包,拿出手机,没信号,还全球通呢,连国土之地都没信号,也难怪,这年头不可着劲儿吃牛***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国企,就连俺这种私企不也避着眼瞎话溜丢嘛?
互相蒙骗,都假装是真的,习惯就好了。
孩子看着俺手机,装成打电话的姿势,看来孩子比俺小时候强,俺小时候真没见过手机。
手包里真没啥让孩子玩的物件,翻来翻去,在夹层里翻出两个避孕套,还是英国杜雷斯的原装货,忘了谁给俺的了。
抽出一支,用嘴吹气,孩子兴奋了:气。气。
黑板前桑羽又开始教拼音:日。。完。软。一天就是一日,日。完。软。
靠的雷!这是教的啥啊!俺就够不招调儿的了,你桑羽好歹也是警察,咋能教孩子这些啊!
俺把另一个给孩子,孩子还没抽出来,桑羽过来了,薅着俺衣领拎出来:你。你有病啊你,你怎么给学生这些?!
怎么啦,你见过他们没见过,以为气球呢,这个可比气球结实!你说我,你瞧你教的神马玩艺,一日就是一天,日完就软。
你混蛋王八蛋,我。我。要不是在这里。我抽死你,他们书上就这么写的,你真。。怎么说你啊,滚。滚。
我去那儿啊?!
想死那儿就去那儿,死的越远越好!
顿珠的妹妹在那里,我去跟她聊聊!
滚!
日。完。软。
教室里传出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