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他有些惊讶于对方的提问,很显然这是一个试探,他隐隐觉得这个人并不可信。他装作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抱歉,没有。”
“很好,”警官猛然起身,慢慢地踱着步继续问道,“那之前他有给过你什么东西吗?一些奇异的文字或者符号?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抱歉,他什么也没留给我。”杨云继续表现出一种不耐烦。
警官轻笑了两声,踱到杨云面前,然后猛然俯下身体,一把揪住杨云的衣领,微微拎起,使杨云无法动态。他警告似的低声说道:“我希望我们的谈话能够和和气气的,我不想伤害到你,我告诉了你我知道的,我希望你也能如此,有些事情我是知道的,我可不是个你能随便糊弄的傻子。老实点,说出来大家你好我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没有人能救你,除了你自己。”警官微微瞪大了眼睛,淡淡地微笑,充满了邪恶。
“谁说没人能救?”一个安和的声音轻声说道。警官有些诧异的抬头向身后望去,一个男子正淡定的站在门口,一身雪白的西服合适而高贵,杨云顿时不由松了一口气。骆魄并不正眼望向警官,依在门框上淡淡的说:“如果知趣,劝你最好现在滚!最好不要我动手。”
“呵呵,”警官直起身子,一把把杨云丢会沙发上,悠闲的踱着步子,“真是可笑至极!我暗影使者何时败过手?”猛然前冲,手指间瞬间幻化出一把乌黑的剑,向骆魄直直的刺去。骆魄不慌不忙的从口袋中拿出手套,轻轻一侧身便躲过当头一劈。警官顺势横扫过去,乌黑的剑如流水般划出一道游影,骆魄脚尖轻点,俯身横越暗流的剑气,微转身体,稳稳的落在对方背后,带好了左手的手套,然后看着被剑气破坏的家具皱了皱眉头,“这样了不行呀,老兄!”警官则毫不迟疑,脚下一动身体便迅速将身体扭转过去,又是猛烈的一击,骆魄侧向一躲,不料对方轻提剑锋,又是一斩。骆魄早有所察觉,却没料到这剑气又快又狠,虽未受伤,外套却被严重划破。他不耐烦的带好另一个手套,哗的一下脱下外套丢到一边。“看来,你还真想玩下去。”骆魄走向对方,脸上充满了不满,“不过,我可没时间玩下去了。在你走之前,送你个礼物先!”话音未落,骆魄猛然用力合掌一击,迅速张开双臂,脚尖轻点地面向上猛的一起,越过对方,两臂交叉,双手扭转,宛如编织天工巧物。双臂张开半蹲落地,缓缓的站起的同时,警官咚的一声向后仰倒在地,如同被线绳缠住脖子般,边用手拽着什么边咕哝地惊恐地喊道:“额……啊……这是什么……什么鬼东西……”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是炎曜毒蛛的蛛丝,”骆魄将手套丢到事先准备好的塑料袋中,“你应该听说过吧?在你死之前,最好告诉你的人,不要惹我们隐能者,否则后果自负。赶快给我滚!”
警官拽住脖子上似有若无的蛛丝,连滚带爬狼狈不堪的逃走了。
骆魄拾起丢在一旁破碎的上衣,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稳稳的坐到了杨云身旁,把手轻轻放在杨云的肩上,柔声说道:“还好到的及时,没受伤吧?”杨云摇摇头算做回答。“事情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怎么会劝人,只是……”骆魄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你心里很不舒服,你就哭出来。或许泪水能给你以安抚。有些事情谁都不愿它发生,只是它还是成为事实,我们只能接受。让时间慢慢抚平伤口,一切都会过去的。”
杨云抬起低垂的头望着他,眼中已经有些湿润。“可是……本来事情可以不是这样……他给我打电话求救……如果我早点去……”
“这本不是你的错,又何必强加一个罪名给自己?何况即使去了又如何?只不过多具尸体罢了,你能帮上多大的忙?只是巫迪在临死前为什么会想到要找你……”骆魄的声音渐变低沉,宛若自言自语,“难不成他真的掌握着什么秘密?这件事颇有些意思……”
“他们在找寻什么?以至于要置巫迪于死地?”杨云突然有些激动的问道。“我也不知道,我也很好奇。”骆魄依旧淡然地说道,“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在你父母醒之前——不要着急,他们只是暂时的昏迷——把你们家处理一下,被刚才那家伙弄成这样真不好意思,还毁了我件衣服,唉……用下电话,修理费我出。”他起身径直向电话走去,刚拿起话筒,急忙回头补充道:“杨云,快去看看冰珑犬!”杨云猛然一愣,然后立即起身奔向狗窝,只见小狗正在窝里瑟瑟发抖,似乎因为害怕变得很虚弱。“幼年冰珑犬受不了过于强烈的黑暗气息的干扰,”骆魄边拨着电话边解释道,“黑暗的力量会变得他们很柔弱,看起来就像生病一样。最好今天好好照顾一下——喂?你好!是龙吟紧急情况处理公司吗?我们这里刚才发生斗殴破坏了些家具,地址是……”
杨云把小狗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小狗柔顺的毛,却渐渐走了神。他一直都很清楚,烦躁不安的感觉没有减弱不说,忧伤又不请自来,自己突然间觉得很累很累。他突然很想放弃一切,也许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在意会更幸福。但这不闻不问的生活真的是他想要的吗?答案不言而喻。生活还得继续下去,无论这一路丢失了多少,既然选择,便要一无反顾的走下去,记住每一道路过的靓丽风景。生活不准过多的停留流连,但他允许路人永远珍藏其间的每一段记忆,无论忧伤抑或喜悦,都终将在时间的磨洗下化为清凉的山泉,值得一生细细体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