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问少女道:“会武功吗?”
“会武功?”少女爆发出一阵银铃般的清脆的笑声:“我可不会什么武功,我只会扇人耳光!”说着用小指在正德腮上擦了一下。
满座人,连她老娘,无不觉得少女的动作十分轻浮。
正德心中十分不喜,道:“没想到本将军身边的女人就没有一个会武的,说起来甚是乏味。就我这刘美人哪——”说到这里,正德将刘美人的香腮揪到嘴边 ,“吧!”亲了一口,道:“却是才华横溢,甚得本将军欢心,只是不会武功。其余的都是庸俗脂粉。前些日子倒有个会武功的,只是太也****。本将军一怒之下,便将其剃光了头发,赶着她做尼姑去了。不想这贱人一出宫便投奔了马昂,不知怎的,受了马昂的挑唆,和马昂的小妾两人去行刺顺天府尹,没想到不堪一击,屁股还被人戳了一刀,现在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这些事,钱宁、江彬、许泰知道的比正德讲的还清楚,却仍装出一副兴趣昂然的样子在听。
少女和妇人则无心听正德唠叨这些。少女见正德拧了一把刘美人,还当众亲了一口,却对自己并不如何热情,心想:“什么刘美人?早就人老珠黄了!东西嘛,还是嫩的鲜!”便又晃了正德肩膀一下,道:“奴家虽不会什么武功,可干别的事情却不遑让人哪!”
妇人将少女一把拽了过来,道:“坐好了,听大将军讲故事!”自己却将椅子挪了挪,凑到正德跟前,两片涂得血红的嘴唇,几乎贴到正德嘴边,道:“大将军,这时候也不早了,吃罢饭也该歇息了。姐姐我虽不会什么武功,可也潜心琢磨了几套让大将军满意的功夫。”说话时,故意将眼睛斜向正德一边。
这妇人脸上搽了香粉,嘴里含了蔻仁,正德心想,这老货,还吐气如兰哪!不觉心中一悸,想到刚才碰了这臊妇人一下,真是“又大又暄”,也没有心思讲故事了。可是要干那事,时间尚早,便道:“老姐姐,你那几手功夫当众演练一番如何?”
妇人心中骂道:“这混蛋,是装糊涂瞧不上老娘,还是真糊涂?”又乜斜着眼睛道:“这功夫只能演练给大将军一个人看。”
正德道:“是一个人演练哪,还是两个人一起演练?还是几个人一起演练?”
妇人忙道:“两个人演,两个人演!”
“这样说来,老姐姐对自己琢磨的这几套功夫是驾轻就熟了?”
“那是,那是!”妇人见正德上了套,喜不自禁。
正德心中一阵恶心,暗暗骂道:“老臊货!,主动投怀送抱还有什么趣?可是她那又大又暄……”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怎么没见老姐姐的丈夫啊?”
“提那老鬼干什么?他都到阎王爷那里报到十几年了!”
“那老姐姐说的功夫都是和谁一起练哪?”
妇人一时语塞,面孔胀得通红,仍然不知羞耻地用色咪咪的眼光扫了在座的众人一圈,又转脸对正德道:“我不是说了吗,我是琢磨出来的,待会还得大将军指点呢!”
正德道:“你这还是纸上谈兵,没经过实战演习,怎能一开始就自吹自擂?不过——”正德想说“老味也行”,不过这几个字咽到肚里去了。正德又看了少女一眼,心想:“妈的,小臊货,既然主动投怀送抱,岂有却之之理?”不由说道:“老少咸宜!”说得妇人、少女、江彬皆是一惊。
妇人是想:“这混蛋皇上终于没能放过我闺女!”
少女则想:“这皇上怎么看上我妈了啊?又老又丑,有什么看头!再说,那……那可怎么办啊?到时候谁做娘娘啊?”
江彬想的是:“完了!妈的,老少臊货,你们就等着********吧!”想到这里,恶狠狠地看了钱宁一眼。
钱宁则笑吟吟地喝了一口酒,抓起一只猪蹄子就啃,“啧咂”有声。
正德正眯缝着眼睛,想着“又大又暄”,不由脱口说道:“又大又暄!”
钱宁一听,错会了意思,叫道:“上馒头啊!”
钱宁这一叫,将正德惊醒过来,笑道:“妈的,什么上馒头!好了, 吃到这会儿,也都酒足饭饱了吧?”转脸对刘美人道:“美人,你们各自歇息去吧,我和江大人还要商量点事情。”
刘美人愀然不乐,悠悠地道:“你就是不知道将息自己!”说着,恨恨地瞪了母女二人一眼,怏怏地去了。
正德道:“阿彬,你跟我来!钱公公,你去安排吧!”
钱宁道:“大将军放心,奴才这就去办,包大将军满意!”
众人走毕,桌前只剩了钱宁和母女二人。钱宁道:“夫人,小姐,这就请随我来吧?”
母女二人对望了一眼,心想:“不是跟皇上吗?怎么是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他能干什么?”二人面色不娱,端坐不动,似没听见一般。
钱宁见状,“嗯——”了一声,眼中射出慑人的冷光。母女二人心中一凛。
只听钱宁叫道:“来人哪!”立即进来四名小太监。
钱宁嘴一努,道:“送夫人、小姐回房休息啦!”
四名太监不由分说,两人架一个,架到一间烧旺了炭火的房间,将二人往床上一摁,七手八脚便剥二人的衣服。
妇人叫道:“你们干什么?你们能干这事吗?瞎鼓捣!”
少女则扑腾着两只脚,不让太监脱衣服。然而“寡不敌众”,折腾了一阵,也就一丝不挂了。
少女惊恐地望着钱宁,颤抖着道:“钱公公,你……你不会干那事吧?”
钱宁笑吟吟地道:“我说你们二位,别再表演啦!别人要喝酒吃饭,你们偏要把床上的功夫拿到饭桌上去使。这会儿真到了床上,又要立贞洁牌坊了!得了吧!一只又肥又嫩的胖绵羊,一只又挺又嫩的小山羊,好啊!好!烤全羊喽!哈哈!”说着,头一甩。
四名小太监走上前来,“喀嚓”,将母女二人上了脚镣,将脚镣上的铁链分别挂于床头和梁上,锁定了姿势。
钱宁道:“好了,你们母女在饭桌上表演得也够了,马上就要美梦成真了,等着吧!”
母女二人幽怨地互相望着,没想到,盼了半天的春风一度,竟是如此开头!妇人是丰乳肥臀,少女是纤肢细体,各领风骚。
钱宁踱到正德房中,见江彬正给正德捶腿呢。
钱宁道:“大将军,一切准备就绪!”
正德一听,一骨碌坐了起来,喜上眉梢,道:“好,好,你们自便吧!”说着,急匆匆地去了。
钱、江二人哪敢自便?便坐在大厅里,慢慢地饮着剩酒,吃着剩菜。
钱宁见江彬气哼哼地一言不发,便笑吟吟地道:“江大人,恭喜你哪!”
“哼!”
“江大人,你现在是一身双职哪!”
“什么意思?”江彬怒道。
“我说你是国舅哪,还是国甥哪?”要论少女,江彬这回也该算是个小国舅,但要按妇人,江彬则又变成了小国甥。
江彬道:“钱总管,你不要欺人太甚!”
钱宁道:“江大人,你这话就不对了,咱们不都是为了皇上嘛!肥瘦老嫩,相得益彰,正合皇上口味哪!”
江彬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道:“钱老狗,你不得好死!”
“嘘——小声点!”钱宁却不愠不怒,依旧笑容满面,指了指里面的房间。
江彬一惊,赶紧一捂嘴,怒气冲冲地坐了下来。
就在傍晚时,江彬坚阻正德临幸那幢大屋,此时如果钱宁帮上两句,正德也就住到城中去了。原来江彬先前任大同游击,是钱宁举荐给了正德,本想在正德身边安插一个钉子,一来便于对正德的举动了如指掌,二来将来伺机而动时可以稳操胜券。哪知江彬跟了正德后,竟渐渐地不将钱宁放在了眼里。今日,钱宁一听小太监说是江彬姨家,心中暗喜,想:“老子整不成你,整你老姨,整你姨妹!让你个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王八羔子干噎!”
只听里面房间里,先是一阵莺啼鹊噪,接下来便是很长时间的金蝉般的“嘤——嘤——”之声。
江彬按捺不住,站起身来,在厅中踱了几步,拿起桌上的酒,一连喝了几杯。
钱宁道:“江大人,你可得注意保重身体,咱们还得为皇上办事哪!”
宣府城中,永宁客栈,白茫、子玉、独孤行和健儿,正守着一桌酒菜,尚未动筷。
白茫道:“闺女啊,你今日干得好啊!干得痛快!我老人家几次路过此地,耳闻目睹这母老虎的贪婪凶残霸道。可我又不便惩罚一个妇道人家,只是一旦遇上了,暗地里设法不让她伤人性命罢了。今日的惩罚,好教我老人家高兴!只是她那女儿,几年前我见她跟在她母亲身边,那么纯净的一个孩子,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怎不令人痛心!世道坏人哪!”
独孤行突然又扭了子玉胳膊一把。
子玉道:“你又扭我干什么?”
独孤行道:“老爷子,你知道吧?他看那个小贱……小恶女,两眼直勾勾的,一眨不眨呢!”
白茫笑道:“玉儿,怎么说?”
子玉道:“我先前听说有‘母老虎’如何坏,我是防着她伤人才盯着她的!”
“玉儿,依你的本事,还要盯着她才能防她伤人啊?”
一句话,说得子玉面红耳赤。
独孤行拍手笑道:“老爷子,等猴哥来了,侄女敬你老人家一大杯!”
正说着,六猴走进店来。
白茫道:“如何了?”
六猴道:“都进了江彬姨家,不出来了。”
白茫道:“好,今夜宣府的百姓可以安稳一夜了,咱们也开怀畅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