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天慌忙下车,他自己都感到自己的嘴巴都在打颤:“何蝶,没事的,你要坚强,我知道,我明白,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不知道你听到了什么?但是,那一切都是梦幻的,好不好?我们回家,我,你老公,我们一起去面对,好不好?蝶儿,蝶儿。”随着他的呼喊,惊动了屋里的两个人,他们都惊呆的望着对方,直到何蝶的声音再次传来。
“妈妈,妈妈——”何蝶被雷震天抱在怀里,犹如一个迷失方向的羔羊般慌乱而又害怕,紧张而又伤心,她到底听到了什么?好像又无法记得,但是她的脑海里一片茫然,她好难受,她好心疼,她想逃,她想逃得远远地,怎么会?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她不要在这里。
“这里是哪里?我要找我的爸爸,我要去找我的爸爸,你告诉我,我爸爸哪?我这是在哪?我要找我爸爸,他的诗好好听,他的歌好美妙,他怎么会抛下我;不对,我的爸爸没有抛下我,他在给我招手,爸爸,爸爸,等等我,爸爸,不要走,爸爸,不要走,爸爸——”何蝶像得了失心疯似得,双手超天空乱挥霍,她双眼痴呆,没有一点光彩,更像一个木偶般被人牵着自己的手和脚。
“蝶儿,这是咱家,没事,不要着急,我是你老公,有我在,你先冷静下来。不要激动。”雷震天心急如焚的抱着挣扎中的何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让她能够平静下来。
心中一直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管自己结婚或者以后,那里永远都是自己的家,可真的是吗?何蝶的头一阵阵的混沌,她自己都不知道此时在哪里?还是那个小院吗?那里的欢歌笑语吗?那里的诗词大会吗?那里的老鹰捉小鸡吗?为什么?自己找不到自己的家,自己迷失了方向。
“爸爸,我要爸爸。”何蝶发了疯似得有抓有饶,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爸爸,又像看到了自己,她的眼中没有别人。
家,自己的家在哪里?自己的爸爸在哪里?自己的妈妈哪?怎么都找不到了?爸爸,爸爸,你在哪里,你怎么不要蝶儿了,你说过,你永远陪着蝶儿的,爸爸,你不要走,爸爸,你快来接我啊,不是,爸爸,你不是我爸爸,对不对?不对,自己的爸爸是亲生爸爸!
“蝶儿,我是妈妈,你回来了。妈妈,我是妈妈,你看到了没有?”闻讯赶来的袁淑芬,心急如焚,她不知该该如何让自己的蝶儿平静下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悔只悔自己当初为何要一意孤行,如果没有自己的逃避,也许就不会有今天她这么多的磨难。心疼的袁淑芬,望着挣扎的女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蝶儿,蝶儿,妈妈回来了,妈妈回来看你了,她担心你,为了你从寺庙里提前回来了。不要着急,你要冷静。”言老望着如此痛苦的何蝶,不知道该安慰淑芬,还是安慰何蝶。而雷震天则双手紧紧的何蝶,让她冷静。
“不,我不要妈妈,不要。啊,走开,都走开。我要去找我爸爸。”内心极度疯狂的何蝶,好像自己的父亲就在眼前,等待自己去迎接,可怎么就是无法挣脱这个束缚,自己好难受。何蝶没有任何聚点的眼睛就这样盯着天空,好像那里有她的需求一样。
失魂落魄而又极度煎熬的何蝶,知道自己身上还有身世这样的惊天秘密?内心极度的恐惧,好像一切都变得不真实,变得如同梦幻,没有了意义,她如同鬼魅一样,没有灵魂可言。太多的想不到的事实,让她无法正视自己,也无法正视亲生父母,更无法正视那个她此时最重要的人。
为什么?老天,你为何如此的残忍!雷震天心里悲催的呼喊着,为什么一定要让她承担如此不堪的打击,原本想找到她,让她彻底放松,让他尽情的发泄,没想到自己的预感竟然如此准确,王力这个小子,早不闹情绪,玩不闹情绪,偏偏这个时候给自己来了这样一招,让自己防不胜防。
“蝶儿,蝶儿,你听我说。爸爸在天上看着我们哪?你不要着急,明天我们一起去看他,好不好?你忘记了,我们上次一起去给他过生日,你还买了他最喜欢的花,你知道吗?那是什么花?而且,你还是爸爸,最喜欢吃饺子,我们一起做,好不好?蝶儿,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有我那?不要着急,来,我们坐下来,我们慢慢的坐下来,蝶儿,蝶儿。”雷震天轻声细语的哄着何蝶,可这个时候的何蝶那里还能听到这些,她内心就一个声音,她要找爸爸。
至于爸爸在哪里?爸爸为什么没有出现?爸爸为什么不来看他?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而且这一次次的打击让她的脑小叶越来越脆弱,好像就无法修复起来。
“蝶儿,我的孩子,妈妈真想一死了之,看着你如此痛苦,妈妈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袁淑芬嚎叫道,真的,这一切都是她造的孽,让自己的宝贝饱受折磨。
“淑芬,不要这样说,这个时候,你可是她的精神支柱,不要再给他伤害,我们刚才都疏忽大意了。怪我,这件事怪我,让震天把她抱回屋子,我们在从长计议,好吗?不要这样。”言老望着捶胸顿的袁淑芬,心里比她更难过,早知道这样,他说什么也不跟淑芬讨论这个事情,只不过说话,谈到这一块,就讨论了几句,偏偏这个时候,何蝶回来。
人算不如天算,还真如此,命运让何蝶经受这么多折磨,谁也无法回避和挽救,只能帮助她慢慢从伤害中走出来,让她敢于面对。可如今事情自己真的好盲目,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竟然让自己的女儿成为这样的人。
钱源的心里也很纠结,怎么能这样,自己的亲生女儿,竟然被自己害成这个样子,怎么会这样,老天在惩罚自己啊,这辈子作恶了,那些日子的确让自己做了很多对不起人的事情,而且由于自己的一味纵勇,让下面的人走上了贩毒的道路,那是一条不归路,也是一条带着自己生命去冒险的路,凡是走上那条路的人,都没有善终,而自己作为当时蓉城的第一人,却躲在那里谈情说爱,根本就顾及帮中的事物,以至于让帮中的人死伤很多。最后,帮中的长老才不得不动用关系,逼迫袁淑芬。
“是啊,妈妈,你不要这样,你们先去屋子。我们一会进去。”雷震天着急的吼叫。
造孽啊,怎么就弄成这样,让他们这对亲生父母,又情何以堪?事情往往就像一个会雷针,一端爆炸的时候,另外一端也要引起。雷震天巴不得他们赶紧离开,这样他才能给何蝶下一个温柔的呼叫方法。
望着他们进屋,雷震天一把吻上了何蝶柔美而又娇嫩的嘴唇,让人无法相信,奇迹就在那一瞬间又回到了何蝶的身上,那种感觉让何蝶找到了自己一般,很快就松下挣扎的手和脚,慢慢的又恢复到一种痴痴呆呆的模样,似睡非睡的状态,这个情况还没有出现过,雷震天不敢大意,赶紧把她抱进去。
袁淑芬一见何蝶冷静下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霹雳巴拉的落下,而雷震天第一时间就是要赶紧联系医生,这个时候何蝶处于什么状态,谁也不知道,但是有医生在,至少能让他们知道如何更好的保护何蝶。
“蝶儿,至于这个身世,我们权当没听到?好不好?你说句话啊?从你出生到现在,妈妈一直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生怕有什么闪失,蝶儿,我好害怕,你不要这样,不要离开妈妈,我知道你很疼,也很痛,但是,我希望你面对,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的事情,我的心都是痛的,我不明白,为何你这么善良,宽容的人,一个个厄运都随着你,蝶儿,看看妈妈,说说话,好吗?”袁淑芬很心疼的一口气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心中的疼远不及何蝶的痛苦,她好像告诉何蝶,如果早知道这样,妈妈会永远的守口如瓶,把这个秘密带到坟墓里,虽然他也知道那个镯子早晚会把何蝶的身世揭开,但是总不至于这样就把何蝶这么快的激愤,让她的脑子处于这样的混沌状态。
“蝶儿,妈妈,我是妈妈,我求求你,你说话啊?”袁淑芬心里很是着急,她不清楚,何蝶到底怎么回事?但是听说过何蝶失去部分不好的记忆,更是让她好心疼。
“蝶儿,你这样,妈妈,我好心疼啊!”袁淑芬哽咽的说道。是的,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不该不顾孩子的未来就擅自做主,让她有了一个父亲的疼爱,却又告诉她那个疼她,爱她的父亲不是亲生父亲,只是一个养父,自己真的好残忍,可当年的事情,又有谁能说的清楚,一切的一切都好像一片片浮云,让自己对爱情抱着太多的奢望,让自己走上了一条连家都不能回去的道路。
袁淑芬不知道何蝶到底对林荣炫伤的有多重,以至于把他所有的记忆都磨平了,但是对于何蝶来说,也许这意味着她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又何必一定要让这些事情缠绕着她;但今晚的事情,的确让何蝶难以承受,毕竟这件事她和钱源没有顾及到何蝶的感受,她好怕,好怕她一觉醒来,把自己,这个亲生妈妈给忘记了,那个时候自己哭都来不及。可如何跟何蝶说说自己的心结,更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她也理不清自己,麻木的心,此时就如一团乱麻一样,经不起一点点的折腾,如果这个时间在这样给自己注射一针,让自己就此长眠下去,最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