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五人变成了一行八人,于丁岑而已就只是吃饭的时候有变化而已。
这日一行人在一间客栈住下,这家客栈不兼营酒菜业务,得到外头另找酒楼用餐。和叔留在客栈看管财物,没有一同来。
选了最近的酒楼,丁岑进去便寻了位置坐下,紧接着,封少游坐到了她右侧的位置,再接着,楚家兄妹也坐了下来。
丁岑可没打算和这几人同坐一桌,忙回头去寻丁钰等人的身影。他们在丁岑后面这桌坐下,丁岑便也起身和他们坐到了一块。
她才坐下,丁钰便皱了皱眉,道:“小姐,这恐怕不妥。”毕竟,在旁人看来,他们都是丁岑的随侍,哪有同桌而食的道理。
丁岑明白丁钰的想法,却不以为然,自筷筒里抽了双筷子出来:“你们不和我坐一块怎么保护我?”
“而且......”丁岑一只手托着腮,朝那桌扬扬下巴,“我对着陌生人吃不下饭,尤其是一个面瘫,两位两个身上一股臭味,跟丁桑似的。”
“那是药香。”丁桑道。
丁岑斜他一眼:“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味觉失灵了吧?”
丁桑挑眉一笑:“那小姐觉得季公子身上的药香也是臭的?”
丁岑一滞,面上变得不自然,却很快掩饰好了:“长得好看的,拉的屎都是香的,你这种丑的,是体会不到的。”
“是吗?”丁桑似笑非笑。
小二在这时候过来,问要点些什么,解了丁岑无话可说的尴尬。
一顿饭不咸不淡吃完,那边封少游等人也吃完了。
丁炀负责跟和叔外带吃的,丁岑和丁钰、丁桑先走,封少游等人后脚也出了酒楼。
这晚住的客栈只有一层,外面是柜台,里面是一间小院,院里有十来间客房,院子中间还栽了花,甚至种了菜。
这等不拘一格的院子布局让丁岑咋舌不已,在院子里做了一会儿,就因为飞虫的缘故受不了而回房间。
刚推开房子,忽然听见院子里响起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小二,正端着酒菜往一间客房去。
不是不兼营酒菜业务么?丁岑纳闷。
但电视剧里好奇心强的角色往往会碰到危险啊。
想着,丁岑脚步一转,走向了旁边的房间。
才一走近,房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丁钰沉郁的脸出现在丁岑面前,冷不丁将丁岑吓了一跳。
丁钰也没想到丁岑会出现,脸上出现明显的怔楞,半晌才掩去。
“小姐,有事吗?”
“有有有!”丁岑也恢复过来,拉着丁钰的衣袖就要往小二刚才去的房间去。丁钰向来稳重,她很放心有他陪着,最重要的是,他武功好啊。
“小姐。”
被丁岑拉着走了几步,丁钰忽然停下了。丁岑力气不及他,拉不动,便只有停下。
丁岑想起没和他解释要去哪儿,忙道:“刚才看见小二端着酒菜去了一间客房,我就好奇,什么样的贵客,还能让掌柜的格外招待。我一个人吧,有些害怕。”
丁钰几不可见地点点头,示意丁岑带路。
丁岑嘿嘿笑了两声,手上还扯着丁钰的袖子,拉着他继续走。只是一拉,却没拉动,再拉,还是没动。
丁岑疑惑地看向丁钰,对方面上有些不自在,抿抿唇,好久才道:“小姐,男女授受不亲。”
“上次你抱我的时候可没这么说。”丁岑不以为然,大男人的,哪有这么矫情的?还是她没好好了解古代的男人,也许都是这德性?
丁钰闻言,立即回想到那日的相处,被丁岑注视着,抱着她,给她递睡衣,还有那淡淡的少女香味……
脸上一热,丁钰游戏尴尬。
他这副表情却是激起了丁岑的兴趣,她难得见他短时间内有这么多丰富的表情,一时起了捉弄的兴致。
丁岑伸出两根食指,先戳了戳丁钰的耳垂,再是脸颊,最后,拉住了他的手,每做一个动作吐出一个字来:“男、女、授、受、不、亲。”
丁钰彻底败下阵来,由着丁岑拉着,道:“小姐,我们走吧。”
“嗯呢!”丁岑得逞,满意的笑着,看了眼丁钰手上的剑,“正好你带武器了。”
“嗯。”丁钰声音极轻地应了声,他本来是心情烦乱,要出来练剑的,不想出门就碰见了她。
丁岑也没想丁钰为什么出门还带剑,反而是想到了其他的,随口道:“那个封少游也是练剑的,是不是你们练剑的都比较面瘫啊?”
“……”一番话又讲丁钰的思绪转移,面色也变得沉郁。
丁岑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反而心里冒出了一个异样的想法,于是停下脚步,回头端详起丁钰来。
丁钰因丁岑的举动弄得一怔,很快敛去了异样。
但下一刻,却又因丁岑的一句话弄得变了神色。
丁岑说:“不说还没想到,那个封少游还真和你挺像,不仅是面瘫,脸型也是一样的。”
“小姐多想了。”丁钰错开和丁岑相触的视线,只觉得她的视线能将所有秘密消融,不自然地道,“封少侠是封家的嫡长公子,我不过是小姐的下人罢了。”
“嘁!是你们要这样喊我的,我什么时候把你们当做下人过?”丁岑想起之前没说出口的维护的话,忽然想到,或许此刻说出来,丁钰也会和丁清一样,和自己更亲近呢?
丁岑看着丁钰的眼睛,认真道:“钰儿,我叫你一声哥哥,你敢答应吗?”
丁钰蓦地睁大了眼睛,看了丁岑一眼,很快将视线挪开,同时,将丁岑抓着自己的手挣开。张张嘴,想说什么,发觉嘴里一阵酸涩。
哥哥!丁岑当他是哥哥,他倒宁愿她当他是下人,界限分明一些,他反倒不会多存奢想。
再看丁岑,她面上有疑惑有沮丧,甚至还有一丝晦暗的琢磨。丁钰面无表情道:“下人就是下人,不能逾矩。”
“迂腐!”丁岑骂了一声,撇下他往房间走,一步一步像是和人在竞赛,走得飞快,生怕输了一般。
丁钰看着丁岑回了房间,啪地将门关上,面上也露出失落来,只是很快敛去了。
他刚才想拦住丁岑的,理由也有现成的,她要去那边的客房看看的,但他也知道丁岑的性子,她的好奇心战胜不了她的怒气,她的食欲,以及她的好胜心。
想到这,丁钰又忍不住苦笑,他竟才发现,原来,一直以来他就把丁岑看得那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