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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胸怀大志欲出征

在家中为官府抄写官报的班超突然被一则北匈奴侵犯西陲边境的消息惊得一怔:看来我朝的西北边境并不安宁。北匈奴胆敢进犯我朝边境,那么,也就证明它已经称霸西域各国了。

历史事实早已证实:每当匈奴恃强凌弱,征服了西域各国的时候,它便会利欲熏心地进犯我朝的边境。这是个有损国威的厄运。不知当朝皇帝怎么看待狼子野心的举动。

班超看后心潮难以平静地扔下手中的官报底样,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全身的筋骨,拿起挂在墙上的一把宝剑,走出房门,来到后花园的草坪上,舞起剑来。

班超手持一口宝剑,向前后左右看了看,便开始舞剑亮相,然后缓缓挥剑飞舞而动,由缓渐疾,从慢到快,由遮到拦,从刺到削,把一口锃亮如雪的宝剑舞得光芒四射,花草飞旋,只见剑光,不见人影,整个一片开阔的草坪成了星光眩目的剑网。

被惊飞的鸟儿从树上窜入剑网立即被削得羽毛纷纷落地。

被惊扰的蝴蝶从花间扑入剑网立即被挑得粉尘四散不知去向。

可见班超的剑术已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他从小就从他外爷那里学会了剑术和拳术,也学会了运用内功真力的大法,一直练到现在,从未间断过。

他的外爷号称云鹤仙人,被誉为昆仑第一剑。他仗着一柄所向无敌的剑云游四海,飘然若仙,最终归隐于茫茫昆仑山。

为有昆仑第一剑的外爷而感到无比自豪的班超时时不忘精益求精的教诲,每天都在孜孜不倦地练剑习武,盼望有一天能够仗剑平天下而成为卓然于世的人。练剑完毕之后,班超又回到自己的书房,复又开始抄写官报。他并不热衷于抄写官报和文牍,总觉得这是些消磨锐气和豪气的苦差使,但又出于无奈而不得不枯坐抄写,因为他要糊口贴补家用。

他虽然为一代儒学大家的父亲班彪而自豪而光彩,但总觉得自己的父亲太过于清贫、清苦了。

他很钦佩父亲的坚韧不拔的精神,常常被他父亲的勤奋好学和勤奋笔耕的精神所感动所振奋。

他的父亲有着凌云的壮志,为了能与《史记》的作者司马迁比肩,他决心撰写太初以后的汉朝历史。为此他呕心沥血不畏艰辛,写成10卷之后便怀着遗憾谢世归天了。

当他被死神的魔爪扼住咽喉的时候,他并不气馁并不泄气,依然抓住他的长子班固的手,语重心长地嘱托他继承自己无法完成的遗业,写成自司马迁《史记》之后的又一部史学巨着——《汉书》。在长子班固点头答应并发誓说一定遵照他的遗言完成史学巨着——《汉书》后,他才释然地闭上了长眠的双目。

而闭目长眠的父亲并没有给他们留下什么财富,留给他们的精神财富却是无穷无尽的,激励他们发愤图强,永往直前。

因此,在“笔耕惟艰灯作伴”的艰辛中,用20个春秋华光,班固终于写成了可与《史记》相媲美的史学巨着——《汉书》。

在撰写《汉书》的过程中,班超的妹妹班昭也曾不遗余力地帮助其兄班固查询资料并作了部分篇目的编撰。

班昭的传世之作《胡笳十八拍》享誉至今,证实班昭是一位世所罕有的才女,令多少须眉男子望女兴叹,感到自愧不如。

然而他们虽然有很大的才气和名气,却没有相应的官气和运气。

他们依然两袖清风,家徒四壁,比起当年的官宦人家和富商巨贾来自然有天渊之别。

就以撰写《汉书》的班固而言,也不过在东汉宫廷中仅仅充当个校书郎,俸禄少得无法养家糊口。

班超的母亲染病在床时无钱买药,只得典当家中的传世名画和祖传的宝剑而购来良药医好母亲的病。然后再由班超出外充当镖局的押运官挣钱赎回名画和宝剑。为此,班超不愿重蹈父兄的覆辙,不愿终日埋首于枯字堆里而耗费自己的精力和年华。

他想走另外一条路,那就是效法张骞和傅介子,立功异域以取封侯。说具体一点,也就是他要以自身的武学之长建功立业,既报效国家,又光宗耀祖。

当他得到北匈奴侵扰边境的消息后,便立刻萌生出意欲出征西域讨伐北匈奴为国建功立业的宏图大志。

他把这种想法告诉给他的母亲,以得到母亲的支持。但母亲却又以没有这样的机会而安慰他,让打消这种非分之想。但他并不放弃这种追求,他想跟长兄班固研究商量,是否可向当今皇上写一封请求讨伐匈奴的信,自报奋勇出征西域,消灭北匈奴。他怀着激动的心情等候其兄班固回家来,好对他诉说自己的心事。

夜幕将临的时候,他的兄长班固默默无言地回家了。

当全家吃完晚饭后,他把班固悄悄叫到自己的书房,对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班固早知班超的心不在官报和文牍之列,也早知他想干一翻惊天动地的大事业,为此他弟兄也曾争论过不少次,但班超并不死心也不灰心。班固深知人各有志,强留无用的道理,所以,也就不再泼冷水,不再阻拦他了。

当班固听完班超的想法后,便笑道:“你的愿望可以实现了,眼下可以说是天赐良机啊!”

班超听了心中不明,疑惑地问:“哥哥!你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班固呷口茶,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说:“我今天在宫廷见了窦固将军。”

班超迫不及待地问:“窦将军不是在边境驻防吗?他来做什么?”

“他是被皇上传来讨论关于讨伐匈奴的事。他告诉我有关这方面的不少情况,你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讲给你听。”

班超很兴奋地说:“好!哥哥,你快说吧!”

于是,班固又喝下一口香茶,眼望热切等待他的班超,有条不紊地说:“朝廷大臣耿秉针对北匈奴的侵扰,向皇上提出以战去战的方针。他说西陲边患所产生的原因,就在于北匈奴依仗武力征服了西域各国,才有恃无恐地侵犯我朝边境,使河西一带鸡犬不宁,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家破人亡。惟有以武力赶走北匈奴在西域的势力,联合西域各国,共同对付北匈奴,才能使其无法立足于西域,才能保障我朝边境的稳定和安宁。”

说到这里,班固又喝了一口香茶,以赞扬耿秉的口吻说:“耿秉大臣称颂了西汉武帝刘彻的武备战略,说汉武帝联合西域诸国将匈奴打得落花流水,俯首称臣,才使广大的西陲边境出现了少有的和平与安宁,使西汉扬威于天下,使匈奴望而生畏。

“王莽篡权,自立为皇上后,夜郎自大,恣意妄为,得罪了西域各国,匈奴趁机进兵西域,控制了西域各国,对西域诸国实行残酷的盘剥和压榨,使西域各国苦不堪言。

“王莽被推翻,汉光武帝刘秀开创了东汉,西域各国密派使臣前来东汉京都要求都护,予以保护,抗击匈奴。

“然而,汉光武帝以‘天下初定,未遑外事’为由拒绝派兵逐走匈奴,统辖西域,使匈奴势力日趋强大,发展到今日威胁我朝边安。

“不过,至今匈奴已分裂为两部分,以比为单于的南匈奴真心归服于我朝,而北匈奴则一直采取阳奉阴违的态度,伺机窜扰我朝边境,近年来由于它势力强大,便公开侵犯我朝河西走廊,搞得天怒人怨,致使白昼也不敢打开城门,惟恐北匈奴入城抢掠,席卷一空。

“耿秉大臣的意见和看法引起了汉明帝刘庄的重视,把他的建议交给镇守边境的将领们进行讨论。

“窦固将军认为耿秉大臣的看法和主战的方针很正确,积极响应并大力支持,向皇上请缨出征西域,逐走匈奴,取而代之,统辖西域各国,维护西域的和平与安宁,保障我朝西北边陲的稳定与和平。

“皇上采纳了他的意见,决定让窦固将军率大军追击北匈奴,解救被奴役的西域各国。

“从明日起,窦固将军开始招募悍将勇士,组织强有力的骑兵部队,经过严格训练后,向西域进军。”

班固条理清楚地讲完了窦固所说的有关抵抗北匈奴的事情,班超听后十分激动,认为他施展抱负的机会到了。

他当即表示要参加窦固将军的骑兵部队,前往西域讨伐北匈奴,为稳固西域联盟而建功立业。

他要求其兄班固将他引荐给窦固将军,使他实现梦寐以求的夙愿。

班固见他态度坚决,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当班固把其弟班超介绍给窦固将军时,窦固被班超的伟岸身躯和不凡的气宇所吸引,觉得眼前的班超的确有一股不怒而威的震慑人心的气势。

窦固从班超的利箭般穿透人心的双目之光中看出他的智慧之光,感到他不似一般无知的庸碌之人。然而,窦固很快又否定了自己以貌取人的看法,认为仅从外表很难了解一个人是否真有所作为。他认为自己所招募的重点人物是以武当先的勇士和壮士,而不是文士。而班固一家男女皆为当代有影响的文才斐然的雅士,这班超恐怕也属于这一类的人。所以,窦固便背过班超对班固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班固并不怪罪窦固的偏见和疑虑,反而大度地说窦固的看法很自然,并不奇怪,说自己疏忽了这一点,请窦固将军原谅。

表示歉意之后,班固便如实地对窦固讲述了班超自幼跟他外爷昆仑一剑学习武术的情况,并说出班超的武功根底不浅,非一般武人所能对付得了的等等。

班固进一步解释说,班超之所以至今不露武功真谛的原因,在于父亲班彪生前管教严厉,怕他惹是生非有损于文豪门风,所以一再严禁他张扬武功,令他隐而不发,深藏不露,以示深沉。他听从了父亲的教诲,一直在家苦练不辍,不愿出头露面,除了老家邻里有所知晓,这京城里的人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底细。因为,他随母亲刚来京都洛阳不久,故而无人知道他的武功情形。

班固大略作了解释后,便直言不讳地提出要窦固将军不妨面试班超的武功高低,以便量才而用。

窦固与班固很有交情,相信班固不会为其弟故意张扬所长,便说不用面试了。

而班固认为仅凭自己的一番话,不足以使窦固心服。为了让窦固深入了解班超,达到知人善任的目的,班固很认真地坚持要窦固抛却私情,秉公而论,考察班超的武功。

窦固被班固所说服,也想了解班超的真实本领,使其做到人尽其才,不致埋没了人才,所以也就同意了班固的意见。

为了做到“不拘一格降人才”,选拔出真正有胆有识、武功不凡的壮士作为出征的中坚力量,窦固将军设立了武功考场,亲自考核作为出征领兵的首领人物。

班超也被列为出征领兵的首领人物,参加严格的军事考查。

主考官就是窦固将军。考场就在郊外的练武场。

班超一身武士打扮,显得十分利落十分矫健十分洒脱。他被传唤进入辽阔的练武场,等待考查。他不像前面参加考试的那些人显得紧张不安,他好像无所谓似地站立在进口处,既不紧张,也不急躁。

突然从远处的马厩里放出来一匹全身赤红的烈马,没有笼头,没有鞍鞘,长长的鬃毛泛出火红的光直竖起来,仿佛是一头雄狮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令人望而生畏。那匹全身毛发似火焰般的烈马一出马厩便飞也似地狂奔在空荡荡的校场上。四周是高大的围墙,它无法冲出去。

班超就纹丝不动地站立在大铁门的进口处,这里是惟一的出口。

而那匹火焰似的红鬃烈马似乎很通人性地直奔大铁门。

此时,班超听到一声响亮的命令:“班超!截住烈马,不准出门,制服它!骑上它!让他听从你的指挥!行动!快!”

接受了命令的班超不慌不忙,依然纹丝不动地把守在铁门内的进口处,两眼盯住奔向敞开着的大铁门的烈马。

那烈马根本不把看守铁门的班超放在眼中,它狂奔着直冲洞开的大铁门,仿佛要把堵截它的班超撞倒踢碎,方才解除心头之恨。

烈马长嘶一声,扬起四蹄腾空而起,像一股飙风疾卷而来,扑向守门的班超。

围观的人们禁不住发出惊骇的喊声,人人都被威猛似虎的赤红色的烈马的飞扑吓得目瞪口呆魂不附体,为班超的生死存亡捏着一把汗。

有的人低声谈论着:“这守门的汉子肯定会被这匹野马撞死的,你们看,这马比老虎还可怕!”

临危不惧的班超始终站得纹丝不动,惟有敏锐的双目放射出利箭般穿透一切的寒光,射向冲他而来的烈马。

烈马的速度越来越快,气势越来越猛,威力越来越大,眼看就要冲到他身上了。

突然间,班超平举两掌,在胸前交叉一翻,随着上身往前一倾的刹那间,猛地推出双掌,直对即将近身的马头。

随着“嘶!嘶!”的气流涌动声,在一片尘土的飞扬中,那来势凶猛的烈马立刻低头收蹄向后滑去,顿时失去了原来的威势。人们立刻发出一片惊叫声。

不知那烈马到底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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