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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圣女化险为夷(1)

含香女在天山雪峰并没有忘记霍集占,她派出不少装扮成商旅的武林高手,密切而小心地侦察霍集占的行动,他们不断向含香女传送消息。

当霍集占被逼上高山绝路的时候,有两个骑兵在夜色的遮蔽中悄悄潜逃了。

他们在大山里迂回曲折地奔向事先约定的地点,会见了等候在那里的含香女和她的妹妹玉香女,还有神剑联手****鹤和苗玉姣以及众多的武功高手。

这飞马而来的两个骑士不是别人,正是含香女的两个叔叔艾江和艾山。他二人把所见所闻全都如实地告诉了含香女和等候在这里的所有的人。

在场的人听后大骂兆惠欺人太甚,大骂尼买尔阴险毒辣,纷纷要求潜入清兵暗中杀掉兆惠,营救出霍集占。

但被含香女阻止了。

这些人中除了****鹤和苗玉姣没有表态外,其他所有的人都异口同声说:“难道圣女害怕了?”

含香女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怕什么呀!以我们各位大侠的武功,在万马千军中巧取兆惠的人头不是没有可能,但那很危险,你们暗杀他容易,但脱身就很难了,说不定就会惨死在万马军中。我不愿意让各位长辈去冒这样的风险。我们的目的是生而不是死,我们的任务是救人而不是结仇。”

玉香女不解地问:“姐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其他人也费解地说:“兆惠他要赶尽杀绝,难道我们还任他宰割不成?只要杀死他,我们敢冒风险,生死二字,在我们的身上已经不存在了。我们什么都不怕。”

含香女被大家的激情深深感动了,她认为这些人都是说到做到的英雄,都是侠义之士,暗杀兆惠有可能做到,但那只是一时的痛快之举,而不能挽救复杂的局面,也不能达到解救霍集占和广大兵将的目的。

于是她对大家说:“你们杀了兆惠,就能解救回疆王霍集占吗?”

玉香女说:“杀了兆惠,官兵大乱,姐夫不就趁机突围而出吗?”

众人说:“对呀!”

含香女说:“兆惠手下的将领都是他的心腹,杀死兆惠只能激起他们的仇恨。他们不会大乱的,他们只会为了报仇,而开炮轰炸山上的人马。这样一来,霍集占和他的人马还能活着突围吗?他们不就都死了吗?”

玉香女说:“你这么说,姐夫好像是木头人,只等挨炸,不思突围了?”

“两位叔叔,”含香女谦恭地对艾江和艾山说,“你们说官兵有多少人马?”

“有五万多人马。”艾江和艾山同时回答。

“回疆王有多少人马?”含香女继续问。

“五千多人马。”艾江和艾山异口同声地说。

“大家想一想,”含香女启发地说,“五千人马几天来不吃不喝,已经疲惫不堪了,还有力气突围吗?即使能突围,能冲破五万人马的围攻吗?再说官兵又有大炮,能行吗?”

大家听后,你望我,我望你,不吭声了。这时有人突然问:“难道尼买尔不出兵援助吗?”

含香女冷静地说:“刚才我的两位叔叔已经讲过了。尼买尔不准回疆王的人马进入山口到他的防地,就是逼迫回疆王跟兆惠厮杀,他想借回疆王的力量消灭官兵,然后从中渔利。他想在两败俱伤中,把浩罕汗国的虎狼之师引入喀什噶尔,称王称霸。他是引狼入室的叛国者,是分裂国土的罪人。他是外寇的代理人,他在利用回疆王,他怎么会真心援助回疆王呢?所以,在追兵与外寇之间,我们只能接受官兵,而不能倒向外寇,成为叛卖祖国的罪人。”

大家怀疑地说:“圣女说得有道理,可兆惠他能理解你的好意吗?”

玉香女说:“是呀!眼看官兵就要开炮轰炸了,人的命都难保啦!你还对他兆惠抱有幻想,太不实际啦!”

含香女坚持说:“我不是抱有幻想,我说得很实际,我能说服兆惠网开一面。”

大家问:“为什么?”

“因为回疆王夺取了兆惠私藏的许多白银和宝物。他这样紧追不舍的原因,为的就是收回白银和宝物。”

玉香女疑惑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含香女把当初兆惠巧占白银和宝物的事讲了出来,又把霍集占占领汉城后,很可能夺取白银和宝物的事分析出来,大家听了恍然大悟。

玉香女怀疑地说:“姐姐只是分析,怎能证明姐夫夺取了白银和宝物,兆惠为的是收回白银和宝物呢?”

含香女说:“事到如今,我也不保密了。回疆王夺宝之后,曾派人上山请我面见他,他亲口告诉了我,并要我留在他身边,我没有答应。”

玉香女问:“这么说,姐姐知道白银和宝物藏在什么地方?”

“是的。”含香女肯定地说,“只要我出面对兆惠讲出这件秘事,他肯定会答应我的条件。”

大家问:“什么条件?”

“以白银和宝物换回回疆王和五千人马的性命。”

大家说:“兆惠会让回疆王保留人马吗?”

含香女说:“当然不会的。我为的是救人,可以交出马匹,遣散兵将,回家去。回疆王从此不再当王,不再与尼买尔来往,跟我远走高飞,我想兆惠不会不同意。”

一直不开言的神剑联手****鹤和苗玉姣此时说话了,“圣女说得有道理,我们认为可以这么做。不过有个问题很重要,必须特别慎重。”

含香女问:“什么问题?”

“兆惠得知你知道白银和宝物的地方,他会扣押你,逼你交出来,你又怎么办?”

含香女平静地说:“他肯定会拿我做人质,但我不怕。他若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宁死不屈,绝不开口说出藏宝的地方。”

大家惊诧地说:“圣女的做法太危险了。如果兆惠抓住你,认为回疆王不重要了,开炮炸死他和他的人马,留下你,逼你交出白银和宝物,又该怎么办?”

含香女摇头说:“兆惠是个有头脑的人,他不会轻易相信我的话。他要我必须说服回疆王投降他,他抓住了回疆王,才会放心地遣散五千兵将。”

大家说:“如果兆惠得到你和回疆王,再杀死五千兵将,又怎么办?”

含香女明智地说:“兆惠是个有经验的将帅,他不会滥杀降兵的。传出去,以后的叛军谁还敢投降他?再者,他不信守诺言,我和回疆王也会不答应的。为此,他不敢杀死五千兵将。”

****鹤说:“圣女的看法和分析很正确,可以这么做。另外,必须对兆惠讲明尼买尔的罪行,强调不要逼迫霍集占走尼买尔的路。”

苗玉姣也强调说:“兆惠肯定叫你说服霍集占投降。你必须说明,我们大家都反对他走叛国的可耻道路,劝他投降官兵。时下清廷的力量很大,全国局势稳定,搞叛乱是死路一条。”

“对!”****鹤很有感触地说,“我们天地会反清多激烈,到头来,还不是土崩瓦解了吗?你告诉霍集占,别上尼买尔的当,应该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反清是没有出路的。不过,有一点要提防。”

含香女问:“哪一点,请师父指明。”

****鹤说:“防止兆惠得宝后,杀你们灭口。”

苗玉姣也附合说:“对!他很可能会这么做,不可不防。”

大家说:“我们大家跟随圣女去,随时保护她。”

****鹤果断地说:“对!大家装扮成她的随从。我和玉姣也去。我们见机行事,如果兆惠不识趣,我会冒险活捉兆惠做人质的。”

苗玉姣凛然地说:“为了顾全大局,我也会冒险行事的。为了完成圣女的使命,我是不怕死的。”

大家齐声说:“对!我们全都豁出去了,我们绝不怕死。”

含香女感激地说:“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们就此改装,深入虎穴吧!”

她的话刚一说完,突然听到轻微的树叶响动的声音。她刚要扭头看树枝,不料一个人已飘飞而至。

紧接着,又有两个人闪电似的追上去,刹那间,三个人同时不见了。

玉香女和艾江、艾山正准备跟踪而追时,却见****鹤和苗玉姣押着一个蒙面人来到树下,将那点了穴道的蒙面人扔在含香女所站的树下。

原来,那蒙面人的轻功非常高,他在含香女身后的一棵大树上悄悄地藏起来,偷听他们的谈话。当他听完后,从树上悄悄下来时,弄响了树枝,因而被人发现。

他逃跑的速度非常快,而且脚下没有响声。一般人是无法追上的。但神剑联手****鹤和苗玉姣的速度比他更快,更敏捷。只用了几个起跳就追上他,只用了一个回合,就把蒙面人活捉了。

****鹤一连疾点了蒙面人身上的6道大穴,使他坐在草地上不能动。****鹤揭掉他的面罩,不由怔住了。

原来蒙面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认识的海力曼。****鹤问他为何偷听?他却紧闭双目,什么也不说。

含香女知道他是尼买尔的密探,便问他偷听的目的何在,他依然闭眼不说话,一副顽固不化的样子。

****鹤对苗玉姣使个眼色,二人立刻抽出身上的剑,把剑尖使劲按在海力曼的双肩上。

海力曼的双肩仿佛压上了两座山,他使出内功真气极力往上顶,然而,这一切是徒劳的。他浑身的筋骨一寸又一寸地往短里缩,疼得他浑身打颤,汗流泉涌,两眼发黑,头昏脑胀,似乎被人压入地下活埋了。

他疼得实在无法忍受,只好坦白了偷听的目的:尼买尔派他刺探含香女的机密,准备派杀手杀死含香女,栽赃给兆惠,引起双方的拼杀。尼买尔趁机派杀手杀死兆惠,栽赃给含香女,让他们双方永远仇视下去,他好趁机把浩罕汗国的侵略军引进来,占领喀什噶尔,由他做浩罕汗国的代理人,号称大和卓。

为了让兆惠醒悟过来,也为了让霍集占走出尼买尔的陷阱,含香女把海力曼押往兆惠的驻防地。

含香女带领改装了的随从,骑马来到兆惠的部队驻地,一律高举投降的白旗,对守山的官兵将领说明来意,那将领报告了兆惠。

官兵将领奉兆惠之命,收缴了每个人的武器,搜了身,捆绑了每个人,押向兆惠的军营面见兆惠。

来到军营,在灯光的照射下,兆惠认出了含香女,不由喜上心头。

自从上次兆惠见到含香女就被含香女的美貌迷住了,但不敢妄生邪念。因为乾隆皇上也曾从他派去报告军情的人的口中得知了含香女的美丽,乾隆皇上给他传过话:一定要设法把含香女带到京城,让他亲眼见见这个奇异的女人,闻闻她身上的奇香,并说最好把含香女的画像先送去让他看看。

但他一直无法见到含香女,也无法画下她的像。不料她自己却送上门来,他能不喜从天降吗?他虽然不敢对含香女存有邪念,但他认为他可以把含香女送给皇上,讨得皇上的欢心,不也立了大功吗?

当含香女谈完了来意后,兆惠立即眉开眼笑地说:“你真不愧为百姓传说的圣女,这样深明大义,这样高瞻远瞩,这样看重国家的利益,这样反对外寇入侵,你不愧为为国为民的圣女。只可惜霍集占上当受骗,沾污了你的名声,你上山好好劝他归降,我完全答应你的条件,绝不食言。”

含香女真诚地说:“我曾经劝过霍集占,但他没听我的话,他是被尼买尔利用了。我们在半路上抓到了尼买尔的女婿,记录下了他跟踪监视我们的口供。我现在把这个人和口供都交给你,你可以再审他。”

“很好!我立即派人严审。谢谢你们给我送来了一份厚礼。我很想抓住尼买尔的人,了解尼买尔的阴谋。现在可好了,你们立下了大功。”

经过审问,海力曼又把对含香女所说的供词重复了一遍,并供出了尼买尔的隐藏地和军事情况,供出了尼买尔勾结浩罕汗国的秘密。

海力曼为何如此痛快地供出这些机密呢?

因为他认为尼买尔通过他的女儿阿依古丽控制他利用他,并没有真心地把他当女婿看待。

这次他根本不愿冒险充当密探,尼买尔逼他冒此风险,根本不考虑他的人身安全。

所以,他恨尼买尔,他也怀疑阿依古丽对他的真情。另外,他不想充当尼买尔的牺牲品,他不想死,他要活下去,他想得到兆惠的宽恕。为此,他以忏悔的态度供出了尼买尔的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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