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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实习来临前的煎熬

“喂……你好!你找什么实习,你怎么能这样对一个老人!”奶奶的电话那头突然出现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看似心平气和却很不满地说道,我刚刚夹起的菜慢慢放回了餐盘的小格里。

“你好,我没找实习呀,我想让我奶奶有空帮我看一下附近有没有房子租而已,请问你是……”没等我问完,电话那头只留下“嘟……嘟……”的尾音,只听见饭堂嘈杂的声音。

然后奶奶又重新打电话过来,我问她刚刚那个人是谁,她说:“她是银行里的人,她问你读什么学校。”

“她骂我干嘛?”我尽量压住心中的怒火,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用方言说道。

“她没骂你,我和爷爷来找你实习的地方,碰到她,她就问问你读什么学校”不知是奶奶听不懂普通话还是她装聋作哑,明明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一开口就指责我,而且弄得我一头雾水,我究竟是哪里得罪她了。

“她骂我了,我亲耳听到了,她没问我读什么学校”,我继续说道:“我不是让你帮看看实习的地方附近有没有房子租而已吗?你在钦州永福北大街看看就可以了,干嘛一定要找到我实习的地方呢?”

“她就说你态度不好,你说话太大声”奶奶答非所问,有点窃喜地继续讲着:“我按照你实习的地址找不到北大街49号,这里到尽头只有一家银行,你是在银行工作吗?”

“不是,让你失望了,我没那么厉害”由于对她的了解听出她希望我在类似银行这种国企工作的意图,我有些生气地回答她:“你不用帮我找租房了,等放假了我再回钦州自己找。”

“那你就从桂林回来之后自己找吧,我还想让你去那个镜姐姐那里住呢,又不用租金”奶奶用着不可一世的语气说道,似乎想让我后悔什么。

“不用了,我自己找吧,住别人家不习惯”我淡淡地说道:“先这样了,我要挂了。”

随后我便听到了第二次“嘟……嘟……”声。

我不解地问旁边在享受饭堂美食的小圈:“我刚刚说话很大声吗?打电话的语气很不好吗?”

“没有呀,那不是很正常的语气嘛,而且你有时候讲方言,有时候说普通话,我也听不懂”小圈一边吃东西一边回答我。

“我先走了,有点事,以后再聊,拜拜”我急匆匆地收拾完餐具和背包,对小圈说完后就低着头走出了饭堂,小圈不知所云地看着我离去的背影。

我一回到租房,立马把自己锁在房里,然后哭得歇斯底里,不停地抽泣与回想小时候奶奶还在农村对我说过一些话的场景。

“阿姐仔呀,听说你考上了重点初中二中”奶奶当着她两三个老友叫醒沉醉在电视剧剧情的我,然后又瞪着眼睛对我说:“那里学费那么贵,你又是个女的,你还有两个弟弟,要不你在镇上读完初中去打工就算了。”

我一时语塞,懵懂的我不知道说什么,我只知道我有可能不能读我想去的初中了,默默的难过着。

“让她读呗,读好一点的学校说不定以后可以读大学,找工作容易一点”奶奶其中一个老友为我求情,温和的劝着奶奶。

“让她读,他爸又没钱,等一下又要让我出钱”奶奶一脸的不以为然,生气的说道。

是的,谁叫我有一个爱赌博的爸爸,都40岁的人了,还没钱养家,连帮我出2500块的学费都没有,只能靠在市区经营一个破旧停车场的爷爷维持生活,而且这个只有两个篮球场大的地下停车场只有爷爷一个人经营,因为他不舍得请工人,洗车、收钱、记账等工作都只有爷爷一个人来完成。

回忆到这,我愤恨的神经似乎在不停地胡乱挣扎,感觉我的大脑快要被一股肆虐的电流击穿。我说话大声,态度不好,是,就是我不对。可是,我说话小声一点的话奶奶她又听不见,那要我怎么说?是,我现在能读书,几乎都是靠爷爷奶奶来出学费和伙食费的,一个外人不了解情况地在电话那头教训我,让我这个“坏人”受到语言惩罚,以为自己在做“善事”,但是外人知道奶奶以前是怎么在我面前诋毁妈妈,叫我不要读二中,因为小时候我不帮她洗衣服被她骂的情景吗?甚至外人知道我读书因为爷爷坚持帮我出钱,奶奶因为无法改变这个事实而对刚上初中的不停地责骂这些事吗?

我好委屈,但是我无处诉说,能倾诉的身边朋友似乎从我搬出宿舍到外面租房就对我有点冷淡了,就连当初信誓旦旦说对我不离不弃的他也无声无息的不见了。想打电话向妈妈倾诉,又怕妈妈担心,我只能一个人在灰暗的房间里大口地喘气,眼睛就像不断冒水的泉眼在持续地涌出眼泪。

虽然我很想念曾经让我快乐的他,同时也恨他一声不吭毫无预兆的离开。在我受委屈的时候,在我哭泣的时候,在我想找人诉说的时候,他都不在。

当我再也哭不出声的时候,脸上的泪水也慢慢干了,我不由自主的拿出耳机插进手机里,一遍又一遍地听着Ina的《I wanted you》

“……We have been walking around in circles for some time. And I think we should head for the finish line……”

“……I wanted you to be there when I fall. I wanted you to see me through it 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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