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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辑三芳草天涯(4)

“文革”遭劫,父兄系狱,整个家族受牵连,竟有大半成员进了“牛棚”。我是当时全村知青中“家底最黑”的人,又是“岁口最嫩”的人。却又因为习惯寡言独行,埋头干活读书而不听“招呼”,遭到某些知青“大佬”的“孤立”,各种骚扰几乎无日无之——灯油被灌水,书箱被撬开,书籍被偷走,日记被偷看,更散布各种当时可以随便治罪的流言。我的班长洪德江——一位当地老农工看在眼里,主动让我把小书桌搬到他狭小的家中,在我的大油灯边添一盏小油灯,从此,无论风雨阴晴,夜夜陪我读书。那时候,与父母家人音讯断绝。下乡头两年,别人有“探亲假”,我甚至无“亲”可探。洪班长家的茅草房、小窄屋,就是我的家;他的妻子阿花和两个孩子,就是我的亲人。大热天冲一碗白糖水,他们也留着等我回来喝一口;冬夜里总是煮好一锅热水,等着我下工回来洗澡歇息。每在冬雨泥泞中下工归来,远远望见洪班长家那座小茅房的幽幽灯火,就觉得心头熨贴踏实——那真是人生暗夜中,上天赐予我的最温暖、最亮眼的一盏烛照啊。——还有疼爱呵护我的老队长梁汉武。他的长相一如他的名字,两道横挑的寿眉扬起一股英气。记得队里第一次分肉,因为惦记着我年龄最小和没有炊具,是队长自己“偏心”留下了我的“份儿”,让阿婶把肉烧好了悄悄给我送过来的。

我平生发表的第一篇文字,也是被队长“逼”出来的。那时候,因为“出身太黑”,我唯恐为文罹祸,坚拒参与一切与文字有关的公众活动。那一年大会战,老队长绷着脸,给我下了道“军令状”:“都知道你能写会画,我给你两天工,你不给我写出一篇在全团打响的稿子来,我唯你是问!”末了又扔下一句话:“怕什么怕?出身不由己,道路可选择嘛!”稿子,随后果真写出来并且“打响”了——不但全团广播,而且登上了省报。我因之,自此步上了陪伴此生的文字生涯。记得上调那天,队长亲自送我出山,走了十几里山路,像送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不忍不舍,感叹着说:“真想把你小苏炜多留在身边几年,没想到逼你写作,反而就把你逼走啦……”他挥挥手,“当然,该让你飞走的,你就飞得远远的吧!”

倦鸟知还。那天,顶着大雨暴雷,我带着满腹牵挂,从大洋彼岸回到儋耳山下的培胜小山村。洪班长、老队长却都不在了,都因为年迈告老还乡了。我久久抚着班长家当日那间矮瓦房苍苔斑驳的木门,在队长从前带着我们一起挖掏扩深的老水井前,依依不舍离去……我默默地,望着巍然仰在头顶的儋耳山。——自然,我不敢跟苏祖东坡光耀千古的巨椽之笔相比。但,“小苏炜”手中这支笔,也是蘸着儋耳的山魂水气走出来、写出来、立起来的。当年熨暖过坡公襟怀的黎山热土熏风,也同样洗涤过我的笔锋,陶冶过我的心灵。此刻,我又站在这片护拥过苏轼同样又护拥着我的土地上了。脚边的白灵芝,仿若神喻一般地,正袅袅升起一缕细细的烟气。“千山动鳞甲,万谷酣笙钟。”当初苏轼抵儋之日在梦中所得的这一诗句,一时之间,在我心头钟鼓齐鸣。

顶着赤炎的日头,摘下了头顶的草帽,我向东坡书院告辞。面向大殿门庭连同托举着她的土地,再一次的,我深深鞠了一躬。

雁犹如此

一大早送完孩子上夏令营,想起张充和先生最近好像身体微恙,便顺路折进去看看老人家。在中文世界里,女性而被唤作“先生”——虽然有点“政治不正确”的味道——算是一种至高的尊称。年过九旬的张充和先生正是我们耶鲁华人社区里倍受尊崇的一位老人。她是大作家沈从文的妻子张兆和的妹妹——抗战时期重庆、昆明著名的“张家四姐妹”之一,因为在书法、昆曲、诗词方面的极高造诣,与沈尹默、张大千、傅抱石、章士钊等一代宗师都有很深的交谊,被人们称为“民国时代的最后一位才女”。每次拜访张先生,总爱听老人讲点民国时代的人物故事。老人家身体健朗,每天依然坚持读书、习字,在她习字的案桌边上,摆着一幅美须飘髯的张大千俯身在水边给一只大雁喂食的照片。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了,老人家又给我讲起了张大千和这只大雁的故事——

抗战年间,张大千曾经面壁敦煌数年,在敦煌石窟的洞穴里临摹、习画。有一天傍晚在鸣沙山下的月牙泉边散步,他救起了一只受伤的大雁。以后每天,他都要带上当时极为匮乏的食品,到泉边喂养这只大雁。大雁身体渐渐复原,和张大千成为好朋友。每天一落晚,无论风雨阴晴,都要守在湖畔边,等候他的到来,陪着他散步。这幅喂食照片,就是当时相随的中央社记者罗杰米(译音)现场拍下来的。

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张大千离开敦煌的日子临近了。离情依依,张大千生怕令他的大雁朋友伤心,便不等天晚,早早率领众人登车离去。没想到,车子刚刚驶过月牙湖,天上便传来一阵大雁的哀鸣。众人抬头看去,一只大雁就在头顶上一圈圈的盘旋,追着车子,发出尖厉的唳声。张大千赶紧让车子停住,他刚刚跳下车,那只大雁便嘶鸣着从高空俯冲下来,直直扑向他的怀里。张大千搂住大雁,泪水潸然而下。他抚摸着大雁,大雁也久久依偎着他。众人都被这一幕人雁相依的情景慑住了。良久,张大千拍拍大雁,把她放飞到空中,大雁一声尖唳,打了一个旋,终于消失在大漠青空之中。张大千挥挥手,登车离去……

每次说到这里,张先生眼里都噙着泪光。“这张照片,是我亲自向罗杰米夫人讨来的。他曾经写过这个故事,感动了无数人。每次念着,我总想起一首曲子,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它的出处了……”

张先生用混杂着安徽乡音和江浙口音的温婉调子,向我轻轻吟诵起来:“……你自归家我自归,说着如何过;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将你从前予我心,付予他人可……”

“动物的情感,其实与人世的冷暖炎凉,是完全相通的。”张先生喃喃说道。

青空。雁唳。大漠。远鸿——这是我心头漫过的图景,也是眼前流过的诗境——是的,一袭布衣,俯仰苍穹;有所牵挂而来,无所牵挂而去;既知万物有灵,更轻身外之物;人生重情重义,却可淡看聚散浮沉。我本来想把“树犹如此,人何以堪”的悲声易字入题,不料跳脱心头的,却是嵇康的句子:“……目送归鸿,手挥五弦。俯仰自得,游心太玄。嘉彼钓叟,得鱼忘筌。郢人逝矣,谁与尽言。”

我久久凝望着那张照片。相框边上倚靠着一小块玄色的人形石头。“这是我日后在敦煌月牙泉边捡拾的,你看看,像不像一个小小的站立的观音?”张先生轻轻说。

春日的好心情

大学春假的第一天,阳光和暖。开车穿越冰雪消融的原野,忽然就有了一种想去看望一位贤厚长者的好心情。

我按响了张充和先生的门铃。

“不请自来。刚好路过,就是想进来看看你。”我说。

张先生笑吟吟把我迎进屋里。“你上回写的我讲张大千和大雁的那个故事,有两处小误。”让座下来,先生含笑举起两个指头。九旬老人对文辞细节的清晰记忆每每让访客吃惊,在我却是习以为常了。“问题不大。以后收集子的时候,改过来就是了。”我连连点头。

“还在天天写字?”我指指对面的案桌,老人好像是刚刚从纸笔砚台间抽身出来的。

“刚动完白内障手术,大字还可以写,小字,眼睛不听使唤喽。”温婉的话音里透着谐趣。因为我方才听耶鲁一位长者说,孙过庭的《书谱》,先生已经临写超过两百遍,现在还在写,临。

窗外一抹淡淡春阳。室内,茶香里透若墨香。茶几上摆着字帖、诗集、昆曲图录和两块压在书页上的秀石。这是一个满眼都是雅致、出口皆见辞章的处所。先生开始娓娓跟我谈起胡适之,谈起黄裳和董桥的新事旧事,谈起几张字画的聚合曲折和文章、笔墨的求真去伪之道……这种时候,我总喜欢静静靠在椅背上,品着茶,像是一个赤足涉进了时光之流里而忘情翔泳的孩子,听着这位备受各方尊崇的世纪老人——集学识才艺、交游见识于一身的书法、诗词、昆曲大家,大作家沈从文和夫人张兆和最疼爱的小妹子,絮絮向我述说起那些似乎随意从历史云锦里裁剪下来的云丝雨片,每每听得海天寥旷,烟霞扑面,浑然忘时。

我说:脑子不够用,先生讲的每一个片断都那么有意思,我恨不得把自己变成摄录机,随时录下来,写出来。

先生笑笑:你笔头快,那个“聊胜于伪”的故事你不要写,留给当事人写。你写过张大千和大雁,你就写写我的黑狗和黑猫吧。

老人心情很好。又给我讲起她和她的黑狗黑猫的故事。

我的黑狗,那时候,就住在后院的狗屋子里。她说,有好几个夜晚,我发现黑狗守在户外,再不进屋,原来,是我家的老猫鸠占鹊巢,在里面做窝下崽子呢。她一共生下了五只小猫崽。可是几天后,却只见她带着四只小猫出来。黑狗连忙跟着我到狗屋去看,原来,有一只小黑猫非常孱弱,已经奄奄一息,被老猫弃之不顾了。黑狗一看,低下头就开始用舌头轻舔那只小黑猫,舔啊舔的,没想到,这只快不行的小猫,就这样被黑狗舔活过来了。自此,她就把黑狗视作自己的娘亲。亲娘不理她,她就形影不离地跟着大黑狗出出进进。以后猫崽们长大,陆续送了人,我就把小黑猫留了下来,让她跟着黑狗过。天色晴好的日子,院子竹林边的大树下,是我喜欢在户外读书看报的地方。平日我坐在树荫下读书,黑狗和黑猫就趴在一边,静静晒着太阳,陪着我。这样过了好些年,黑狗老死了,黑猫每天还照样趴在那片阳光下,陪我读书。现在,黑猫也老去了。我坐在在树荫下读书,常常觉得,他们俩还趴在那里,陪着我……

先生眯起眼睛,像说着两位老故人,话音里却没有伤感,只是透着些许绵长的爱悯与慨叹。她的依旧隽秀的侧影印在窗框上,那种素雅的韵致,像极了她自已笔下淡淡描出而由沈尹默、章士钊等人题咏的那幅挑琴仕女图。积雪还在窗外的阳光下闪烁,风儿逗弄着院子的竹影林影,婆娑摇曳,一如老人和我的春日的好心晴。

一点秋心

其实是知道今天中秋节的。海外无节庆,忙了一个上午给学生上完课,脚步匆匆回到办公室,秘书告诉我:有一位学生等候了你好久,今天是你的“办公室谈话时间”吧?我心里打了个突:并没有任何学生的事先约定呀。上得楼来,果然见一位个子高高的男学生笑眯眯守在我的门前,开口说:苏老师,认得我吧?我是李逸斌。

李逸斌?我大吃一惊,这是我到耶鲁后教过的笫一拨学生,掐指算算,他毕业离校至少也有四五年时间了。赶紧让进屋,他握着我的手,老师老师地叫得亲切,第一句话,就几乎要把我的泪水勾下来:老师,今天是中秋节,我带了一小盒月饼,从纽约过来看看你。他果然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盒月饼,轻轻放到我的桌子上。看着我手足无措、久久没能从惊诧和感动中缓过神来的样子,他连忙说:当然,不是专程来的,我的女朋友正在读耶鲁法学院,我常常回来看她。不过今天想到是中秋节,就特意过来看看老师。

几年不见,这位华裔小伙子长高长壮了,还能操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跟我絮絮说着他在纽约投资银行的工作,从前一个中文班的同学现在还常有联系,不时相约见面吃饭,常常还谈到老师,那一年的中文课真有意思,非常感谢老师让我们爱上了学中文……

窗外的树叶刚刚开始泛红,语语绵绵在耳际流过,我一时竟有点恍惚:觉得这像是一个错置了地方的中秋故事——这里,可是“酷”文化大行其道的美国,这位喝洋风洋水长大的ABC孩子,何来这么一番“月饼敬师”的温情呢?便想起他当初在班里其实并不算一位太用功的学生,但喜欢提问题,喜欢在课堂练习中用古怪字眼开同学的玩笑……我切开月饼,沏上茶,和他一起吃着谈着,回忆着当初课上的种种趣事,各个同学毕业后的去向,谁谁因课结缘成了佳偶,谁谁从北京回来后现在又再回到中国去工作……

“连我爸妈都不相信我能学好中文,现在公司要我管中国大陆方面的业务呢,真没想到,中文变得这么有用!”他大口大口啃着月饼(一副美国孩子啃汉堡包的样子!),质朴的笑容里带点羞涩,“老师总告诉我们,要从中文里看到一幅幅图画。我就记得你说过,中国文化里重视‘圆’——中秋月亮的圆,月饼的圆,和团圆的圆,都是同一个圆……”

一转眼,秋深了。一整个秋天,这盒多少年来第一次在异国中秋节收到的月饼,始终在我眼前萦绕不去,便一直想把这个中秋故事写下来,却总觉得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这几天,新英格兰秋天满坑满谷的金碧火红,烧得人心头抖颤。燃在树头的,飘在空中的,踩在脚下的,都是这样仿佛从调色盘里直接淌流下来的鲜丽颜色,便蓦地想起晋人陆机的诗句:“及子春华,后尔秋晖。”心里头,好像一下子被点亮了。

秋天,是一种老师的心情,也是一种父亲的心情。学生来了,去了,聚了,散了;树叶绿了,红了,开花了,结实了,我们,也就渐渐步上人生的秋季了。栽树人是重视春天而淡忘秋季的。因为树叶儿女离枝飘散的季节,其实是一个收获的季节,也是一个互道珍重的季节。但是,秋收冬藏的日子,同时也是昭示来年的日子。那盒学生送我的中秋月饼,或者,既可以看作是绿叶对于树根的致意,也可以看作是一个文化生命在另一个生命里的延续吧。每想到这一点,就对自己身担的这份似乎人微言轻的工作,增加了几分虔重、几分尊敬。套用龚自珍“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名句意蕴,我把自己随口杜撰的句子写在下面:

天风海雨入斑斓,醉紫沉红话重山。

几分浓淡几分墨,一点秋心万树丹。

湿眼读杜诗

戴尔,按照英语发音,我一直以为他跟美国电脑大腕“Dell”同宗,问清楚了才知道是“Dale”。他是跟我作“独立学习”的一位洋学生,哥伦比亚大学的音乐学博士,作曲家兼爵士钢琴手,正在耶鲁做民俗音乐的“博士后”研究,有一个道地的中文名字——韦德强。他早年跟随当传教士的父亲住在香港多年,学得一口流利的广东话,妻子又来自台湾,所以普通话也说得不错。我问他:你有这么好的中文底子,我能帮你什么忙呢?刚开始,我们还是按部就班地根据他的研究课题,指导他读一点关于广东音乐与地方史志一类的材料。读着读着,俩人似乎都觉得有点意犹未尽,案桌上恰好常年摆着一本《杜甫诗选》,我说:我跟你一起读杜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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