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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各有恋曲吐心声

再说这次因为高考,大家没时间准备,便只好以唱歌为主了。原来每次晚会都有自创的相声和小品节目,今夜便没得眼福欣赏了。

任媛、姚艳、那娜和韦丽坐下了。佘伟辈把小提琴给了任媛,说道:“媛媛,你没排练,这是谱子。”把谱子夹到了画架上,然后搬古筝到台前,白兰跟着坐下了。

佘伟辈说:“第一个节目,请大家欣赏兰兰古筝独奏《梁祝》。”于是,白兰投入地弹了起来。佘伟辈伸过麦克,把柔和优美的琴声放大了。

声情并茂,佘伟辈弯下身朗诵道:“梁山伯与祝英台同窗三载,情深似海;十八里相送,难舍难分;楼台幽会,凄然而别;噩耗传来,以身殉葬;化爱为蝶,随风而舞。这是人间真爱的传奇,这是世上真情的颂歌。”全场寂静了,都在聆听着这感人的音乐,想象着那动人的故事。

天渐渐暗下来,挂在树上的灯儿一下子全亮了,昏红墨绿,辉映交加。月光如水,微风袭袭,夜色迷人。

佘伟辈说:“下面,丽丽给大家演唱的歌曲叫《痴心不移》。”韦丽上去,接过麦克风说:“这首歌曲,是我们园子里的才子志成作词作曲的。”志成二胡拉完过门后,任媛的小提琴,姚艳和那娜的吉他,以及白兰的古筝一起奏起:

从爱的呼唤里,我走向了你,纵然是千山,纵然是万水。是花中的你,让我战栗你的柔情,你的蜜意。我盼望有一天,我们能手拉手去爬山涉水,去山顶看太阳冉冉升起。在烈日当空的天地里,尽管我看不到自己的位置,我还是痴心不移,爱你就要爱到底。管它南北,管它东西,来一丝风,来一点雨,也是我追寻你的莫大慰藉。

从爱的渴望里,我走向了你,哪怕用一生,哪怕用一世。是梦中的你,让我想象你的诗情,你的画意。我渴望有一夜,我们能手挽手在花前月下,在湖边数星星一生一世。在风起云涌的大海里,尽管我找不到自己的方位,我还是无怨无悔,爱你就要爱到底。任他山高,任它路远,有一份情,剩一点意,也是我追寻你的最后安慰。管它南北,管它东西,来一丝风,来一点雨,也是我追寻你的莫大慰藉。任他山高,任它路远,有一份情,剩一点意,也是我追寻你的最后安慰。来一丝风,来一点雨,也是我追寻你的莫大慰藉。有一份情,剩一点意,也是我追寻你的最后安慰。

抬头望去,满天星星簇拥着一轮明月。它的光彩是那么柔和,把嶙峋的石山和多姿的树,以及台后的园墙,泼得如水墨画一般,煞是好看。真可谓平中生奇,锦上添花,歌中有画了。

大操场寂静了,大家都在欣赏韦丽精彩的演唱,她边唱边跳,坦然自若,俨然像个歌星似的太有气场了。霍鑫拍手叫道:“好听,再来一个!”谭光蹦起来喊道:“过瘾,再来一个!”佘伟辈说:“先得按节目单来,等下你们随便点吧。下面由那娜和艳艳表演双人舞,《西山湖畔》。”

那娜和姚艳展开优美的舞姿,翩翩起舞了,背景音乐是任媛的小提琴独奏《茉莉花》。

看到孩子们搞了这么好的节目,居委会关主任又招来了好多人。人越来越多,后面的人儿只好站到凳子上观看了。围观的人们好是开心,难得有这么好机会调剂一下生活。平时,人们除了上班,都在为柴米油盐而奔波忙碌了。

此时,韦丽下台,从妈手上拿来两瓶饮料,招手把志成叫了下来。志成拧开喝了几口,问道:“就两瓶呀。”韦丽挨近志成边扇边说:“等下,我妈还会送来的。志成哥,你写的歌曲词美曲甜,唱起来,我觉得非常婉转动听。”志成说:“好听就好,我再多写点。”韦丽说:“志成哥,你太了不起了,还会自己谱曲子。”志成笑道:“练笔,练笔,不过玩玩而已。”

韦丽笑道:“志成哥,今夜有意思不?”志成乜了韦丽一眼说:“还说有意思?刚才弄得一点意思都没了。”韦丽说:“你还说呢,看你们的热闹劲,把我肺都气炸了。”志成说:“你又不是不晓得,我跟兰兰、艳艳和那娜都这样呀。说说话你就生气,至于那样么?瞧把媛媛在一边,弄得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韦丽说:“她们算什么,我才不作兴呢。我就看不惯你跟媛媛的亲热劲,还心疼她呢,我就骂她小狐狸精。要是她再来缠着你,见一次,我还修理她一次。”志成说:“你再刁蛮不讲理,我现在就不理你了。”说完,气得转身便走。

韦丽忙拉住志成的手儿说:“好好,算怕了你,给你面子好了。”志成说:“这么多人,别拉拉扯扯,不好看的。”韦丽说:“我就要,你越小心她,我越亲近给她看,气死那个小气包,才大快我心呢。”志成说:“丽丽,我跟你说,媛媛是我同学,又是邻居,我们自然亲近一层了,今后儿你不要乱吃醋了。”

韦丽说:“兰兰也是你同学,按理儿说,她才跟你最亲近呢,还住你紧隔壁的。志成哥,那你怎么不跟她更亲近一层呢?”志成说:“我跟兰兰也好得很。”韦丽问:“那我呢?”志成说:“跟亲兄妹一样呀。”

韦丽说:“志成哥,你看不出我对你的好么?”志成说:“我们还小,认真起来便不好了。一两年的,大家要走向社会,各奔前程,还能有多久的话儿可说啊?想到这儿,我心里翻江倒海不是滋味了。人要长不大才好,就能永远快乐并幸福了。”

韦丽说:“志成哥,你也不小了,怎么还能像小时候那样子呢?”志成说:“丽丽,你这样说哥就不对了,哥又没做什么。说说话儿不行,那以后我们也不要说话好了,省得又有人说我花蝴蝶乱采蜜了。”韦丽说:“我可没这样说过你,志成哥,你想活活气死我呀。”志成说:“你要生气,我也没法子了。”韦丽说:“人大心大了,志成哥,你不能注意一下影响么?”

志成一听又来气了,说道:“越说越没劲了,哦,跟你说话便可以,跟她说话就是不检点了?岂有此理,什么逻辑?不让我说,我偏偏说。”

韦丽气呼呼地说:“嘿,翅膀硬了是不,敢跟我说狠话了?那在你心中谁最重要?”志成说:“大家一起好到大,做不到的事,我是不会乱承诺的。”韦丽哼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乖乖听我的。”

志成看了眼韦丽,气得不愿说话了。喝饮料时,看到韦刚偷偷塞了瓶饮料到任箐手上。任箐回头一看,韦刚不好意思低下了头,而任箐没喝,把水又给了白菊。白菊一笑,便打开喝了一口。

志成喜欢写作,对什么事都感兴趣,便说:“你哥好像挺喜欢箐箐姐的。”韦丽回头看了眼,哥在傻傻地偷看着箐箐,便没好气地说:“单相思,人家又不理他。”志成说:“箐箐姐多漂亮,眼光自然高的。”韦丽说:“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像我哥这么好条件的,市里有几个?”

志成说:“我看你哥跟菊菊从小也蛮好的。”韦丽说:“见异思迁,别看他是我哥,我就瞧不起这种人,这山望着那山高,没一点责任感。”志成知道丽丽是借题发挥说自己,很是尴尬了,转过身,不敢面对丽丽了。

台上,任媛乜着眼睛看着韦丽,与其说她给自己扇扇子,不如说她是在给志成扇扇。任媛感到不是滋味了,心想她所做的一切,分明又是在气自己的。

边上围观人群中,白大妈对向师母说:“你看丽丽对成儿多好哟。”向师母笑道:“他俩打小就这样子,随便惯了的。”白大妈说:“你这个丽丽没白带一场,老姊妹,真好福气,我都嫉妒死了。”向师母说:“看你说哪儿去了,还都小鬼呢。”白大妈说:“成儿,打小乖巧懂事,从没和人吵过架,更不用说打过仗了。你说成儿这孩子,怎不惹人喜欢?在我们大园子里,哪个不把成儿看作是好榜样?老姊妹啊,有这样的好仔,真是前世修来的福。”

一席话,说得向师母美滋滋的,笑得合不拢嘴了。白大妈说:“偷着乐吧。”向师母说:“兰兰也好啊,眉毛眼睛动,活皮嫩肉的多甜呀。”白大妈感叹:“日子过得真快,眨眼间,他们毕业了。过几年就要成家立家,我们怎么不老了哦。”

艳艳妈来了,笑道:“孩子们的节目弄得蛮好的。”艳艳妈四十五六岁,戴副眼镜,细细巧巧,白净净,保养得非常好,是市里有名的雕塑高手。跟大女儿姚远走一起,不熟悉的人,还以为她俩是姐妹呢。一家四口人,加上夫妻俩搞雕塑,常常被外地邀请去做大型雕塑,所以,姚艳家外快不少,在园子里算是富裕人家了,因而有条件把艳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美中不足的是大女儿姚远都二十三了,还没谈个男朋友,只知道念书考文凭了。

白大妈看到艳艳一天一套衣服的,自然也不甘落后,也常拿钱让兰兰去买好看的衣服。而韦丽就更不用说,简直就跟模特似的,引领着园子里女孩子们的时装新潮流。任媛精力放在学习上,不太注重穿着,因为气质好,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反而更引起了志成的喜欢。

艳艳妈看着志成长大的,特别喜欢他聪明懂事,勤奋好学,早早的替小女儿考虑上了志成。有事没事,招呼志成到家来玩,或是做好吃的,或是让志成教艳艳作业,还给志成买衣服穿。这两年,一到星期天志成回家了,便让志成带艳艳到园子里画画,中途又是送饮料,又是送水果的,就希望志成能跟艳艳好上。

向师母说:“刚才艳艳跳舞了,可好看了。”艳艳妈说:“可惜了,没看到。”白大妈说:“快了,艳艳明年这个时候也毕业了。”艳艳妈说:“艳艳成绩一般,我想明年让她考美术,这样就十拿九稳了。”白大妈说:“对呀,兰兰就拿不定主意的,所以耽误了,明年也让兰兰考美术去。”艳艳妈说:“听艳艳说,志成考得还可以,老嫂子家要出大学生了,恭喜恭喜啊。”

向师母说:“还早呢,成儿自己也不满意的。”艳艳妈说:“我看志成的画蛮不错了,万一没上,明年也改美术吧。这样将来都考出去了,志成好照顾我艳艳的。”白大妈笑道:“大妹子,你说晚了,我早跟老嫂子提亲了,要成儿照顾我兰兰一辈子呢。”艳艳妈笑道:“才多大呢,就提亲,也不怕害臊。儿大不由娘,就看他们各自的缘分好了。”

白大妈笑道:“说笑的,别见怪了。我就是特别喜欢成儿,从小大妈、大妈的叫着,多亲热哟。”艳艳妈说:“我家老姚早把志成当儿子一样了,有什么好吃的,上桌就说,艳艳去叫你哥来。我艳艳一蹦一跳地去了,他俩手拉手的来了,多可爱的一对哟。”白大妈说:“老嫂子,你得想着我们兰兰和艳艳,千万别让那个后来的媛媛撵上了。”向师母笑道:“谢谢,谢谢你们看得起我成儿,还小,大家都还小呢。”

等台上那娜卡拉ok了几首邓丽君歌曲,志成和韦丽忙上台坐下了。

白兰走到台前说:“下面这首歌叫《云中雨》,是我作词,志成谱曲的。”说完,自弹自唱了起来:

你是云中一片雨,飘东又飘西,我啊,被弄得好迷离。请你不要远离,给我一点恩赐,我那久旱的田里,渴望得到你的安慰。爱有没有左右?情分不分高低?我不知所以,不知所以。在这火热的夏季,云中雨,你可愿常驻我心,纵然在海角,也不离不弃?问地,只有一阵风,吹响那生机盎然的一片草地。

你是云中一片雨,稍纵又即逝,我啊,被弄得多凄厉。请你不要远去,给我几许情谊,我那干枯的地里,渴望得到你的慰藉。爱要不要理由?情讲不讲自私?我不知所以,不知所以。在这火热的夏季,云中雨,你可愿长伴我心,纵然在天涯,也不舍不弃?问天,只见一只鸟,飞向那阳光明媚的广阔天地。爱有没有左右?情分不分高低?我不知所以,不知所以。在这火热的夏季,云中雨,你可愿长伴我心,纵然在天涯,也不离不弃?不舍不弃?问地,只有一阵风,吹拂那生机盎然的一片草地。问天,只见一只鸟,飞向那阳光明媚的广阔天地。

看到她俩都唱了志成的歌,任媛自然不甘示弱,选了一首志成写的二重唱《梦中情人》。拿过姚艳的吉他,任媛边唱边弹,走到台前唱道:

与你在一起,我心翩翩飞。总有那么多甜言,让我们依偎;总有那么多蜜语,让我们沉醉。想你之前,痛苦我的那些分分离离,也是不离不弃。在春暖花开的爱河里,我们尽情的荡漾涟漪,你说河有没有终止?我说它永远是没有结局的开始。那不断的接力,将走向千山和万水。

唱到此,任媛不唱了,回头望了志成一眼。志成忙拿过丽丽的吉他,上去接道:

与我在一起,你情悠悠水。总有那么多风景,让我们描绘;总有那么多憧憬,让我们编织。有你之后,幸福我的那些点点滴滴,更是诗情画意。在春暖花开的爱河里,我们尽情地荡漾涟漪,我说河有没有终止?你说它永远是没有结局的开始。在春暖花开的爱河里,我们尽情地荡漾涟漪,我说河有没有终止?你说它永远是没有结局的开始。那不断的接力,将走向千山和万水,千山和万水。

接着俩人又合唱了第二段,赢得大家一阵阵叫好。

任媛平时说话轻声细语的,唱起歌来更是甜美。志成的声音非常浑厚,富有男人的磁性。那抒情的歌声,调动了大家的热情,不少人和手作拍,把晚会推向了高潮。歌声在斗彩园上空久久飘响,那是一种如何的希望?那是一种怎样的向往?而今想来,让人不尽思量,尽情遐想,正是:一人二和三相随,夏去秋来冬争春。多少浪漫过去事,一字一句难写尽。

然后,佘伟辈打开了VCD伴唱,姚艳唱了一首邓丽君《难忘的初恋情人》。佘伟辈唱了一首《一无所有》,尹学知、谭光和霍鑫一个个上去唱了。

完了,佘伟辈放起了轻音乐,韦丽抢先一步拿起志成的手跳起了慢三,翩翩起舞,舞姿和谐,一个是那么潇洒,一个是那么优美。

接着,佘伟辈叫大家下台,把大操场中间圈着的长板凳搬开了。一看,是用渣饼搭起两米多高的圆锥筒太平窑,佘伟辈点燃柴火,红彤彤的小窑亮起来了。《青春圆舞曲》响起,佘伟辈伸手约任媛跳舞。当着众人面,任媛不好拒绝,勉强跟他跳了起来。任媛漫不经心,无精打采,老是侧脸看着志成和韦丽跳。江如水和那娜,尹学知和肖娟,谭光和姚艳,霍鑫和白兰也围着窑火随歌而舞了。

一曲结束,关主任叫儿子放起《喀秋莎》。韦总和贾老师,佘教授和关主任,霍书记和卞芬芳,姚主任和艳艳妈,任科长和肖老师,桂成和那友,任箐和韦刚,那君和白菊,白柳和姚远,江如虹和谭贞等等都跳起了舞,少男少女们也跟着欢快地跳了起来。晚会一直到了凌晨,大家才意犹未尽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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