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一发强装着淡定道“同样是对子,不过这是个数字联。”
吴衡点点头,双手却在那随意撩拨着那修长的秀发。
看到吴衡面色如此淡定,动作随意,撸一发感到了严重的不受尊重。但是也不好发怒,只好强压着怒火。
“八千为春,八千为秋,八法向化,八风和庆,圣寿八旬逢八月”
吴衡微微柳眉紧蹙,暗道这联确实是有技术。要对的工整还必须是以数字的形式进行。
撸一发这次看到吴衡纠结的表情不似作假,然后长舒了口气,放松下来。终于难倒他了。
这时课堂上其余人都纷纷陷入思考当中,有些人在那狠狠抓着头皮,有些人紧紧的咬着狼毫毛笔。
坐在前面的胖子深深地为吴衡着急,他也无计可施啊。自己根本不会这么高深的对联。
再看那夫子也陷入了纠结当中,紧锁着眉头。本只有皮包骨头的额头,爬满了褶皱。
吴衡望眼扫去,在坐的大多数人都是有些苦皱着眉头。
这时他嘴角微微一咧,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大声说道“有是有一个下联,如果对的不太对,还望鲁兄海涵”
“奈何某的文化只有如此了,某就要献丑了。”
撸一发得意的点点头,感觉自己很牛都要上天了。
“五数合天,五数合地,五世同堂,五福备至,嵩期五十有五年”
许久,教室安静的只闻呼吸声,大部分人有面露诧异。
夫子则是感到深深的震撼,看吴衡的眼神中带着惜才之意,却同时对他的才化感到钦佩。
撸一发的脸色早已不能用黑加红来解释,都可以说是脸色铁青。
他目光黯淡,恍惚不安地点点头,抑郁的坐了下来。
因为撸一发再要提问那就是自取其辱了,说不定也会让吴衡发现自己在针对他,得不偿失了。
吴衡没有在乎同窗和夫子诧异,只是面露微笑抱拳对撸一发施礼。
不卑不吭,持才如此尚能彬彬有礼,仿佛他就是一座不倒的泰山。
在此刻,大部分学子都认为,吴衡是很和蔼友谊的,都对吴衡产生了好感,可交之。
但是在那些学霸心中却犹如掀起了滔天巨浪,有几个人似乎对自己产生了质疑,我真的能斗得过吴衡吗?
学霸心中可谓是五谷杂陈,很不是滋味。
夫子身板一挺咳了几声,缓缓道“不知道还有哪位学生可以交流学问的,刚才就不错嘛。你们得向吴衡同学好好学习”
话音刚落,又是一位青年猛然起身。
声音洪亮道“夫子,刚才所闻,让弟子着实佩服吴兄才学,学生斗胆再洗叨扰吴衡”
你丫的,还来。还有没有完,你们不嫌累,我还嫌累。
夫子看了看吴衡,示意他自己的意见是怎样的。
吴衡缓缓起身恭敬道“才学不敢当,只是略通一二。纯粹是碰巧某精研过对子,能对上纯属侥幸,不值一提罢了。”
“但是这位兄台所求实在是强人所难,某刚刚落座,你却又要找我。不得不让人值得思考,你们所图匪夷啊”
简单的一个所图匪夷,说的那些学霸脸红耳赤。如果不是为了进萧秋社,谁愿跟你交流啊。
站起来的青年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装进去。
吴衡心道如果如此,这些人还是要针对我啊。
学霸毕竟是学霸,尴尬了一下然后理所当然道“吴兄此言差矣,刚才鲁兄只不过是想与你交流一二,而我见识到吴兄如此博学多才,不由心生佩服之意,想再次想你讨教,而你却,唉”
搞得这个青年还很沮丧一样,想害老子明说,还那么大义凌然,不知道害臊怎么写啊,吴衡心道。
那些学霸听到这个青年这么讲,各个又恢复了刚才的战斗精神,恨不得马上上去与吴衡讨教。
吴衡眉头微皱不悦道“我有权利拒绝吗?”
吴衡向夫子望去,似乎在征询他的想法。
夫子再傻也看出了点门道,心中自然不爽。同学之间就不能多点关心吗?在我孜孜教诲下你们这群人还这么针对新人,不懂团结同学吗?
夫子和声道“那是自然,吴衡同学已经做得很好了。明日可以继续的”
听到这话吴衡不由松了口气,倒不是怕他们,而是不想与他们过多纠缠。不然谁还知道会不会有多少人来讨教。
吴衡向那青年微微抱拳轻声道“兄台,今日就到这吧,我每天只跟一位同窗讨教。如果你还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我们寝室询问,对了,实在不懂可以问夫子哦”
吴衡可没有真心的认为这群人会什么向他讨教,不过是想让他出丑罢了。
夫子听到吴衡这话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嘛,不懂的来问老师嘛。
一下午时光就这样匆匆逝去,吴衡在自己座位上认真研读起策论,他可没兴趣听那些所谓学霸的讨论交流。
下课钟声永远是比上课钟声愉悦欢快地,吴衡缓缓伸了个懒腰。
看着一一学子鱼贯而出,只剩下吴衡和胖子。
胖子有些疑惑问道“衡哥儿,为什么那些人好像总要找你麻烦似得啊”
吴衡淡然道“一群小杂鱼罢了,不值一提。只是:”
吴衡说完之后略有些忧心忡忡,心中也有些疑惑。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看到吴衡有些忧心忡忡,胖子也没有做声。
只是囔囔道“衡哥儿,你若有麻烦我会第一个替你上”
听到胖子这么讲吴衡要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还是挥了挥广袖,笑着说道“莫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吴衡还不曾怕过甚么”
胖子很坚信的点点头。
因为他早就把吴衡当做可靠的大哥了,近乎崇拜了。
直至现在胖子终于知道吴镇所说的叔是多么有人格魅力了。
自己还曾不知天高地厚的欲与吴衡比肩,现在想想以前的自己不由自嘲一番。
吴衡起身,笑着说道“今天晚上就我做东,请你们吃碗热腾腾的汤粉吧。哈哈,管饱”
看着吴衡笑了,胖子不由也发自内心的高兴。
虽然是吃汤粉,但是他也知道吴衡家里的情况,能做到如此这番已实属不易。
胖子乐呵呵笑道“恩恩,那我可要吃两碗。不然我可不会去”
“那是自然,爷管饱”
说着他们二人就屁颠的走到宿舍,坐等汪正的归来。
汪正因为实在最顶尖班级,所以二人久候了一个时辰,汪正才姗姗来迟地到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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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足足吃了六碗汤粉才满意的离开那个汤粉的摊子。
因为惊蛰将至,所以天黑的较早些。
黑夜恰恰是河口镇最繁荣的时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一个个地摊老板卖力的吆喝着自己商品,少男少女都鱼贯而出离开家门,对于夜市很是热衷。
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人行道上,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有推独轮车的……
肩夫刚刚离开工作地方,都急急忙忙的赶往自己家中,似要吃口自家贤妻那一口热饭。
高雅贵人,悠闲的带着丫鬟,仆人在街上闲庭漫步,东张西望的看着各式各样的商品。
车水马龙的宽敞大街,行人各异,喧闹无比,酒香泥土气息胭脂水粉味道夹杂在空气当中。
吴衡三人穿过繁华的小街,匆匆来到方府门前。
胖子踌躇志满的敲开了方府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