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外事部侍郎王闯,在新刊《天青日报》上设专栏,连载其著作《远洋历险记》,一时间引起《天青日报》的销售热潮。
同一天,马来国王子苏里,通过天青帝国外事部正式向英吉利、西班牙、葡萄牙等国发出照会,将借助天青帝国海军收复亡国失地。
十五日后,天机堂机械部研发出简易蒸汽机车,老玄赐名为“火轮车”。
二十日,南海第五舰队于宝焦群岛与西班牙战舰交火。起因为西班牙方劫持帝国商船,经碧波府外事局照会后仍然滞留,仅放还船员,并声称船上货物为自西班牙走私所得。经碧波府外事局紧急照会数次无效后,八爷天青睿签署宣战书,南海第五舰队随即进入战备,并赶赴宝焦群岛,遭西班牙舰队伏击,开火反击。
……
老玄西巡快回来了,加之最近海上大事不断,洛冰鸾每日都要忙到很晚,
忙完了一天的事,洛冰鸾瘫倒在椅子里,享受这片刻的闲暇。
暖阁的门嘎吱响了,秋菊捧着食盘,笑着近前,“忙了半天,也该饿了吧?歇会儿,吃点东西。我做了点心,有小姐最爱的曲奇。”
洛冰鸾无比幸福上前嗅着那些造型精致的曲奇饼干,对对面书桌上一直埋头忙碌的春兰、冬梅笑着说道:“幸福啊!我真是无法想象,秋菊嫁人后我该怎么活!”
秋菊一把打掉洛冰鸾伸进盘子里的手,笑着说道:“去洗手!怎么活?难道我们嫁人了您就不要我们啦?您可甭想着扔下我们,我们可是一辈子赖定你了!”
洛冰鸾笑嘻嘻的去洗了手,招呼春兰、冬梅也停下手里的工作,四个人围着炕桌坐在暖炕上,吃着香喷喷的曲奇,那一瞬,洛冰鸾有种在那个时代喝下午茶的错觉。
洛冰鸾看着秋菊突然问道:“苏里呢?今天怎么一天都没见到他。”
秋菊将洛冰鸾手里的奶茶蓄满道:“不用问,肯定是跟着九爷去商部了呗!也不知道九爷用了什么手段,让苏里突然那么崇拜,现在的苏里啊,整个就是九爷的跟屁虫。”
“呵呵,那是我家阿啸有本事。”洛冰鸾捧着奶茶,傻乐着。
秋菊白了洛冰鸾一眼,笑着摇头。
……
然而,随着新政带来的影响不断扩大,新旧势力的摩擦也开始愈演愈烈起来。
就在年节期间,帝都里广为流传着一段烟花曲子,不知是谁写的,只查出是帝都各大烟花柳巷里传出来的。
描写的正是个十几岁的公子哥儿,纨绔异常,艳丽超群,巧装奇扮。
当时听闻此词时,洛冰鸾也没多想,左右不过是服装发展的必须经过过程。
可没成想,这却成为了新旧势力战争爆发的导火索,问题就出在了这段词上!
一位翰林院学士,在目睹自己小儿子穿红戴绿,如词曲中所言一样时,便以为词里写的正是自己的儿子,顿时羞愧难当,怒发冲冠。
这位一直以名儒标榜的老人,心理承受不了这份儿羞愧,不仅让下人将年仅十二岁的儿子活活打死,还一把火烧了卖给儿子衣服的那家成衣店,更是留下一封内容激愤、全面否定新政的《反聪灵公主檄文》,悬梁自尽。
这件事,恰如一块石头,打破了朝廷表面上的平静,更是荡起了轩然大波。
以太子太傅为首的守旧派,趁机翻出些陈年旧账;
以老三天青礼为首的利益派,趁机将因新政导致的社会问题全部归罪于新政;
八爷天青睿联合中立派,则在朝堂上反唇相讥,支持新政。
自此,每一次朝会都是一幕争锋相对的辩论会,从就事论事,到政治抨击,愈来愈多鲜为人知的内幕被披露出来,朝会越来越像是批斗会。
高高在上的老玄冷眼看着这一切,对于先前那位以死谏引发这一切的老臣,只是简单的下旨让吏部照例处理,没有嘉奖、亦没有怪罪,
对于导火索男装女饰,则下旨取缔,但,并没有制止朝会上的相互抨击。
这种做法,无疑给了朝臣们一个信号,两派斗的越发狠了。
……
洛冰鸾歪在廊檐下的躺椅上,一旁的酒炉里飘出丝丝醉人的香气,开春的暖阳洒落在洛冰鸾的身上,暖烘烘的。
正当洛冰鸾昏昏沉沉有了睡意时,就听耳畔传来春兰的声音:“小姐,服装店店长雨姐到了!”
强自甩甩头,清醒了些,洛冰鸾靠着皮褥子坐起,对一旁的春兰道:“叫她进来吧!”
时间不大,就见雨姐杏眼圆睁的快步近前,似是带气的猛然停在洛冰鸾身前,闹别扭般别过头去行礼道:“见过小姐!”
“罢了,起来吧。坐!”说完,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雨姐老实不客气的坐下,依旧歪着脑袋。
洛冰鸾十分闲适的给自己和她满上一杯暖暖的黄酒,举起杯子小口小口的抿着,浑然不在意雨姐气的发青的脸色。
“小姐!您还有心思品酒?我们都快被人欺负到头上了。”在洛冰鸾又自顾自倒了一杯后,雨姐忍不住大声嚷嚷道。
见雨姐折实气的不轻,洛冰鸾只好放下酒杯,坐起身道:“莫生气,莫生气。我们不也没什么损失吗!”
雨姐嘟囔道:“我可没有小姐这样的心胸!昨天,好端端的春季新品发布会被那帮老顽固搅黄了。今天一早,他们竟然将大字报贴在了霓裳馆的门口!哪还有生意啊。再这么下去,我这店怕是要申请破产了!”
洛冰鸾轻笑一声,看着她道:“又浑说!宫里的定制单子不也没减额吗,各府的单子不也没少吗。这种紧要关头,你可别再生事了!”
一旁的春兰有些不悦道:“你还嫌小姐的麻烦不够多是吧?”
雨姐叹了口气,扁扁嘴,起身对洛冰鸾微微一福道:“是我鲁莽了,小姐别在意。”
洛冰鸾起身拉着她复又坐下,笑着对春兰道:“别见了谁都拿这句话吓她们,我如今也是虱子多了不怕痒,反正横竖都是我的错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