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寒冬即过,终日与苏剑相对相诉,习惯了他时时刻刻陪在我身边,偶有一日睁开眼睛看不到他心里竟也会慌乱起来。我自己心里明白,如此这般相依为命,不仅是苏剑对我有了依赖,而我更加难以离开他。也许我生来多情,心痴罢!
这天正与苏剑相对而坐,取出自己刚绣好的帕子,同他一字一顿念道:“容颜易改情犹在,爱到深处缘自来,剑影潇潇侠骨义,辉煌潋滟苦情海。”
苏剑拿着帕子左看右看,对着那小字吃吃的笑,我双颊滚烫,没成想,现在的苏剑都看的出这是首藏头诗。
“容爱剑”这是我第一次露骨的倾诉。
忽听得室外有人惊呼:“逍遥宫为何空无一人?苏剑呢?他怎可弃宫而去?”
是石!我快步跑出去,唤到:“石!”
“容容?”他惊讶的看着我,满面的不解。
“石,你可算回来了。”我狂喜着奔向他,泪水夺眶而出。
“容容,苏剑呢?”十看到我也十分开心,可他哪里知道,如今的苏剑是何等痴样。我正思索着怎样向他说明苏剑的情况,突然一双有力的大手将石一把推开,“走开,你离容容远点。”
石惊讶的半天没合拢嘴,他不敢相信这个满脸稚气的傻瓜就是他认识的那个苏剑。
“苏剑,你怎么了?我是石啊!你不认识我了吗?”他随后又转向我大声问:“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还是苏剑吗?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你说啊!”他撕心裂肺的喊声让我也忍不住落下泪来。我顿了顿,抬起头轻轻说到:“石,你先不要激动,在你走的这段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以后我再一点点告诉你。”
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立在逍遥厅中,虽然已近初春,我却仍感到阵阵寒意涌遍全身。
石和他带回来的几个兄弟围着苏剑在他原先的房间里,议论着如何为他治病,我已将事情大概都告诉他们了。大家认为既然苏剑是因走火入魔血气乱冲才失忆的,只要把血气理顺,苏剑便可恢复理智。
他们既是如此说着便是有一定把握了,苏剑能够恢复旧日的英雄气概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件值得快慰的事。然而我,却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我总有种预感,我要离开苏剑了,更确切的说,应该是苏剑要离开我了。
望着偌大的逍遥厅,我鼻子一酸,居然流泪了。心里暗自苦笑:“哭什么?不是早就有言在先,待他功成之日就解除婚约的吗?到如今,他马上又要变回他的英雄了,他也不再是一个人了,有那么多的兄弟们照顾着他。够了,我是多余的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石兴奋着跑出来告诉我,以他们几兄弟的实力加起来帮苏剑运功一定可以成功的。他顿了顿又说:“等苏剑一好,我们就重新把逍遥壮大起来,苏剑就又是那个所向无敌的苏剑了!”
我在心里暗暗说:“是啊!那样一个所向披靡的苏剑又怎是我配得上的。我是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