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秋、冬
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署相连。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东小大寒。
秋风送爽、凉意渐浓。
从立秋到现在也两个多月了,不知不觉间秋天即将过去,随着秋收的结束,天气渐渐转凉。从人们的穿着上有短袖慢慢的换上了长袖,有薄衣渐渐的换成了厚衣,也可以发现,秋天马上结束,冬天即将不远。
而且这几天早晨起来,明显的可以看到大地开始有浓雾环绕,这一切都预示着秋天快过完,再过几天就该入冬了。
家里干活快的,小麦已经种上,甚至都陆陆续续的出土露出麦芽了。家里地多人少干活又慢的,秋收的玉米、大豆、红薯、花生等还有在地里没有收完的。
莫南家就是如此,因为莫父兄弟三个,家里有田八亩半,却只有莫父跟莫母还有莫南的奶奶能干农活。莫南的其他两个叔叔都常年不在家,也不要地。
所以说莫南家在村里其实很有田地的,但就是没有人中。莫南兄妹几个还小,最大的莫北现在也不过才有十七岁左右,勉强算的上劳力,可以帮家里干农活,但莫父、莫母有想让莫北不管学什么,先去学个吃饭手艺,以后成家了吃饭不愁。
莫西还在上学,也帮忙干不了家里地里多少农活。弟弟妹妹也都不是很大,刚能顾住自己的。都指望不上,莫父莫母最后决定还是莫南不上学了,在家帮着干农活吧!反正就一女娃娃,上也上不出什么出息来。
又加上莫母这一两年体弱多病,家里除了莫父就更没有几个劳力了。所以只能牺牲莫南读书机会,在家了。对此,莫南很无奈,有苦无处说。
毕竟是农村长大了,即使现在还小,莫南干农活已经很有大人范了,一般的成年人干农活还没有莫南厉害呢。
秋收一旦忙完,地里也就没有什么农活可干了。农忙时节过去了,各家各户也都闲暇下来了。
莫母的病情随着不断的治疗慢慢的可以稳定段时间不再复发,也没有出现过严重情况了。好的时候也可以做饭、干些轻活什么的,所以莫南现在也没有莫母病重时那么辛苦,但还是照样跟那时一样,家里地里都待干。
自从自己辍学之后,莫南再也没有去过学校,更没有再见过除了经常一起上学的琳娜、红英几人之外的同学了。
尽管学校就在邻村,莫南在辍学期间一次也没去过。一是莫南不敢去,害怕见到老师、同学还有……冯硕,是的,还有冯硕。
在这期间,虽然两人就在一个村里,只是一家在村东头一家在村西头,但是两人从未见过;二是莫南不知道以什么理由前去。
现在尽管听到母亲已经同意自己可以到学校去充当学生几天,心里特别的激动兴奋,但莫南还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是真的。
好像是为了确定某种严肃的不能再严肃的事情似的向母亲一再的确认好几次:“娘,学校找学生是真的吗?你真的同意我到学校去吗?这一切是真的吗?”
莫母很酷的回答莫南:“就过去几天而已,至于那么高兴吗?瞧把你给乐的。就是这几天去学校充当学生,回来你也得照样给我做饭刷锅喂猪养羊,一样不差,听到没有?”
瞧瞧。瞧瞧。这就是莫母,好霸气,有木有?
“好嘞。娘,您就放心好了,要是这回借此机会真能让我继续上学的话,家里地里的活您不用说我都会照样帮着干的。”确定可以上学校了,莫南很是兴奋欢快的应道。
“娘,现在没事做,我去找红英、琳娜她们玩去了,顺便借几本五年级的数看看,呵呵。”唯恐莫母又要唠叨个没玩没了的,莫南就来个先斩后奏,拉开大门蹦着跳着往外跑去串门了。
“串门子妖精,就知道串门子,活都干完了?那不是一堆脱下来的衣服吗,还不赶紧去洗了,又上谁家串门去?回来。你给我回来。听到没有,小闺女家就知道串门子,你看谁家的跟你一样。你请往外跑了哈,有种你出去就别回来,哼!”看到没有刷了锅,收拾好了厨房,刚振捣出来一堆脏衣服准备让莫南中午去坑里洗衣服,正好前两天刚下过一场大雨,屋后大坑也被下满了,澄了两天坑里的水是“澄清澄清的”,洗衣服是刚刚的。
看见莫南又要“逃猾”偷去串门找人家小闺女玩,莫母马上知道了莫南的企图,立马丢了手上刚振捣出来的几件衣服,箭一般冲到大门口就想抓莫南回来,幸好莫南跑的快,等莫南跑到大门口时,莫南已经跑到红英家里了。
在村里,莫母跟红英、琳娜妈的关系算是很好的小姐妹关系了,平常家里有事没事的,还是互相都很照顾的。再者说,红英妈年纪轻轻一连生了红英姊妹五个,莫母也一连生了莫南姊妹五个,所以莫母平时见了红英妈很是亲热。因为俩人都一连生了五个孩子,所以感觉彼此同病相怜,每次莫母见了红英妈就跟找到组织了是的,更是唠叨个没玩没了的。
同理,平时见到莫南兄妹几人同红英姊妹几人玩耍时,心里就是再不痛快也不会有太多的抱怨。但是,要是莫南兄妹几个找其他小玩伴玩的话被莫南妈看到的话,莫南妈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只要逮着谁了就揍谁。可见莫母可是很暴力滴.
所以,这次看到莫南又跑进红英家里,也就没有追去逮人了。但是,莫母此时心里非常的不痛快,那么现在谁在家,谁就要倒霉了。只要莫母心里不痛快,可是要念紧箍咒滴,猴崽子们要小心了。。
这次学校到处找辍学的学生到学校充当学生,对莫南来说是次机会。话分两头,此时,冯硕又在干什么呢?
此时的冯硕已经上初一了,且正在上课。以前跟莫南一起上小学的同学除了个别留级的,也都读初一了。
农村的小学是一个村大队建一个,一个小学各个年级段学生再多也只有一个班,而中学则是一个乡镇才建一两个,即几个村大队建一个中学,一个中学几千口子人,各个年级段也要分多个班级,才可以安排的完学生。
所以,初中学生多了,小学学习好的,在班里前几名,甚至名列前茅的到了初中也有可能是中间,就是倒数都有可能的。毕竟整个乡镇的学生都集中到了一起读初中,上千口子人,竞争力如何,可想而知,所谓人外有人,山外山,就是如此吧!
冯硕在小学时就学习特好,尤其是到了四五年级,学习的天赋慢慢的就凸显出来了,到了初中,成绩在年级段也是名列前茅的,经过小半年的初中生活,每次考试分数让同班的同学、老师陆续的认识并记住了冯硕的名字,甚至有的老师称其为“才子”。
冯硕的这些英勇事迹,莫南也是后来经历了各个年级段听同学、老师在课堂上讲才知道的。
后来莫南每次听到有关夸奖冯硕怎么怎么学习好,学习厉害的时候,心里就会有种奇妙的感觉,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既有点羡慕,又夹杂点嫉妒;既感到欣慰,又觉得不公;既激动,又感到很愤懑,反正就是很复杂的感觉。
所以每次听到有人讨论冯硕时,莫南就会闭口不谈,但会竖起耳朵特注意听。而且听到夸奖的事情,莫南就会默默地记在心里,以此来激励自己的学习。甚至经常在心里对自己说“冯硕可以做到的,自己也可以,只要努力学习,好的成绩没什么了不起的,哼!”
自从莫南辍学后,冯硕就再也没有见过莫南了。即便两人就在一个村里,就是偶尔也没有碰到过彼此。
对于农村的孩子来说,生活各方面都是比较落后的。就是再聪明的孩子,对于从没有见过也没有人教过的东西,就是碰到了也是懵懂无知的。
所以都说农村的孩子没有同龄的城市里孩子在某些方面成熟了,因为城市的孩子从小就有机会条件开阔眼界,比农村孩子早几年接触新鲜东西,比如Internet,大家俗称的因特网,电视、电脑等。这些高科技的东西,农村的孩子初中以前几乎没有机会接触认识过。
所以,在冯硕心里,即使对小莫南比对其他人有不一样的感觉,也不懂那种不一样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俩人的初恋在还没有萌芽时,就被冯硕给掐死在摇篮里了。多年后莫南才知道,一直都是自己在暗恋。而对方从未考虑过此事,且人家压根就没有想过莫南此人会做出暗恋他的此事。
后来莫南每次想到此事都感觉自己很可笑,不过莫南还是很感谢冯硕的,如果不是以前优秀的冯硕,也就不会有后来优异的莫南了。
就这样,莫南即使借此学校找学生的机会顺利的重新回到了学堂里,但与冯硕,与以前的同学也错开了。莫南就是跳级到五年级,也赶不上此时正在读初中的他们,除非有另一个跳级意外发生在莫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