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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只要那小指

往日的图书馆是安静的,只不过今天却格外寂静了一些,放课后的学霸们在看到那一张“暂停借阅”的字样之后便又再次迈着为抢座位而越发疲累的步子朝向了学院的空教室。由于这所远近闻名的学校众多学者的迥异要求外加深厚的财力资源,这所学校一年四季从未断过电,因此,宿舍,教室,图书馆并列成为了学习的三大圣地。

空寂的图书馆中回荡着瑞德院长清晰而有规律的翻书声,此时,院长正踩着高梯翻阅着最顶一层的图书,相较于其他包着金色条框的精美书籍,这本用劣质兽皮做成封面的薄本就显得很不起眼。瑞德用手弹了弹书上厚重的灰尘,那封皮上的灰色字体才显现出来:《巫血简史》。由此可见,云海大陆的元素师们对于这个不知是外来还是本星系的族群所知甚少,所留有的记载不过是几十页上的寥寥数字。

不过,所谓有才之人,所造之物必然是巧惜字如金,即使是寥寥数语,族史之沉重依旧囊括于其中。

昔年冰凌之战,云海和亚兰两国为夺取仙女座主星所赐予的具有巨大能量的核石,不惜开战。元素师与炼金者的较量,威力自然是可想而知。不出数日,便死伤无数。原本空旷的太空之中成了尸体的海洋,但种族的纷争丝毫不会因为眼前随时可以飘来的一具尸体而停止战斗的号角。。。鲜血在空中爆开一朵朵死亡之花,元素力施展的光芒将漆黑的夜空照的如同白昼,而比飞船断裂的哀嚎声更为可怕的却是战士们冷漠如冰的双眼下浴血而上的身躯。

在瑞德记忆里那场触目惊心的战争放到了史书上,就只剩下了八个字:冰凌之战,死伤无数。。。

不过,这八个字并不是重点,扭转战局的文献紧接于八字之后:云海巫血与拉德一族同仇敌忾,以信件及亡者尾指节为证,召其同族。终,亚兰败归故土,核石为七三之分与云海亚兰。

“亡者小指么?”瑞德摩挲着粗糙的书脊,眼中透着刺骨的寒意,只是一瞬,便消失于图书馆中,连同一起消失的还有贴于图书馆门前的那张布告。

立于学院大门前刑场上的枯骨被拴在了高高的木桩上,至于挂这么久的原因,抑或宣誓,抑或威吓。而用作更准确的词:背叛!似乎对于力量更胜一筹的元素师们,背叛弱者就可以变得这般轻而易举,无所顾忌。

拉德面无表情的快速穿过人群,走上已被昨日的雨水淋得湿漉漉的刑台。枯骨在风中微微摇曳着身躯,顿时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在吊绳被冰刃砍断后,还未落地的尸体便被拉德抓住了两只手骨。那日,他只看见李森的手中只有一节小指股,而眼前女尸上两只手的小指都被悉数取下,空空的透着掰断后的裂痕。尸首在手中瞬间被碾成粉末,瑞德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之中飞快地奔向了学院两柱的中间。

。。。。。。

我自然知道院长的密室是安全的,除了黑一点儿。于是乎,为了排遣大晚上还没有吃到一口饭而引起的饥饿感,百无聊赖的我用微弱的元素力练起了掌控法术。首先变出了几个小火苗,再加上水汽,发了一点电的我便对着屋顶一阵噼里啪啦,终于,在我的不懈努力下,一团光晕微微地漂浮在房间的上空。由此,我终于把这间密室看了一个大概。为什么是大概,咳咳,绝不是因为元素课上我一直都打盹的缘故。这间密室真是突出了院长大人的,呃——穷。。。由于没有来客和需要装大腕的需求,这间密室真的是什么东西也没有,除了在角落堆放了一坨已经发霉到可以不算作“东西”的古书。至于两侧的墙壁,虽不至于断壁残垣,但也可以不堪入目。

正当我打算四脚八岔的躺在地上打盹时,安全的密室的门就很轻易被巨大的冰刃穿成了渣渣,我不由一愣,还未醒转便被瑞德大校长给狠狠地拖了出了院长的办公室。

冷涩的寒风中,我被瑞德一步一个趔趄地拉着向前走去。远处的钟楼在夜色中渐渐显出清晰的轮廓,而那古怪的教堂尖顶顿时使我的心掉入极寒之地:众所周知的是那里是一座古老但不失恢弘的教堂,众所不知的是教堂的地下却是一座关押重犯的监狱,而海德薇就是在这里油尽灯枯致死。

也许是为了迎接我这重刑犯的到来,原本漆黑的监狱在长长的甬道中每隔一段便燃上了火把,即使如此,潮湿的阴气仿佛从地底钻出一般,丝毫没有因为火把的到来而减弱一分。我踩在湿漉漉的砖块上,望着越发殷红的砖缝不发一语。

不由分说的被拷上沉重的锁链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事,我也早已做出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准备,任瑞德将小指的下落问了我千千万万遍,百问不厌。

“小指在哪?”近在咫尺的精致眼瞳迸发着汹涌的寒气。

“我不知道!”早被问的乏了的我只是机械的重复着一句话。

“小指在哪!”那只如螺钉粗细的冰凌在音落之后没入了我的手腕。

“我,不,知,道!”我咬着牙,斩钉截铁。

“小指在哪!”又一只冰凌没入了我的手腕,瞬间钻心的痛楚袭来。

“我,我,不。。。知道。。。”我无力的闭上了双眼。

原本我还以为有一点利用价值的我会让他们终止着没有价值的刑法,不过,我还是错了,错在对他们的残忍了解的还不够。

昏暗的牢房里让我忘记了白天和黑夜,不知过了多久,又一个黑袍来到了这里,一并和瑞德走了进来。同样的袍子下,这名少年显得略微稚嫩,无论是那矮小的身躯还是那苍白的脸颊。而稚嫩却不包括他脱口而出的话语:“如果不说小指的下落便对你施加雷刑,这种刑法不会伤害身体,只是感觉就没那么好了,非要形容的话就和身体被撕裂了差不多。”

“你别痴心妄想了!”看着那矮小的个头,我忍住了啐他一口的冲动,但我立马就后悔了。

“那好吧。”瞬间,他拔掉了我系在胸前的小指,扔给一个侍从:“你将这个给了长者,即使是将学院的所有土地都掘地三尺也在所不惜!”

“是。”侍从捧着戒指退了下去。

“现在。。。”少年手上产生的雷电直直朝向我的胸口,劈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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