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英是清湾土生土长的“闺秀”,而翠萍却是从邻村嫁过来的普通“丫头片子”,她俩嫁了与自己貌似并不“搭调”的男人,也许,这才是婚姻“查漏补缺”的功能吧。
林静小时候,当他去沈叔叔家太勤的时候,经常会有街坊的婶婶开玩笑,“你妈年轻时差点就嫁给了你沈叔叔,那样你就能和丹丹天天在一起背书写字啦!”
林静站在门口,看天边的“吃嘴星”正贪婪地闪着光,似乎嗅到了院子里飘香的美味。
“随浪随风飘荡……”
林静刚要起步去地锅边尝一口鲜,手机突然响起来。
书桌上的白色宣纸和黑色的墨,已经被他弄成了凌乱的“文化垃圾”,寻了好一会儿,也是只闻其声,不见其影!
他赶紧把灯关了,手机就变成一只会鸣唱的“萤火虫”!
他不禁赞叹起了自己的“智慧”!
是秀臣的电话,两天不见,突然很想念G大那些形色各异的小伙伴们。
“臣妾,想念寡人了?”
“三哥,我问你一下哈,扈菲是不是喜欢你?”
电话那一端,秀臣问得急,还故意压低声音,偷偷摸摸的,让林静感觉很刺激。
“你在哪里呢?你们在一块儿?”
“在摆摊呢,她在看着,我跑到一边给你打电话”,秀臣说,“今天天不好,起了风,可能要下雨,不想摆了,想请扈菲吃个饭”。
“嗯啊?”
“她老是问我关于你的事,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喜欢我,我们根本就没怎么联系过”,林静感觉“像在飞”,很惊喜自己有如此好的“桃花缘”,也就明白了秀臣心里的“小九九”,“不过,你可以尽情约人家,我可不是你的情敌!”
通话时,林静发现一直有静雪的电话打过来,不禁一阵嘀咕:“我不接电话就是不方便嘛,最烦这种神经质式的锲而不舍!”
索性,林静就放开心胸,给秀臣讲起了“追爱秘籍”,也正好给静雪一点colorseesee,杀杀她被娇惯的锐气。
G城和清湾仅隔条黄河,距离并不太远,说话间,秀臣说的风就带着浓浓的秋意,吹到了太行山。
风扬起了静雪的长发,除了扑腾扑腾的心跳,她的身子也禁不住打起了寒颤。
她看看手机,已经拨出去22遍了,多好的一个数字啊,两个人“成双成对”!
司机师傅虽然不时地转头看看她,但是今天的“收成”已经“到手”,况且也同情静雪的“遭遇”,就没有过一句催促。
倒是她率先“觉悟”了,按了手机关机键,交给了“儒匪”司机师傅,也许,她这算是心甘情愿为自己的冲动和幼稚“买单”吧!
“大哥,把我带回县里吧,我留100块钱,剩下的都是你的”,说着,静雪就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车,眼里绽放着朵朵泪花,也没心思打理自己已被风“轻薄”得凌乱的发。
司机师傅看着她这样子,有些动容,就发动了车,加了个“地板油”,驶过黢黑的羊郊坡,直奔清湾。
林静打完电话,就拿着手机,对着凌乱的桌子,拍了一张照片,通过彩信给玉堂传过去,炫耀自己对于双方交易的“重视”,以便得到“奖赏”,回到学校能好好让他教授自己计算机。
出租车在距离清湾村很近的地方停下,如果从刚刚的羊郊坡上俯瞰,应该已经开进了村子疏落的灯海中,路上偶尔经过几个“带月荷锄归”的农民。
“我只要你的手机,钱和脑白金”,“儒匪”下车,打开后备箱,拿出几个袋子递给静雪,“我妈还从来没吃过脑白金呢,谢谢你了,你带点水果走吧”。
静雪下车,像是一只被抽了筋儿的小羊,怔怔地站着,经过一天的舟车劳顿,现在俨然成了一个疲惫的泪人。
“不用报警,警察找不到我,车牌是假的,一会儿我就换回真的”。
清瘦的“儒匪”,形象反而愈发高大起来,像是一位大哥哥,在安慰做了错事的小妹。
静雪听了,就点点头。
风又大了些,仅剩的几颗星星也就被吹得没了踪影,出租车调转头,在一阵雄壮的马达声里,绝尘而去。
林静发完照片,本来想等玉堂回个电话,“慰劳”一下自己的“辛苦”,但无奈,那条花费了他5毛钱的彩信,石沉大海。
“正好做完”,翠萍庆幸地说,“风大了,我们端进屋吃吧,俺家女婿可能都要饿死啦!”
“是啊,希望老天爷别下雨,不然庄稼就不知道要减产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