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涟雪走出屋子,伸了一个懒腰,看见在寺庙门前的大殿前站着的袭霆墨,没理睬他,径直向大殿走去。
“方丈,我们得走了。”涟雪上前低头敬道,又走进了大殿里面,出神地看着那尊佛像,充满敬意,虔诚鞠躬。
“方丈,我要拜佛。”涟雪眼睛仍旧没有离开那尊佛像,又回过头来,对一直在大殿门前的袭霆墨说:“你,也进来!”
光滑的地面,有两个金黄色的垫子,涟雪手拿高香深深鞠躬,接着把高香插入香炉,接着往后退下,虔诚的跪在黄色的垫子上,双手合十,两眼紧闭,接连叩头三下。旁边的霆墨也同她相同,叩头三下,却仍旧是没有起来,随掌门跪着。
“你,也求佛吗?”涟雪转过头,看着旁边虔诚拜佛的霆墨,轻声问到。
“嗯。”霆墨依旧是双手合十,两眼紧闭,像是在祈求着什么。
“我希望我父母的在天之灵得到安息,我希望我能替他们报仇,了却他们为完成的心愿,你呢?你求什么?”涟雪看着认真的霆墨,打破僵局,也像是在为昨天的争吵和解。
“我,我也求我父亲吧。”霆墨有些茫然了,他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
“你也求你父亲的在天之灵得到安息吗?”
“在天之灵得到安息?”霆墨有些哽咽,他不想骗涟雪,他也不想背叛自己的父亲。
“你说过,你的父亲,死了。”涟雪小心翼翼,两只眼睛不时盯着霆墨。
“啊,哦,我父亲,的确,嗯,是啊,他,但,”霆墨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父亲虽然凶残,但毕竟是他的父亲,怎么能红口白舌说自己健在的父亲死呢?
“我知道的,谁都不会想提这些伤心事,我不说了,希望,你的父亲在天之灵也能够得到安息。”
说完,又是一次叩头,然后方起来,走出殿门。在就要踏出殿门的一霎那,又回过头去,仔细端详那尊佛像,眼睛里,竟充满着晶莹的液体。
“是时候了,我们得走了。”然后踏出殿门,往外走去。
马车跑得飞快,似乎只是转眼间,玄冰门又重现在眼前。两只眼睛左右徘徊着,仔细端详着,最后,锁定在跌跌撞撞迎出殿门的舅舅身上。
“舅舅!”涟雪飞快的跑去,扑到陆长明的怀里,陆长明眼里满是泪水,用余光看了一眼在旁边错讹着的袭霆墨,又紧拥着久违的涟雪,老泪纵横。
“雪儿,舅舅好担心你。”长明用自己粗糙的大手抚摸着涟雪细嫩的小脸,欣喜万分。
“好姐姐,你可回来了!”随着一声清脆的男声,转眼望去,一个俊美少年站在眼前。
一身蛟龙大白袄,一头乌黑油亮发,脚下乌龙靴,腰间系着玉字紫花带,手执宝剑,眉间生情,面如美玉,目似明星,真是俊秀人物。
后面还跟着一个女子,比他长上几岁,那女孩也眉清目秀,高挑身材,腰间两把双短剑,笑靥展露,乌黑秀发披在双肩,用丝带轻轻束住,显得气质非凡,脱俗秀丽。
“云峰,云昭!”涟雪回头看去,应和着一男一女两个人,说道。
这两人是亲生姐弟,姐姐祝云昭,弟弟祝云峰,两人父母双亡,幼年时,是陆长明把他们从山下带上山来,亲手教其武艺,长大后都出落得风采非凡,云昭亭亭玉立,云峰玉树临风。
“好姐姐,几日不见,你可想我了?”云峰嬉笑着朝涟雪走过去,拉起她的衣襟,有点撒娇样的说:“这几日姐姐不在,长老可折腾死我们了,成日叫我们去找姐姐,还乱发脾气,我姐姐也是一样,每日都要在我耳边念叨几遍。如今涟雪姐姐终于回来了,可得好好慰籍慰籍我。”
“云峰,你什么时候学的会要挟人了?”涟雪也嬉笑着,与云峰说闹起来,旁边袭霆墨愣愣地站着,云昭也同他们一起说闹。
陆长明看着玩闹着的孩子,走到袭霆墨身边:“我一直不相信你,即使到现在,你安全的巴掌们送回来,我还是不能相信你,在玄冰门里,要赢得威信,你还要走很长的路。”
“长老!我会让你相信我!”说这句话时,霆墨很是冲动,但说完,仔细想,又想起了那天父亲派他来这里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